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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陵在一旁偷偷拉了拉弟弟。 長平心里嘆了口氣,雖然海王君太過寵愛幼子,可孩子該有的敏銳一點沒少,卻也不會說話,他笑著安慰,“貴君人很好,世女與公子相處得久了便知道了,只是這話公子以后還是千萬別說了,貴君是個好說話的,不代表其他人是,公子可明白了?” 海曄懵懵懂懂,海陵卻聽明白了,“多謝公公指點,公公還是去忙吧,這里有我就好,弟弟也是從沒離開父君,適應了就好了。” 長平確實有事在身,他站起身,“那就有勞世女了。” 說罷,吩咐了一旁的下人好生伺候,就立刻回去了。 海陵打發了宮人下去,拉著海曄坐了下來,“姐,你方才為什么不讓我說話?” 說著他就撇了撇嘴,“還有父君,怎么父君就把我們留在宮里了?姐,我想父君,我們還能再見到父君嗎?” 海陵畢竟是世女,有一些事情她能懂,此刻也只是安慰弟弟,“說不定父君正在想辦法,陛下也只是將我們留在這里幾日,莫要再擔心了。” “哪里會是幾日?”海曄趕緊反駁,“陛下分明說了要讓貴君教養我們,姐,貴君方才的臉色好可怕,我不要讓他教養,我要見父君……” 海陵在安撫著弟弟,心里也對母王的決定有些不解。 御書房。 “都安置妥當了?”原本應該在鐘粹宮的長平此刻卻跪在了御鳳音的面前,聞言他應了一聲,“是,只是公子還有些不適應,世女倒是很鎮定。” “她可是世女,海王怎么可能不多費心培養?”御鳳音意義不明地反問一聲,“貴君那里有何反應?” “君上反應淡淡的,只是看得出來他有些不高興。” 御鳳音閉上眼睛,嗯了一聲,“回去好生服侍貴君就是,至于那兩個孩子,朕說了讓貴君教養著,你也多在他面前提提,最起碼在海王與海王君離開京城之前也要做做樣子。” “是。” 御鳳音聽了便擺了擺手,“你下去吧,好生伺候貴君,朕讓你去貴君身邊伺候,你應該明白什么意思。” 長平心神一凜,“屬下明白。” 說罷,他便退了下去。 如墨緊跟著進來,“陛下。” 聽到是如墨的聲音,御鳳音睜開了眼睛,“回來了,事情辦得怎么樣?” “回陛下,屬下按照陛下的吩咐,在海王居住的驛館守著,卻在中午的時候看到從驛館里飛出來一只信鴿。”如墨說著便去摸袖里的東西。“那信鴿身上的信件已經被屬下截下。” 御鳳音來了精神,她接過了信件,打開卻只見一行字,她的眸色沉了下來,“只這一只?” 如墨低頭,“屬下進宮的時候已經讓人繼續守著,想來若是有下只,應該也會被截下。” 御鳳音呵了一聲,“你已經打草驚蛇了你知不知道?” 如墨一驚,下意識便抬頭,“怎么會……” 剩下的話在看清楚那紙條上寫的內容的時候戛然而止。 御鳳音冷笑了一聲,“你跟了朕這么多年,做事情之前竟也不想想?嗯?海王的心思有多深你又不是不知道,竟然連投石問路都看不出來。”御鳳音抖了抖手里的紙條,“吩咐在那里守著的人,撤回來吧,不用守著了。再守著說不定就是假消息了。” 言罷目光看到那紙條,眉頭皺得更緊,“你也是個極會辦事的,隨隨便便一句無足輕重的話就讓你輕易暴露,你跟在朕身邊這么多年,合著就是這么辦事的?” 如墨木訥得一時間說不出話,她此刻也是后悔,竟也沒有想到會不會是陷阱,故意引她出手…… 她改為雙膝跪下,“屬下知錯,萬死難辭其咎,請陛下降罪。” “若不是因為你還有用,朕早讓人拉你下去了,還斥責你做什么?”御鳳音將那紙條放在了燭上,瞬間紙條便燃了起來,“起來吧,只此一次,絕無下次,下去領三十軍棍,停職三日,你也該好好想一想,在朕身邊做事,這么莽莽撞撞的可不成。” “是。”如墨內心愧疚,她也知道御鳳音這一次對海王下手是擔了多大的風險,偏偏因為自己……若是此事被有心之人傳出去,只怕是要被人唾棄說顧忌功臣,海王鎮守西北這么多年,也稱得上功臣了…… 如墨下去了,御鳳音皺眉想了一會兒,見如松在一邊伺候著,“你就把江英叫過來。” 如松不敢怠慢,趕緊下去。 驛館。 將海王君安撫住,海王起身來到一處隱秘的角落,不一會兒,身后便出現了一個黑衣人,“海王主。” 海王回頭,“你們王主將本王叫出來是有什么事?陛下在我身邊安了眼線,為了引開這些眼睛,還真是費了本王不小的功夫。” 黑衣人仍跪著,“主子想見一見王主。” 海王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約在哪里?” …… 入夜,正是最寂靜的時候,安王府后門卻偷偷開了,抬進去一頂小轎,不一會兒轎子停下來,安王府管家親自來接了,原是紅樓中有名的清倌人,“公子可算來了,王主等候多時了。” 雖不知這一幕落進了多少人的眼中,但總歸是會讓京中平靜的水面泛起一陣漣漪。 書房。 “見安王主一面還挺費勁的。”海王撣了撣衣服上的褶皺,穿著小廝的衣服進來已經狗委屈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