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淋了雨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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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驚訝于大院那么多人對她的寵愛,她是他不敢觸碰又渴望的另一種模樣,燦爛的、無憂無慮的。 她身上有著知世故而不世故的通透,不斷吸引著他。 即使不會人人好命如祝矜,但大多人家中也有雞毛蒜皮的平淡溫馨。 他也曾羨慕過別人家的爸爸mama,羨慕放學、家長會時,同學們一家人聚在一起的場景。 盡管他們時常會告訴他,說和家里發生很多矛盾,說爸媽有多煩,管得有多嚴。 但鄔淮清連被訓斥的機會也沒有。 駱梧和鄔深對他,是真的淡,連一聲斥責都吝惜。 他以為他們兩人的性子就是那樣,但每當他看到駱梧是如何對待meimei駱梓清的,他便知道,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 駱梧會親手給駱梓清做生日蛋糕,會給她買她喜歡的裙子,也會在駱梓清小提琴沒拉好的時候,毫不留情地訓斥她。 駱梓清從小跟在她身邊,還被她冠了自己的姓。駱梧既對她傾斜著濃烈的愛,但又有著作為家長的嚴格要求。 母女兩人偶爾會吵起架來,然后隔兩天,又一起去看電影、逛街。 不過這些計較,只存在于鄔淮清的小時候,到后來,他和駱梧他們一樣,也變得很淡很淡,甚至認為曾經那些計較很可笑。 因為不常見面,駱梓清和他也不是很熟,但有時會給他打電話,說:“哥,我好羨慕你,不用被管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聽了只是笑一笑,問:“最近又想買什么了?” 小姑娘笑嘻嘻地在電話那頭點名報了幾個東西,她知道,哥哥肯定會買好寄給她的。 祝矜在他胸前畫著圈兒,說:“沒有小名呀,那我給你起一個?” 他笑著捉住她作亂的手,問:“叫什么?” 她想了一通,也不知道該叫什么,胡亂想了一通。 “冰冰?” “……”鄔淮清短暫的沉默后,問,“為什么叫這個?” “因為你很冷呀,也不愛說話,高中時大家就叫你冰山美人?!?/br> 鄔淮清忽然笑起來,拉著她的手來到自己身上,一路向下,直到碰到某個炙熱。 他壞笑著,問:“哪兒冷了?” 第48章 話劇 “可是我也很好哄的。” 他的笑容特別壞, 還問著這么露骨的問題,明明色情到了極致,那張臉卻帥到并不讓人感到下流。 祝矜掙開他的手, 只送給他兩個字——“流氓”。 他卻像是得到某種許可似的,從被扔了東西的情緒中抽離,在她身上親身實踐“流氓”這兩個字怎么寫。 祝矜那晚被折騰到了很晚,心知這人在報她把他東西扔掉的仇。 第二天醒來,他正在收拾要去公司, 看到她睜開眼, 走過來吻了吻她,然后叮囑:“早餐在冰箱,你什么時候起來, 記得熱一下吃掉?!?/br> 她哼哼唧唧地“嗯”了聲, 就是不用正眼瞧他。 “乖, 我晚上再來?!?/br> 祝矜在空中抬手, 雙臂交叉做“不”的姿勢,警惕地看著他。 他笑起來,也不理會,又叮囑了一番,才走。 等到晚上鄔淮清過來的時候, 鞋柜里照舊沒有他的拖鞋,祝矜正坐在沙發上, 抱著一只熊看電影。 他穿上祝羲澤的, 走過去抱她,打趣道:“不是說今兒給我買拖鞋嗎,怎么沒買,濃寶兒?” 祝矜手中拿了一包堅果, 看到他,給他塞了一顆自己不喜歡的核桃仁,然后慢悠悠地說道:“不給混蛋買。” “呦,娘娘賜給我的愛稱還挺多,一會兒流氓,一會兒混蛋的?!?/br> 祝矜又摸到一顆核桃仁,再次塞到他嘴邊,他一口咬住,卻連她的食指也給咬住了,還特別色情地舔了一下。 “你……” 鄔淮清壞笑著,這才漫不經心地松開口,說:“還有什么愛稱,一一說來?” “愛稱個鬼。”祝矜瞪他一眼,“混蛋就是給你起的小名,比冰冰還好聽?!?/br> 一提起“冰冰”這個稱呼,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昨晚某些不可言說的事情,鄔淮清的笑容更甚,透著一股和他周身氣質不符的痞氣,又莫名和諧。 祝矜眨眨眼,心虛地轉過頭,繼續看電影。 她今晚看的是一部賈樟柯的片子,快要講完了,畫面突然變成了男主角和比他大很多歲的老師的床戲。 她目不斜視地盯著屏幕,盡量保持表情沒有什么異常。 不知為何,明明是鄔淮清坐起一起看,他們明明也做過比這更大膽的事情,她卻不自覺有種小時候和大人一起看電視,看到了少兒不宜的鏡頭時的心虛感。 忽然聽到身旁男人的一聲輕笑,祝矜借機轉過頭來,她的臉上泛著似有若無的紅暈,問:“你笑什么?” 他不說話,只是看著她,從旁邊又拆了包堅果,第一個摸到一顆她喜歡的杏仁,喂到她唇邊。 祝矜慢吞吞地嚼著。 他的目光很專注,喂她吃東西時,動作慢條斯理,唇邊還帶著微微的笑意。他還沒換家居服,身上仍穿著白襯衫和西褲,襯衫隨著他的動作生出褶皺,在燈下又慢慢地變平展。 祝矜被他看得忽然心跳加速起來,茫然地吞著杏仁,他像是喂松鼠似的,又喂給她一顆。 不知是屏幕上的情節太少兒不宜,還是穿著白襯衫的他更少兒不宜。 等到電影結束,鄔淮清拉著她,要去安和公館外邊的超市買拖鞋等一切生活用品。 祝矜堅決不去,搪塞道:“混蛋想買混蛋自己去。” 眼看著鄔淮清要出去自己買,她連忙叫住他:“等一下——” “嗯?”他轉過身,看著她。 祝矜從沙發上坐起來,這才來到自己的衣帽間,把今天下午去商場買給他的一堆東西拎到他面前。 “喏,比之前扔掉的還要好?!?/br> 鄔淮清意味深長地笑著說:“騙我?” “這不是看你太混蛋,不想拿出來嘛。” “忽然覺得。”他拖音帶調地說道,“混蛋這個名字,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要娘娘開心就好。” “……” 那天祝矜給他買的拖鞋,和她平常穿的也是情侶款。 此刻,他們穿著情侶運動服,戴著情侶墨鏡,本來就是一對兒俊男靚女,走在街上,更加惹人注目了。 上海的夏天比北京還要熱,暑氣伴著日光一起灑向他們。 祝矜和鄔淮清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對于這座城市,平常的景點他們都已經不新奇,現在不知道去哪兒。 祝矜忽然說:“鄔淮清,我帶你去我學校吧,我欠你一頓我們校園的飯。” “嗯?”他有些茫然地轉過頭。 “當初,”祝矜頓了一下,說道,“當初我應該帶著你在我們學校逛一逛的,不應該丟下你?!?/br> 她舔了一下嘴唇,話語中盡是愧疚。 當初,她把丟在東極島上,一個人回來。 他來找她,她也裝作視而不見,甚至最后,在宿舍樓底下,她對他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那個春天特別冷,祝矜一直覺得。 直至鄔淮清離開后,更冷了,春風中都帶著凜意。 他忽然笑了起來,揉了揉她的頭發,“多久以前的事兒了,早忘了?!?/br> - 姜希靚頭昏昏漲漲的,在酒店的餐廳里吃中飯時,唐愈特地給她點了一碗熱湯。 夏季感冒很難受,冷熱交織,如冰火兩重天。 對于她因為在浴缸里睡著了而感冒這件事情,唐愈深感自責,總覺得人家是因為參加他的生日趴太累了。 不然,正常人誰能在浴缸里就睡著了呢? 等吃完中飯,姜希靚看他還坐在那兒,沒有要走的打算,問:“你不是去你爸公司干活兒了嗎,怎么還這么閑?” 唐愈:“我有自知之明,請了兩天假,今天這狀態,去工作也是給大家添亂?!?/br> “……” 他去家里的公司工作,完全是隱姓埋名的那種,簡歷上平平無奇,從領導到身邊同事,都不知道他就是董事長的兒子。 昨天得知他請假,同事還惋惜他這個月全勤獎沒了。 “你要回去睡覺嗎?”他問。 姜希靚搖搖頭:“睡了一上午了,還睡什么?”其實是有點不清醒的,但她從心底不太想睡覺。 唐愈忽然提議:“我帶你玩吧。” “玩什么?” “你去我房間。” 姜希靚警惕地看著他,不由自主想起他昨晚說過的話,但看這少爺的模樣,也不知道他還記得與否。 “你房間有什么玩的?” “你去了就知道了?!碧朴鴮嵤强此行╊j,不只是因為生病的那種頹,更是覺得她和之前相比,內里頹了很多。 他知道她失戀了,而唐愈自己,就被失戀折磨過,所以他特能理解姜希靚現在的心情。 而這種心情,是如今熱戀期的祝矜無法體會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