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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公公趕緊在一邊安慰,“千歲這是太過多心了,就連陛下都沒有查出來的事情,貴君怎么可能查得到?況且您如今有太女殿下,貴君雖說膝下有昭華長宮主,到底不是個女兒,老奴看他自己也是個生不了的,等到陛下百年之后便是太女殿下登基,千歲便是尊貴萬千的太后,貴君是注定要居于您之下的,您放寬心就是。” 陳公公的安慰讓鳳后心中安靜下來,只是他仍然有些忐忑,話雖然是那么說的,但牽扯到南瑾言,他始終不敢肯定,畢竟之前有好多次機會扳倒南瑾言,可最后南瑾言都能逢兇化吉,便是有御鳳音一直在旁邊護著,他到底不敢與鳳都之主作對。 正這么想著,鳳后突然有些慌張,他抓著陳公公的手,“公公,陶景呢?陶景在哪兒?” 陳公公趕緊回答,“千歲不是說了讓陶景時刻盯著貴君嗎?陶景晚上才會過來向千歲稟報貴君的事,現在還早著呢。” “不行。”鳳后搖了搖頭,“本宮總覺得內心不安,你去找陶景,本宮現在就要見到他。” 見鳳后堅持,陳公公只得答應。 鐘粹宮。 南瑾言與葉嵐回到鐘粹宮,與兩個孩子玩鬧一陣,南瑾言便推說累了,由長平陪著回了寢宮。 “事情做得怎么樣了?”才進寢宮,南瑾言便淡淡開口,“我第一次吩咐你做什么事情,你可不要給我搞砸了。” 長平趕緊垂首,“卑職不敢,那奴才現今正在庫房里綁著,黎青看著呢,正等著君上回來示下。” 南瑾言嗯了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就過去看看,到底是誰給他這么大的膽子,讓他膽敢跟蹤我的。”之前與葉嵐從宮門回來時他就感覺到有一道視線在暗中觀察他,本以為是錯覺,結果那道視線一直從宮門跟到鐘粹宮,南瑾言便知這其中有貓膩,這次借口與葉嵐去向鳳后請安,讓長平趁機抓住了他,他還要好好審審,這人到底是沖他來的,還是沖著葉嵐來的。 “主子。”才進庫房,黎青就已經出現在了面前,“您讓長平帶回來的人就在這里,主子可是要來見他的?” “自然如此,若不是他,這庫房我還真不會來。”南瑾言往前走了幾步,正好看到被五花大綁,嘴里塞著布團的宮侍,“他可有招了什么?是誰派他來的?” 黎青咳嗽了一聲,他看了一眼南瑾言身后的長平,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已經招了,這奴才叫陶景,是……是鳳儀宮中伺弄花草的一個小宮侍。” “哦?”南瑾言挑眉,看著一臉急切的宮侍,他緩緩開口,“既然是鳳后宮中的,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是鳳后派他來的?為了監視我,還是監視翼王君?” “據陶景交代,是鳳后安排他監視主子的。”黎青開口,“鳳后讓他每晚去鳳儀宮稟報,從翼王成親那日便開始的,他不敢進咱們宮里,便一直在宮外逗留。” 南瑾言嗯了一聲,翼王成親到現在,也不過才過了五六日,他一直在因為那日刺客的事情傷神,那些日子并沒怎么出門,又一向深居簡出慣了,自然今日才找到機會,只是很可惜,這人也不怎么專業,出師未捷,倒先被他察覺了。 “把布團拿開。”長平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南瑾言坐在陶景面前,“我有話要問他。” 嘴里的布團被拿出來了,身上的繩索也被解了下來,陶景連連磕頭,“請貴君饒命,求貴君饒了奴才一條賤命!” “饒了你?”南瑾言呵了一聲,“你既然明白此事被我發現會是什么樣的罪名,當初就不應該答應,鳳后讓你做這件事情……想必給了你不少金銀吧?用銀錢賄賂,真老套。”南瑾言對鳳后越來越不入流的做派嗤之以鼻。 陶景臉色更加驚懼,“奴才知錯了,是奴才一時被迷惑了心竅,才答應千歲做這種事情,還請君上饒命,奴才必定感恩戴德,再不做對不起貴君的事。” 陶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南瑾言臉上卻沒有絲毫動容,他本不是佛陀,何來慈悲?況且是他監視在先,若他沒有發現,豈不是更由著鳳后掌握他的行蹤,便更好嫁禍他了? “黎青。”南瑾言叫了一聲,“把他捆起來,堵上嘴,記得不要讓他驚擾到了別人,長平你去鳳后宮里說一聲,就說我戌時一刻去鳳后宮中,讓鳳后等著就是。” 黎青與長平趕緊答應一聲,他們都明白南瑾言這是動了怒了,前者伴隨南瑾言多年,后者即便一直被南瑾言戒備著,可也知道南瑾言是那種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如今鳳后這般騎在他頭上,他若再沒反應,只怕便要任人宰割了。 當然,對于鐘粹宮庫房中發生的一切,旁人是不得而知的,所有人都以為南瑾言回了寢宮,卻誰都不知道庫房中竟綁著一個人,一個準備被南瑾言用來與鳳后對峙的人。 鳳后那邊自然是接到了消息,而陳公公也去尋陶景不得,這兩廂一結合,還有什么事情是鳳后不明白的?他嘆了口氣,無力地閉上了眼睛,“該來的總會來的,本宮畢竟是鳳后,即便他知道了,告訴陛下又如何?公公你一會兒親自去趟陶景家里,讓他們把嘴給本宮閉嚴實了,若透露出去一個字,本宮定嚴懲不貸。” “是。”陳公公趕緊應了,他也沒有想到,這才半日功夫,陶景就被貴君發現了,不僅如此,看來還是被抓了個現行,還要害得千歲如今這般傷神,當真是沒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