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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王說著說著便沒了聲音,她看著御鳳音,自覺失言,“臣失言,陛下……” “不必如此。”御鳳音攔住了翼王,“人前你我是君臣,人后便是親姐妹,你想說什么話便說,對你,朕還能跟對旁人一樣?” “是。”翼王擦了擦冷汗,“臣妹只是有些不明白。” 御鳳音呵了一聲,“哪里不明白?” “貴君不是鳳都人,這一點毋庸置疑,只是臣妹不明白,皇姐何以要那般相信貴君?皇姐看中貴君甚至在鳳后之上,長此以往,只怕是前朝后宮都不會太平。” “那朕問你,你又為何那般看重王君?”御鳳音笑了一聲,反問道,“按理說王君與你并無太多交集,難不成只是因為小時的匆匆一面,竟被他魂牽夢縈這么多年?” “這……”翼王遲疑了下,“只是貴君與阿嵐終究是不一樣的,阿嵐他……很好。” “這便是了。”御鳳音點頭,“蘿卜白菜,各有所愛,你覺得王君好,朕也覺得阿言最好,若是沒有阿言,只怕朕這輩子要少不少樂趣。”御鳳音臉上揚著笑,“你應該能懂得朕,朕對阿言的感情不比你對王君少,以后還是不要再問這樣的話題,太傻。” “是。”見御鳳音有起身的意思。翼王趕緊扶著。 御鳳音看著月亮,笑了,“說不定阿言也如朕一般,此刻正站在哪里賞月呢,朕曾與他在御湖上泛舟賞月,如今沒了朕,不知他睡不睡得著?” 見御鳳音在思念南瑾言,翼王也不好插話,只靜靜地在一邊站著。 同樣相似的場景發生在安王府,只是安王府中卻是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不要錢似的恭維話接連不斷地響起,安王臉上揚著得意的笑,御鳳音和翼王離京,這本身就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太上皇還在又如何?等到她的其他女兒都死了,自然而然就剩下她一個了。 直到夜深了,來賀的官員漸漸散了,安王早就醉了,嫌酒杯太小不夠盡興,非要讓人上酒壇。 安王君小聲勸慰著,“王主,少喝些吧,這酒喝多了傷身子。” “不用。”安王喝醉了,抓著安王君的手,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摟著他,用嘴渡了一口酒給王君,看著王君被烈酒嗆得連連咳嗽,她笑了,“本王很高興。” 安王君一頓,他一直都知道安王的心結,他把手附在安王手上,“王主……” “本王有你。”安王又樂呵呵地笑了,“本王有你就行了,楓兒,你——你等等本王,總有一天,本王要讓你坐在最高的那個位置上,同本王一起,朕要讓你成為父儀天下的那個人,你等等……” 安王漸漸沒了聲音,她已經醉了。 安王君遣退了過來服侍的人,看著安王抓著自己的手,像是視若珍寶一般,他輕撫上了那雙手,眼神中是癡迷,他喃喃—— “我從來都沒有不相信過你……王主,你想做什么便做吧,楓兒永遠是你的,只能是你的……” …… 半夜傷神的后果是晚上沒睡好,好不容易到了天快亮了,南瑾言才昏昏沉沉睡下,只是不知為何,他總睡不踏實。 這一次的夢變了,他沒看到凌云,而是一群穿著更加古樸的女人,懷里抱著個嬰兒,對著江邊磕頭—— “青云郡大旱,愿天可憐見,降下甘霖,賤民愿將小兒為祭,服侍龍王……” 之后的南瑾言便看不真切了,只是依稀看到,那群女人將懷中的嬰兒扔了下去—— 他瞬間驚醒。 -------------------- 作者有話要說: 木的錯,那嬰兒就是阿言哈,上輩子的阿言…… 第152章 到達 南瑾言睜開眼睛,覺得糟心極了。 “君上?”長平就在一邊,見南瑾言醒過來還有些驚訝。 “什么時辰了?”南瑾言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xue,長平趕緊上手給他揉。 “回君上,才寅時三刻。”長平看了看道。 有長平上手,南瑾言覺得好了些,可還是有些不舒服,“行了,服侍我起身吧。” 長平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我……卑職去叫黎青過來服侍。” “叫他做什么?”南瑾言不甚在意,“你不是就在這嗎?” 長平立刻明白,“是。” 南瑾言看著長平略帶遲緩的動作,并未說什么,實際上,這幾日他已經慢慢的不在避諱長平,也都是御鳳音的功勞。 想到這里,他暗自惱恨,那個女人,偷了他的心就把他扔在這里,著實可恨,“御鳳音大概幾日會到?” 長平略微思考了下,“瞿城離京城稍遠,不過一路上都是平原,倒不會擔心有山匪之類的,陛下一路安排妥當,大概也要七八日,若是路上碰見什么事,只怕要更長。” 南瑾言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長平不知南瑾言何意,只小心伺候著,“君上,昨晚的事……要不要告訴陛下?” 南瑾言看他,“你覺得要告訴她嗎?” 長平囁嚅著,“陛下讓卑職保護您。” “是保護還是監視?”南瑾言嘲笑一聲,“好不容易我愿意用你,你也要機靈一些,別什么事只知道告訴御鳳音,我不管你之前是誰的人,但現在既然出現在鐘粹宮,就是我南瑾言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