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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瑾言低頭,逗弄著懷里的小太女,“她來不來我這里也沒什么,你是氣她既不來我這里,也不去后宮其他地方。” “你知道就好。”鳳后嘆了口氣,“你從小接受的教育與我不同,但……這里到底是鳳都,有些事情即便你不愿意做也不得不做。” 南瑾言輕哼了一聲,“你說的道理我何嘗不明白?只是有些事情……與其心不甘情不愿地做了還落人埋怨,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做,在我來鳳都之前,你好好做你的太女正君,我來了鳳都之后,你不也是一度怨恨我奪了御鳳音的目光嗎?” “那是以前。”聽南瑾言提起從前的事情,鳳后有些不自在,從他懷里接過了小太女,“自從知道了你無意爭寵,我哪里再用過那樣的眼光看待你?其實我也不是氣你奪了我的寵愛,只是看著一國太女沉迷于你一人,終是覺得有些不妥罷了。” “不說那個了。”南瑾言伸手掃落了身上的落葉,“最近在忙什么呢?聽寧兒說起,每次去給你請安都說不了幾句話你便匆匆離開。” 鳳后把小太女遞給了身后一直跟著的乳公,錘了錘腰身,“再過月余便是中秋佳節了,這次遠嫁的清怡宮主和海王一家都會回來,屆時還有大臣參加,少不得要多準備一些。” “海王?”南瑾言皺眉,“是西北的藩王?” “是啊。”鳳后點點頭,“海王是異姓王,因著跟隨太上皇征戰有功便被封為王,駐守西北,為了顯示皇恩,清怡宮主成年后便被賜婚給了海王,如今也是第一次回京,據說還會帶了小世女和小公子一同回京,陛下的意思是要好生招待。” “除此之外,還有晚宴各種事務,繁雜得很,自從接了陛下的吩咐準備以來,一直都在忙這事。”鳳后說著便看向了南瑾言,“你這些日子一直在養病,我也不好拿這些事情來打擾你。” 南瑾言覺著有些不對勁,“往年的中秋夜宴也會有這么繁瑣?” “這不一樣。”鳳后搖了搖頭,“今年畢竟是陛下登基以來的第一個中秋夜宴,自然是要看得重些,就連太上皇,雖然太上皇和太后在行宮,不準備回來,可也一早讓人回來傳了話,要辦好這一次的中秋夜宴,切不可丟了皇室的臉面。” 南瑾言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鳳后這時看了看四周,示意服侍的人下去,“我有幾句話,要告訴你。” 南瑾言不明所以,不過見身邊的人已經退下,便也示意黎然幾人退下,“有什么事便說吧,怎么還這般神秘?” 鳳后嘆了口氣,“是關于寧兒的事。” 南瑾言當即便冷了臉,“關于寧兒何事?他才八歲,難不成御鳳音還準備讓他也像清怡宮主一般遠嫁?” 鳳后頓了頓,“海王小世女和小公子是雙生胎,如今也都已經有十三歲了,這個時候,尋常富貴人家已經開始議親了,更何況有些前頭清怡宮主遠嫁的例子,海王又是手握重兵,只怕是為了邊疆安定,陛下真的會將寧兒下嫁。” 南瑾言聽著便覺不對勁,“清怡宮主是太上皇最小的弟弟,這輩分算下來,寧兒倒是要叫那小世女一聲小姨,外甥與小姨……這也不行啊。” “這有什么不行的?”鳳后勸道,“鳳都之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我只是跟你說一聲,若是沒有恩寵,只怕是寧兒便要遠嫁,雖然他現在還小,可若是這時候被定下來,等到成年之后便會成親,屆時可就是木已成舟,再說什么都晚了!” 鳳后的話砸在南瑾言心頭,他不說話了,或者說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良久才聽得他冷笑了一聲,“若御鳳音真的那般冷血,愿意將寧兒遠嫁,只能說明她這個人不值得我原諒。”他想起御鳳音在他床前說過的話,這是她的最后一次機會,他知道,她同樣也清楚得很。 鳳后見南瑾言的模樣,便知無法再勸,他站起身,仍然有些不解,“你既然愿意為寧兒這孩子籌謀打算這么多,為什么就不愿意試著和陛下交交心呢?都說愛屋及烏,陛下是寧兒的母親,沒有陛下又哪里來的寧兒?” 南瑾言搖了搖頭,“我答應過從前伺候寧兒的老侍從,會一直照顧他,直到他成年,我既然答應過他便一定會做得到,這件事情還真和御鳳音無關,你不要再說了,我有分寸。” 鳳后想說的話都被南瑾言一句話給堵住了,他嘆了口氣,“算了,這是你的選擇,隨你吧,只是我可要提前跟你說好,到時候去參加晚宴的不僅僅只有后宮的君侍,還有前朝的大臣,在宮中你說錯話,陛下還能幫你遮掩一二,但是在她們面前……只怕是第二日光是彈劾的奏折就能把你壓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南瑾言點了點頭,不置可否,“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放心,人不犯我,我自然不會犯人,但若是有那種不知好歹的人,我也不會忍耐。” 鳳后無奈,“我就怕你會這樣,到時候又惹得陛下不痛快,你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明明事情都已成定局了,你還在這里掙扎著做什么呢?最后反倒是惹了陛下厭棄。” 南瑾言站起身,“厭棄了我才好呢,到時候讓我去住冷宮,總比在這里自在多了,這宮里的男人少了就覺得冷清,男人多了是非也就多了,我最不喜歡這種,還是有勞你幫我兜著些。” “行了。”他叫了黎然過來,“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多謝你了,我會去找御鳳音說的,不過到時候還是少不得你多多cao勞了,若是到時候那個什么清怡宮主愿意讓寧兒遠嫁,我也是不允許的,你出來的時間也長了,太女想必也該睡了,快帶孩子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