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猶剪燈花弄(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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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澈回到院子,只見屋內空空落落,只有一堂影沉沉的家具擺設,那個小女人并不在。 穿衣鏡旁的柚木衣架掛著一條黑色圍巾,這般顯眼,生怕他看不見。 那圍巾好似寒光凜凜的刀槍,他只覺霎時肝腸寸斷的疼。 “爸爸!” 蘇北北聽到鏗鏘腳步聲,一抬頭果然見到男人英挺的五官。 “嗯。”赫連澈沙啞地應了聲,眼眶布滿紅血絲。 蘇北北朝他咧開小嘴一笑,繼續(xù)乖乖低頭擺弄洋娃娃。 男人坐在床邊,摸著她腦殼問,“mama呢?平常她不是都會給你講故事的么?” “在哥哥房里。”小人兒嘟了下嘴,有些不開心。 她越來越覺得mama愛哥哥,不愛她,不要她了。 赫連澈換了個話題,“北北在干什么呢?” “給洋娃娃蓋被子啊,不然晚上她會凍著的。” 男人往她身旁一看,果然洋娃娃身上也蓋著條和她一模一樣的碎花被,印象中還是蘇曼卿給她做的。 “mama過幾天會帶北北去看表演,北北穿什么?”赫連澈難得問她這個。 小人兒抬眸,眨巴眨巴葡萄眼,跳下床,趿著棉拖鞋去衣柜翻出一條淺藍色上面繡著噴水鯨魚的連衫裙,旁邊還鑲著許多水晶珠,亮光閃閃。 “穿這個,北北喜歡這條大鯨魚。” 赫連澈看了眼裙子,不吭聲,徑直去衣柜找了條藕荷色素條紋的連衫裙。 “穿這個好不好?mama喜歡這個顏色。” “不好!”蘇北北吼得比誰都大聲,“我才不喜歡這個圖案呢,我就要穿大鯨魚。” “北北乖了,穿這件mama會開心的。”赫連澈將裙子塞進她手心,軟下聲哄她。 “說了不要!北北不喜歡!” 見到女兒死活不肯,腦殼兒搖得跟撥浪鼓一般歡,還將裙子丟到地上踩。 赫連澈近日積攢的怒火不悅,瞬間全部爆發(fā),他搖著她肩膀狂吼,“蘇北北,連你都要和我作對!” 小人兒被男人這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傻了,她記憶中爸爸還從沒有對她發(fā)過火,水汪汪葡萄眼睜得大大的,金豆子也忍不住一顆顆往下砸。 男人望著女兒驚慌失措的樣子,害怕得連兩只小胳膊都僵在那兒,不知怎么擺,只會低低叫著“爸爸,爸爸……” 夜色澄鮮,曼卿站在玻璃花窗前,見到的就是赫連澈緊緊擁著蘇北北,哽咽得泣不成聲。 “北北,mama不要我們了……” 蘇北北聽到這話,更是嚎啕大哭,止都止不住。 春色爛漫,街心哥特風格的天主教堂,尖塔高聳,直逼云端。 教堂內空闊,周遭是鑲嵌彩色玻璃的長窗,凌子風站在那里靜靜聽神父講經,身后時不時有人群附和說著“阿門”,語氣煩躁,都是些衣著襤褸的婦人孩子。 他們都在等。 等那頓儀式結束后的圣餐。 凌子風在國外養(yǎng)傷時,照顧她的老婦人信教,常常會同他講些教義來寬慰他急切回國的心。 她幫他祈禱,幫他的曼曼祈禱,幫他的天天祈禱。她總對他說,“主會保佑你們,保佑你們一家盡快團圓。” 神父穿著黑色常服,手上捧本紅封皮圣經。 “請跟我來。”他對他說。 凌子風跟著他繞到一間平日用來寫信的小屋子,只見一位穿軍裝的外國人站在窗邊。 一聽到動靜,便轉過身向他打招呼,他親切的稱呼他為王牌飛行員。 凌子風在德國接受過高級飛行訓練,對德語很是熟悉,但眼下沒有開口,只是淡淡看著他。 “我在漢薩學院見過你的飛行演習,那時候我就知道你會成為這個星球上最出色的空中獵人。”男人仍是滔滔不絕恭維他。 凌子風不耐打斷他,用熟練的德語質問他此行目的。 男人臉龐沒有一絲不悅,仍是欣賞英雄般對他言,“我們元首希望組建一支噴氣式戰(zhàn)斗機聯(lián)隊。這支聯(lián)隊里將全部是世界上最出色的飛行員,你們會開上最新型最先進的戰(zhàn)斗機,為帝國立功。你們會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人,因為是你們讓世界統(tǒng)一,讓所有人民無需再生活在戰(zhàn)爭的恐懼當中。” 凌子風挑眉,嘴角扯出冷冷的笑。 他佩服這些政客除了將野心說得這般冠冕堂皇外,還能做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樣。 見到他的反應,男人有些吃驚,連忙追問,“年輕人,你不動心么?加入我們的聯(lián)隊,你的名字將會長存在航空史中,會有無數的人知道你。你是天生的雄鷹,不該困在這里,不該困在這個落后破敗的國家去伺候效忠那樣野蠻的元首。” 凌子風的神情漸漸變得凝重,一聲不吭地盯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