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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瑾言輕笑一聲,“誰知道她怎么想呢,不用管她,有沒有封號我都是寧兒父君,我給你布置的課業可完成了?” 御晚寧點了點頭,“然叔叔檢查過了。” 黎然在一邊開口,“長宮主的資質不錯,也足夠勤奮,所以進步得飛快。” “那就好。”南瑾言揉揉御晚寧的腦袋,“我南瑾言的兒子,可不能比其他女人差了。” 長平進了來,“主子,陛下到了。” 南瑾言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開口,御鳳音就已經進來了—— “阿言這里好生安靜,這幾日朕忙著朝政,有些冷落阿言了,阿言可不要怪朕。” 看到御鳳音,南瑾言臉上當時就沒了表情,“長平,把宮主帶下去。” 幾人很快退下,房間里剩下御鳳音和南瑾言兩人。 “方才鳳后來見朕,說你還沒有定下宮苑,朕想問問你的意思,你想住在哪里?”御鳳音坐在南瑾言面前。 南瑾言看向御鳳音,“真要我自己指定?” “自然。” 南瑾言冷笑一聲,“冷宮。” 御鳳音一頓,眼中竟然沒見怒氣,“阿言說笑了,讓阿言住在冷宮,朕怎舍得?” “那陛下就不要再試探了,這么說話,當真累得慌。”南瑾言打了個哈欠,自從受傷之后,就時常犯困。 御鳳音沒在意南瑾言的冒犯,“朕想了想,你既然生了昭華長宮主,位分太低也不行,就封為貴君,封號凌,賜居鐘粹宮,阿言覺得可好?” 南瑾言住了動作,看著御鳳音,“凌?” “凌朝的凌。” 御鳳音這話里面帶著警告,同時也是折辱。 南瑾言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他遠在鳳都,身不由己,“一切但憑陛下做主。” 御鳳音眼中閃過一絲訝然,像是絲毫沒有想到南瑾言會是這個反應。 “阿言近日好似乖了許多?” 看著御鳳音明顯帶有試探的眼神,南瑾言輕笑一聲,“什么叫乖?什么叫不乖?我只是覺得即便是反對,陛下以為南瑾言有反對的資格嗎?既然如此,我又為何要反駁?” 御鳳音點了點頭,“你能如此想自然是好,那就搬去鐘粹宮吧,離朕的帝闕殿也近。” 一句話,定下了南瑾言的一生。 御鳳音走了,南瑾言獨自一人坐在桌前,還有些愣怔,他知道御鳳音登基之后君侍便會入宮,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主子。”黎然走了進來,“方才陛下交代,讓主子搬去鐘粹宮,又說等到一切安置妥當了,要主子去拜見太后與太皇太后。” “那便搬吧。”南瑾言面無表情,扔了手里的書卷,“一會兒你去回了鳳后,就說我舊傷復發,免得過了病氣給太后與太皇太后,就不去請安了。” 黎然一愣,“主子,這是第一次闔宮覲見,若是不去,只怕陛下又要怪罪了。” “不用了,即便我去,也不過是讓太后與太皇太后看到我更加心煩而已,你就這么去回,御鳳音總不能直接讓人拖了我去。” 黎然見無法勸說,只能作罷。 但愿陛下不會怪罪。 只是南瑾言最終還是去了,倒不是御鳳音拖了他去,而是太皇太后召見。 坤寧宮。 “讓咱們這么多人等他一人,這位凌貴君是有多金貴啊?”今日來覲見的不止御鳳音的君侍,還有先帝的,眾位太君人和貴太君等了許久,只是上位的太皇太后一直沒出聲,他們也終于忍不住了。 太皇太后像是完全沒聽到一樣,坐在上首位,閉眼捻著手里的佛珠,下面跪著的是御鳳音的君侍,除了鳳后身懷有孕讓賜了座之外,除南瑾言之外都在這里跪著。 “凌貴君覲見。”外頭的公公通傳,太皇太后終于睜開了眼睛。 “南瑾言參見太皇太后,皇太后。”動作雖不是多規范,可比起剛來鳳都之時已經好太多。 “凌貴君還真難請,非得讓哀家親自讓人去來肯過來,只是不知你如何當得起貴君之位?”即便是久纏病榻,太皇太后的氣勢也是不可忽視的。 南瑾言悶聲受了,“回太皇太后,南瑾言舊傷復發,未免過了病氣給太皇太后與皇太后,故而稟了鳳后,才未來覲見。” “那你現在過來就不怕過了病氣給哀家?”太皇太后哼了一聲,“前日太后還和哀家提起,說鳳后仁慈,宮中其余位高且殺伐果斷的君侍就只你一人,還想讓你幫襯著鳳后打理后宮,你這個樣子,哀家怎放心?” 南瑾言想都不想便反駁,“回太皇太后,南瑾言粗鄙之人,實在難堪大任,還請太皇太后收回成命。” “你倒是大膽。”太皇太后松開手里的佛珠,“當堂頂撞哀家,不敬太后與鳳后,該當何罪?” “太皇太后,太后。”鳳后忍不住開口,“凌貴君并非鳳都中人,他的規矩沒學好也全怪臣侍,還請太皇太后與太后饒恕了他這一次,以后臣侍一定好生管束。” “好生管束?這就是你管束過的模樣?”太皇太后咳嗽一聲,“照哀家所說,凌貴君目無尊上,實在不堪為皇帝的君侍。” 南瑾言聞言抬頭,“那便請太皇太后廢南瑾言入冷宮,南瑾言求之不得。” 南瑾言此言一出,滿座皆嘩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