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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鳳音略微頓了頓,她正要說什么,南瑾言懷中的小人兒突然咿呀兩聲,便見南瑾言臉色一僵,像是放棄了什么一般嘆了口氣,“算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如今圣旨已下,我若抗旨只怕也是讓你難做。” 倒不是南瑾言想通了,只是他現(xiàn)在并不是一個人了,之前他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顧,可以豁出去,但現(xiàn)在不能,他做了父親,自然不能讓自己的孩子重蹈自己當(dāng)初的覆轍,就是因為那道批命,從小父皇就視他為外人,反正他總是要遠嫁的,所以長這么大,他從來沒有享受過父愛是什么滋味,雖說皇家多無情,可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有一絲遺憾。 御鳳音也不知為何南瑾言會突然答應(yīng),但如今他肯點頭自然是最好的,擔(dān)心孩子累著他,伸手把孩子接了過來,“那朕就讓翼王君打理此事了,太后那邊不用擔(dān)心,朕的圣旨已下,太后便知道此事不能轉(zhuǎn)圜,他不會再反對的。” 一般鳳都封后是要由親族貴眷來打理的,這樣也算是討個吉利。 御鳳音都安排得這么詳細(xì)了,南瑾言還能說什么?也只能點頭了。 …… 凌朝使者還未離京,便得知南瑾言要封后的消息,只是三個月的時間太久,她不得不離開了,南瑾言親自修書一封,讓使者帶回去,也不知道消息傳到凌朝,又會引得多少人非議。 “想什么呢?”正想著,肩頭突然一重,便多了一件披風(fēng),“陛下說你自生了孩子之后便有些畏寒,如今已經(jīng)是秋日了,你竟還敢在這風(fēng)口里久站,到時候若是染了風(fēng)寒,只怕陛下又要念叨你了。”葉嵐說著,便來到了他的身邊。 南瑾言知道是他,倒沒有像對待御鳳音那樣愛理不理的,他仰頭舒展了下筋骨,“只是許久沒有過這樣的空閑了,出來透透氣。” “可不是么。”葉嵐聽著便笑了,“聽說若華一直離不開你,睡著了還好,若是醒來不見你,她便會哭個不停,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上輩子有什么緣分,所以這輩子才成了父女。” 葉嵐雖然說隨口說的,南瑾言心中卻是靈光一閃,保不齊還真是這樣,不過即便是有緣又能如何呢?他可不是南江,御鳳音也不是凌云。 “不說這個了。”南瑾言自己系上披風(fēng)的帶子,“你不是要忙著籌備大典的各項事宜嗎?今日怎得有空來找我。” “瞧你說的,若是沒事還不能來找你了?”葉嵐嗔道,“不過確實有件事,如今封后大典的各項事宜都打點得妥當(dāng),你將要在那時穿的吉服也已命人趕制了出來,如今就等著你去試試,看看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便再改,現(xiàn)下離大典還有半個月的時間,總歸是來得及的。” “趕制的時候不還是按照我的尺寸?”南瑾言揉了揉眉心,他對這種穿戴之事并不熱衷,平時的衣服也是能簡則簡,如今大典上倒是不能這樣了。 “就算是走個過場,你也是要去試試的。”葉嵐去拉他,“何況陛下著意改了不少地方,如今你的吉服可是自鳳都建立起的第一件,趕緊著去試試。” 南瑾言拗不過他,自己也對葉嵐口中的吉服有了興趣,他暫時還想不到,御鳳音會在哪里改進。 兩人來到尚衣局,葉嵐便讓人把吉服拿出來,內(nèi)侍捧著出來,吉服的樣式確實與南瑾言所知道的不一樣。 他的目光落在發(fā)冠上,原本鳳后冠子上面用來寓意蒙蔽視聽的珠簾沒了,冠子整體也格外簡單,可也不失華貴。 葉嵐在一邊說著,“咱們鳳都是鳳主外龍主內(nèi),不過有別于凌朝,鳳后的吉服上面都是讓點了珠玉,不許見龍的,陛下倒好,直接又讓人準(zhǔn)備了金龍服,到時去宗廟向列祖列宗進香時,便穿著此服,這也是莫大的體面。” 葉嵐說著,命人一件一件將衣服展開,“還有這里,這珠玉也不是尋常的珠玉,鳳都國庫,包括陛下的私庫都給搜羅光了,百里挑一,才得了這幾顆成色極好的明珠,嵌在衣服上,在光下更顯璀璨之色。” 南瑾言倒是不懂這個,“尋常明珠不也是能有如此效果?這幾顆怎就不一樣了?” 葉嵐有些無奈,“尋常明珠雖然也不錯,但這些都是精挑細(xì)選出來,從中挑出最好的,更與尋常之物的區(qū)別可不是一點兩點,總之這份心意最重要,到時候你就等著驚艷世人吧。” 看著葉嵐激動的神色,南瑾言倒是興趣欠缺了,他打了個哈欠,“就這些了?” “自然還有。”葉嵐趕緊拉著南瑾言進了內(nèi)室,“今日帶你過來是讓你試一下的,方才只是看看而已,你總要親自穿一下,我才知道會有什么效果。” 南瑾言簡直無奈,不過葉嵐性質(zhì)很高,他也不想拂了他的面子,只是這衣服華貴是華貴,只是太過復(fù)雜,南瑾言由人服侍著才算是穿戴好了,“如何?” 他是不覺得這衣服有什么好看的,唯一可取的地方也就只有那改進了之后的冠子了,旁的東西再華麗,不過都是些身外之物。 “總覺得有些怪怪的。”葉嵐蹙眉,“可我就是說不上來,你覺得怎么樣?穿上有沒有哪里覺得別扭?” “都是按照我的尺寸做出來的,自然不會有哪里別扭。”南瑾言點點頭,“只是這衣服太繁瑣了,平常我穿著簡單,如今倒是有些不適應(yīng)了。” “是了。”葉嵐眼前一亮,“便是如此,一直看你都是簡單著裝,如今穿著得華麗些倒還真不習(xí)慣了。”他想了想,“這樣吧,我讓人再去改改,看看能不能再簡單些,反正陛下說了,一切以你為主,只要你覺得穿得束縛得慌,立刻就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