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淋了雨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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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祝矜開口。 回應她的卻是鄔淮清的聲音:“你哥讓我問問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你們在搞什么?”祝矜不解。 “你三哥在教張菁騎馬,讓我問問你在哪兒,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他慢條斯理地答道。 說完,卻又咳嗽起來。 祝矜只聽他一直在咳嗽,還拿的是祝羲澤的電話,便明白了大半,“哦”了聲,說:“你把電話給我哥?!?/br> “好。” “nongnong?” “三哥,你有意思沒?” “怎么了?” “三哥你是不是想查崗呀?還拐彎抹角的,我現在自己一個人待著呢?!弊q孀R破他的套路。 祝羲澤有些難堪,不承認道:“想著周六請你吃飯,你不吃就不吃,怎么還誤解你三哥的好心,掛了?!?/br> 見他掛掉電話,鄔淮清嘲笑了他一聲,然后說:“我走了?!?/br> “怎么走這么早?” “你還有心情騎馬嗎?”他調侃道,然后揮了揮手,就拿著東西去換衣服。 “你……”祝羲澤無話可說。 站在遠處的張菁見他要走,想說什么,上前兩步又止住了。 鄔淮清開著車,一直把車開到了三里屯,本來也沒抱著能找到她的希望,可能她已經回去了,就是來碰碰運氣。 誰知一轉頭,透過車窗,就看到一個賣章魚小丸子的推車前站著的祝矜,她正抬著頭,和老板講話。 從郊區的馬場開回來,已經是傍晚,天邊暈染著大片絢麗的晚霞,使她周身都染上霞光。 他笑了。拿出手機,給她過去電話。 祝矜付完款,一看,又是鄔淮清的電話,接起:“干嘛呀你倆?” 一下午都在打電話,也沒正經干的。 “不是你倆,是咱倆。”他笑著,聲音不怎么正經。 祝矜沒說話,只聽他接著說:“想你?!?/br> “哦,我也想你?!彼亍?/br> “想我什么?” 祝矜拿著手機走到沒人的地方,說:“想床上的你?!?/br> 她不吝嗇調情,尾音特別勾人。 電話那頭的鄔淮清忽然笑了,笑得特別大聲,“祝nongnong,我給你變個魔術吧?!?/br> “什么?” “你轉頭?!?/br> 祝矜轉過身子,恰好一個旅行團走了過來,眼前是熙熙攘攘吵鬧的人群,她四處張望,心底有隱約的猜想,但又不確定地問:“叫我轉頭做什么?” 那些人慢慢走開,待隊伍末端只剩下最后幾個人,眼前變得開闊,鄔淮清就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中。 他笑著,穿過余下的人群,大步向她走來,晚霞傍天,就像是電影中的慢鏡頭一般。祝矜舉著手機,看著這一幕,一瞬間有些呆愣, 他走到她身前,掐著她的腰把她擁入懷內:“把我給你,一會兒就變成床上的我了?!?/br> 祝矜連章魚小丸子都沒來得及拿,就被他塞進了車里。 如果她提前知道今晚的云雨有多激烈,一定不會用那句話刺激他。 祝矜雙腿被鄔淮清掛在肩上,不停地晃動,露臺上的花花草草一直在顫抖。 今夜沒有雨,視野中卻像是有雨一樣模糊。 后來,她又被壓在榻榻米旁邊的地上,沒有地毯,膝蓋都紅了。 祝矜不知道鄔淮清為什么有這么充足的精力,自己雖然也會感到爽,但明天的周日肯定泡湯了,得一天待在家里休養。 不像他,現在還有力氣。 她迷迷糊糊之間,手機響了一下。 鄔淮清玩著她的頭發,掃了一眼,只見屏幕上是姜希靚發過來的微信:【找到了,得虧我留著,你別說,我現在看這張照片,依然覺得你和鄔淮清配得一臉?!?/br> 鄔淮清納悶,看她還閉著眼睛,于是點了進去,只見一張照片—— 照片中是他們兩人,面對面,交錯站著,同時看向對方。 他穿著白衣黑褲,站在一輛不算貴的跑車前,鄔淮清認出,那是他自己拿炒股掙的第一桶金買的車,正是志得意滿的年歲。 而她,穿著一件綠色的吊帶裙,清冷冷的一雙眼,看他時含著不情愿。 祝矜忽然睜開眼睛,看他在看自己手機,一把搶過來。 “你干嘛?” 鄔淮清笑了,把她抱住,掐了一下她的胸:“祝nongnong,你還藏著咱倆的合照?” 第22章 麻將 想和我戴情侶款? 鄔淮清盯著她, 笑得一臉曖昧。 “祝nongnong,解釋下,什么意思?” 祝矜冷靜下來, 重新把手機扔給他,不在意地說:“你看清楚了,這是姜希靚發給我的,可不是我存著的?!?/br> “‘找到了,得虧我留著’”鄔淮清慢悠悠地念著微信, “這照片是她拍的?” “嗯。”祝矜點頭。 “她沒事拍咱倆干什么?她是你雇的攝影師?” “什么呀, ”祝矜被他逗笑,“她正好碰到,覺得覺得那一幕好看, 像偶像劇, 就拍了下來。當然, 主要是覺得我好看?!?/br> 鄔淮清應了聲:“的確是好看, 不過那你說說,你怎么忽然想跟人家要這張照片了?存了什么心思?嗯?” 祝矜只覺得膝蓋疼,把腿舒展,平躺在床上,只單手支著腦袋看著他, 身下的睡裙和被子早皺得不成樣子。 她不答反問:“鄔淮清,你知道這些照片是在哪兒、什么時候拍的嗎?” 鄔淮清低頭想再看照片, 被她一把把手機拿了回去。 “考試時間, 閉卷作答,不能再看手機了?!彼器锏卣f道。 鄔淮清手撫在她腰間,有一下沒一下地弄著,說:“這還看不出來?月色酒吧門口, 你剛高考完那會兒?!?/br> “不錯嘛。”祝矜有些驚訝,他竟然還記著。 “你高考完那陣兒天天穿綠色的衣服,寧小軒說你跟黃瓜似的,因此印象不深刻都不行。”他笑道。 “什么黃瓜!”祝矜從床上坐起來,抓住他手腕,一副兇狠狠的模樣,作勢要咬下去。 鄔淮清被她拽著,也不惱:“他說的又不是我說的,你跟我兇什么。不過就算是黃瓜,你也是黃瓜里最美的。” “你……”祝矜瞪他。 “再說了,咱現在哪是黃瓜呀?黃瓜哪有這么s型的呀?”他音調不正經地說道,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她胸前。 祝矜沒咬他,反而是在他手腕上掐了一下,她的美甲很長,掐起他來一點兒也不手軟。 鄔淮清任她掐著,微微的痛感,更像是撓癢癢似的,越撓越癢,“祝nongnong,你甭轉移話題,你就說說,怎么突然想要這張照片了?” 祝矜見這人這么大半天都沒被繞進圈子里,還惦記著這個事兒,沒好氣地說:“我今兒在月色酒吧門口,忽然想到了,就隨口問了句靚靚?!?/br> “畢竟,”她又說,“最近天天跟你混在一起,走到熟悉的地兒,也很難不聯想吧?!?/br> “哪兒天天跟我混在一起了?嗯,祝nongnong?”鄔淮清探入她松垮垮的衣領,“還是說,你想天天跟我在一起?” 鄔淮清的眼窩很深邃,眼皮褶皺很深,壞笑起來的時候,眼尾向上勾著的同時,也在勾人。 祝矜很怕他這樣笑,尤其是此刻,他上身赤.裸著,把平日六分的勾人延伸到足足十分。 “什么嘛?”她又掐了他一下,“我就是問問姜希靚,讓她把咱倆照片發過來,都快忘了你年輕時什么樣了。” 她刻意咬重“年輕時”三個字。 他卻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聲音里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喜意,問:“你把咱倆的事兒告訴她了?” 祝矜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扯到這兒了,搖搖頭:“沒呀,為什么告訴她?” 鄔淮清默了一瞬,然后勾起唇:“也是,咱倆什么關系,怎么能告訴人呢?” 他依舊笑著,只是笑容沒有剛剛那么真誠。 祝矜點點頭。 鄔淮清沒了再問她的心思,一顆心像是坐了過山車似的,胸腔里忽然生了一股悶氣,說不清、道不明。 讓他越來越難受。 他的腦海中都是剛剛那張照片,照片中她不情愿的、冷淡的眸子,已經昭示了一切。 他不該有多余的心思。鄔淮清想。 她對他只是玩玩。 他也只是玩玩。 他不該動搖,不該那么沒有骨氣。 可他卻還是忍不住想到,那天,照片上他們碰面的那天。 其實晚上時,他又見到了她。 那會兒已經是十一點多,他在祝羲澤家,兩人比賽做一個電解質的實驗。 可能是因為喝了酒,不敢回家,她就來了祝羲澤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