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醫生不好當
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出來,郁子韜頓時就蔫了。 見他不再搞事,陸西爵松開他的嘴,還嫌棄的在他一萬美刀的衣服上擦口水。 “你小子可真不講衛生。” 拿油乎乎的手捂人家嘴,還說人家不講衛生,郁子韜表示以后再也不想跟這人做兄弟了。 見他被陸西爵制住,季南堇這才松開聽筒。 “阿姨,小韜在c市很好,就是有點想家,雖然他嘴上不說,可是我們都知道他很想你。” “聽說你最近身體不太好,小韜有點擔心……要做手術?什么時候?好的好的,阿姨放心,我不跟他說。” 不跟他說,因為他都聽見了。 “很晚了,就不打擾阿姨休息了,好的阿姨,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小韜,他在這邊有很多朋友,嗯嗯,阿姨再見!” 季南堇掛斷電話,對兩眼發紅的郁子韜說:“說是身體里長了個東西,良性的,沒有危險,一個星期后手術。” 郁子韜把臉埋在掌心,顯然是在哭,兩個大哥沒一個安慰他,季南堇只好充當知心大jiejie。 “要不要我幫你買機票?” “誰讓你多事!”郁子韜帶著哭腔沖她吼。 “行吧,算我多事。”季南堇把手機遞過去,順便在他腦袋上摸了兩下,“別難過,有大嫂在。” 郁子韜本來還挺感動的,聽到這話愣是感動不起來了,連恐懼和難過都被沖散不少,“季小堇,你少趁機占我便宜。” “嘖嘖,還真是好心沒好報!” 季南堇笑嘻嘻把手伸到賀之樟面前,后者抽了張濕巾給她擦手,順便給郁子韜一個警告的眼神。 “……靠!”是你媳婦自己亂摸人腦袋,你怎么不去瞪她? 一個兩個都這么沒人性,傷心的氣氛全讓他們搞沒了,郁子韜自暴自棄的抓了把烤串,算了,吃飽再說。 見他這么快恢復活力,陸西爵低頭笑了,果然安慰人這種事還是女孩子做比較適合。 吃完夜宵各自回家,賀之樟才知道季南堇居然是自己開車來的,板著臉教訓了幾句。 一個女生大晚上出門多危險,萬一再遇到南偲那伙人怎么辦? 他愛訓就訓,季南堇不跟一個酒鬼計較,貼心的把人扶上車,學著他平時那樣給他系上安全帶,順便從他口袋里摸了兩顆糖,一顆自己吃,一個塞他嘴里。 “ok,回家!” 回到家已經快凌晨三點了,季南堇困的不行,重新洗了個澡上床睡覺,半夢半醒間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身體一個下墜,季南堇猛地睜開眼睛。 臥室的燈還亮著,身邊沒有人,季南堇終于知道少什么了,老公不見了。 賀之樟洗個澡到現在都沒回來,季南堇跑到浴室一看,這人正躺在浴缸里呼呼大睡。 季南堇哭笑不得,蹲在浴缸邊上叫他,“還說沒喝醉,都跑浴缸來了,你以為自己是魚啊!” “起來去床上睡。” 喊了幾次浴缸里的人還是不醒,季南堇受陸西爵啟發,回房間拿了手機,打開錄像功能。 “賀之樟,你確定今天晚上要睡在這里嗎?” 睡夢中的人嘴唇動了一下,季南堇激動的把手機貼上去,“賀之樟,你剛才是不是說夢話了?我沒聽見,你再說一遍。”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夢話,季南堇干脆拿手機玩起了自拍,一會兒捏捏臉頰,一會兒扒扒嘴角,結果玩著玩著就把人玩醒了。 賀之樟長臂一伸,季南堇哇哇叫著跌進浴缸,被人緊緊按在懷里,男人沙啞的聲音貼著耳畔傳來。 “睡覺別鬧。” 到底是誰在鬧啊! 季南堇試了幾次都沒能從他懷里爬起來,心想要真這樣睡一晚上,明天還不得廢了? 不過要廢也是廢老公,他自己不起來她有什么辦法? 時間太晚了,季南堇也沒有力氣再折騰了,很快就在他懷里睡著了。 季南堇給人工智能設置了叫醒服務,盡職盡責的艾莎六點半開始叫起床: “小堇起床了,你今天上午第一節有課。” “艾莎閉嘴!” “小堇乖,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怎么能因為賴床而不去上課呢?老師會難過的。” “……我起不來。” “小堇加油,我相信你可以。” “我不相信。” “再不起來就來不及吃早飯了。” “不吃了,讓我再睡一會兒。” 季南堇閉著眼睛跟人工智能交流,沒注意到身下的人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眼睛。 剛睜開眼睛的時候,賀之樟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等確認了周圍的環境后,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居然抱著老婆在浴缸里睡了一晚上? 準確來說是兩個多小時。 記憶慢慢回籠,賀之樟暗罵一聲,伸手輕輕去推身上穿著兔子睡衣的女孩兒。 “阿堇,醒醒,去床上睡。” 這話聽著怎么這么耳熟? 季南堇看了他一眼,然后手腳并用往他浴袍里鉆,“好冷啊!” 睡在浴缸里當然冷了。 不過現在賀之樟一點都不冷,因為他浴袍里什么都沒穿。 浴袍被扯開,露出男人緊實的胸肌,賀之樟呼吸加重,稍微平復了一些后,把女孩兒揪著胸前某處的手拿開。 以前賀之樟對女人這種生物完全沒有興趣,哪怕她們脫光了站在自己面前,賀小樟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現在賀之樟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很敏感,女孩兒帶著牛奶香味兒的氣息噴在身上,所到之處野火燎原。 賀之樟無視賀小樟的抗議,抱著呼呼大睡的‘小兔子’回到房間,動作輕柔的把人放在床上。 給人工智能下達指令,取消今天的叫醒服務后,賀之樟把室內溫度調高一些,抱著老婆接著睡。 季南堇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眼睛還沒睜開身體已經先蘇醒了,哪兒哪兒都疼。 想起昨天睡得是浴缸,季南堇手腳并用的爬起來,然后發現自己好好躺在床上。 那為什么這么疼? 不止身上疼,頭也疼,眼睛也疼,嗓子也疼。 賀之樟今天沒去公司,自從有了老婆之后,消極怠工已經是常態,得虧公司人才濟濟,才不至于因為老板不好好工作而面臨倒閉風險。 吃完早飯后,賀之樟一直待在書房里,他故意沒關門,就是為了聽臥室門那邊的動靜。 季南堇站在門口等電梯,就看見賀之樟從書房里走出來,眼睛立馬就紅了。 賀之樟一句‘醒了’都到嘴邊了,看見她這樣忙快步走過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季南堇委屈的揪著賀之樟的衣服,“賀之樟,我頭好疼。” “病了?” 賀之樟就擔心她昨天那樣會著涼,所以睡覺的時候把人抱著,不讓她蹬被子,沒想到還是病了。 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燙,賀之樟把人抱回房間,讓艾莎通知賀伯叫醫生過來。 徐艾倫算是賀之樟的半個私人醫生,只不過在季南堇出現之前,很少有用武之地罷了。 自從賀家多了個女主人,徐醫生的價值總算得意展現,在樓下跟賀伯打過招呼后就直接上來了。 在他來之前,賀之樟已經給季南堇量過體溫,38.9c。 明明是在發燒,可季南堇卻覺得冷,裹在被子里不肯露頭,賀之樟哄了半天才把人哄出來。 “別擔心,換季本來就容易感冒,打個退燒好好休息,很快就好了。” 徐艾倫打開醫藥箱,撕開一個注射器,開始配藥。 季南堇看見那細長的針頭,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揪住賀之樟的衣服。 “阿樟,我不想打針。” 賀之樟揉揉她的腦袋,“不是說難受?打了針就不難受了。” “吃藥不行嗎?”季南堇試圖掙扎。 “乖,聽醫生的話。” 季南堇可憐巴巴的噘著嘴,漂亮的嘴唇白的跟紙一樣,賀之樟又是心疼又是自責。 這時徐艾倫已經配好藥,拿著注射器走到床邊,“可以把被子掀開了。” 賀之樟掀開被子,徐艾倫又說:“側一下身。” 季南堇覺得有哪里不對,卻還是聽話的側過身,然后就看見徐艾倫朝著她的粉白色睡褲伸出了魔爪。 手還沒碰到褲沿就被人擒住,徐艾倫慘叫一聲,“疼疼疼,松手。” “你干什么!”賀之樟怒道。 這個混賬醫生,居然敢當著他的面對他老婆不軌? 簡直不知死活! 徐艾倫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手就要斷了,他的這位雇主是為狠人,他真的會把他的手折斷。 手對醫生來說非常重要,尤其是徐艾倫這種外科醫生,不過他這會兒也回過味兒了,連忙大喊:“退燒針刺激性比較大,需要注射在臀部肌rou。”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見徐艾倫疼得冷汗都冒出來了,季南堇連忙讓賀之樟松手。 她就說哪里不對,小時候她發燒,醫生給她打退燒針就是打在屁股上,只是時間太久她沒想起來。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尷尬,季南堇看看敢怒不敢言的徐艾倫,又看看鐵青著一張臉的賀之樟。 “現在怎么辦?” 打屁股針肯定不行,賀之樟冷冷看著徐艾倫,“掛鹽水。” “……行叭!” 拿人手短,沖著一次四位數的出診費,徐艾倫決定原諒他的無知和粗魯,低頭配藥。 “那個,徐大夫,你手沒事吧!” “沒折。”徐艾倫沒好氣道。 季南堇有些過意不去,把賀之樟支出去后才向他道歉。 “不好意思啊徐大夫,賀之樟不太擅長跟人相處,我替他向你道歉,你別生他的氣。” 有錢人脾氣都不怎么好,做了賀之樟這么多年的家庭醫生,徐艾倫對他也算是有些了解,控制欲強嘛,他懂。 再說他一個小大夫,有什么資格生雇主的氣? “一會兒留下來吃飯,我讓廚房給你做好吃的補償你,行嗎?” 面對這么一個可愛女孩子的懇求,徐艾倫哪里還氣的起來,鏡片后的眼睛帶著一絲笑意。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