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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奕沒有看御鳳音,“阿言,朕說過了,你受封凌王,當(dāng)之無愧。” 南瑾言看著面前的圣旨,心中嘆息一聲,雙手接過,“臣弟謝恩。” 好好一場接風(fēng)宴變成了南瑾言的受封宴,各朝臣趕緊恭喜,絲毫沒有把御鳳音放在眼里。 南瑾言將手中的圣旨交給黎然,又坐了回去,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些許疲態(tài)。 御鳳音在桌下的手攥住了他的,南瑾言斂了神色,沒抽開。 宴會散了之后,這回南瑾言隨御鳳音出了宮。 看到這一幕,最高興的莫過于御晚寧了,他高興地圍著兩人打轉(zhuǎn),是真的高興。 “安生一些。”御鳳音拉了他一把,“別鬧著你父君。” 南瑾言的表情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聞言也只是將人拉在了自己身邊,“凌朝皇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guī)闳ネ婧貌缓茫俊?/br> 小孩眼睛一亮,南瑾言病了這么久,好了之后對他態(tài)度也是淡淡的,曾一度讓他擔(dān)心會不會拋棄自己,現(xiàn)下可算是能安心了。 御鳳音湊了過去,語氣有些委屈,“阿言,朕也沒有逛過凌朝皇城呢,不若捎帶了朕一起?” 南瑾言唇角一勾,推著那人離得遠(yuǎn)了些,“陛下日理萬機(jī),南瑾言便不打擾了,更何況陛下到哪都是被簇?fù)碇模傩找娏诉€不是瑟縮的?哪里有趣?” 御鳳音絲毫不死心,“那朕就換身衣服,扮作凌朝人,就當(dāng)……就當(dāng)是你的妻子,你帶著妻兒一同游玩,好不好嘛……” 南瑾言有些無奈,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前幾天還是陰沉著的,今日怎得這么不要臉? 御鳳音見南瑾言沒有回答,心里著急,捂住了御晚寧的眼睛,湊上南瑾言的唇就啃了一口,壓低了聲音,“我喚你夫君還不行嗎?夫君~” 南瑾言頓時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抬手將人推開,拉著御晚寧便走遠(yuǎn)了。 御鳳音被這般對待也不惱,見著南瑾言離開,吩咐人偷偷跟著,想了想,自己也跟了上去。 …… 南瑾言沒有帶御晚寧到街頭熱鬧的地方,反而直接出了城,帶著御晚寧七拐八拐,一片寧靜的小湖便出現(xiàn)在了眼前。 南瑾言看著這小湖,眼中流露出緬懷的眸光來。 他感慨一聲,“這里是從前我與皇兄出城打獵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景致不錯,少有人來,每每打獵累了便來到這里休息。” 御晚寧探出一個頭來,不經(jīng)意間看到湖面一片磷光閃過,驚喜得很,“父君,那里面有魚!” 他還從未到過這等野外的地方呢。 南瑾言也看到了,“這里面的魚不少,也肥美得很,今日我?guī)阍谶@里烤魚好不好?” 小孩自然樂意。 南瑾言想了想,后退了一步,抬手從樹上折下一根樹枝,用上幾分內(nèi)力,樹枝從手中飛出,瞬間扎入水中,再浮起來時,尖端赫然扎著一條大魚。 “父君好厲害!”御晚寧從沒見過南瑾言出手,之前教他練武也只是小打小鬧,近距離觀看這還是第一次。 南瑾言正準(zhǔn)備去拿出來,突然眉頭一皺,左手撫上了腹部。 下一秒,御鳳音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側(cè),神色緊張,“怎么了?可是肚子疼?” 南瑾言一早便知道她會跟過來,此刻也并不吃驚,借著御鳳音的力道,他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沒事,可能是抽了一下,休息一會兒就好。”瞧著自己這么虛弱,他的眉頭仍是皺著的。 御鳳音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當(dāng)即就抱著南瑾言準(zhǔn)備離開,甚至把一邊的御晚寧都給忽略了。 “御鳳音。”南瑾言閉著眼睛叫了一聲,“我說了我沒事,放我下來。” 御鳳音不情不愿地把他放了下來,還是擔(dān)心,便命人去把太醫(yī)帶過來,自己親自整理出來了一塊地方,讓這人坐著休息一會兒。 南瑾言覺得糟心極了,想當(dāng)初他的身手是何等厲害?如今為了肚子里面這個東西,動不動便要休息。 御鳳音吩咐下去,立刻就有人拿了水囊過來,“喝些水,緩一緩。” 南瑾言搖了搖頭,“我沒事。” “沒事你方才那算什么?”御鳳音不悅,“朕已經(jīng)命人去帶太醫(yī)過來了,你若是不聽話,明日便啟程回去。” 南瑾言卻是毫不在意,他輕笑一聲,“即便是明日回去,你覺得我受得住連日奔波嗎?” “所以你是故意的?”御鳳音一想到這個可能,心里就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若是想在這里多呆些時日,你大可跟朕說,朕陪你就是了,沒必要這么拿自己的身體不當(dāng)回事。” 南瑾言伸出手指擋在了她的嘴上,“你少說幾句吧,寧兒過來。” 御晚寧剛才近距離看到了南瑾言的不適,這會兒已經(jīng)嚇得小臉都白了,“父君。”他低低地叫了一聲。 “沒事。”南瑾言揉了揉他的腦袋,“方才我還說要給你吃烤魚,正好你母皇在這里,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讓她給你捉吧。” 御鳳音正準(zhǔn)備反駁,卻又被南瑾言搶了先。 他看了御鳳音一眼,“方才在宴會上沒吃多少,現(xiàn)下倒有些餓了。” 御鳳音一頓,“朕現(xiàn)在就去。” 她算是明白了,自己對南瑾言腹中胎兒太過看重,這人已經(jīng)拿捏到了她的命門,每次都是仗女欺母,雖然她不愿意,可是為著南瑾言肚子里面的那位,只能是痛并快樂著任人差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