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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新年第一天, 網友們就撿到個大瓜看了場笑話。

    還有好事的閑人截下圖特地弄了個事件說明發出來，又引得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轉評贊，結果沒多久就把#治粉圈控評就問你服不服#給刷上了熱搜。

    本來流風服飾今天發新品圖就是想趁著元旦刷熱度, 還給#流風新品周斯棋硬照#買了高位熱搜一直掛著。結果現在關注度是比預料的高出不少，但全給偏到了賀同身上。

    當然, 黑子任何時候都不會缺席。這次他們自認抓到一個大黑點，欣喜若狂地過來錘人。

    【資源咖又拿錢砸人了！哎喲喂, 有錢了不起啊！】【呵, 這可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不過是和啟明董事長夫人沾點親帶點故, 你還真以為啟明是你家的了？】【直接恐嚇代言人？你想換就換？當合同不存在？】【你也就能在這兒狐假虎威了, 等啟明老董知道你破壞他家旗下品牌的宣傳，肯定先罵死你！】【呵，集團內部的惡性競爭嘛, 看看這毫不掩飾的丑陋嘴臉。】今天的黑子似乎特別多特別活躍, 搞得原本吃瓜看戲的路人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雖然但是, 有錢是挺了不起的，人家可是投資拍片賺錢一條龍。】【有一說一，破壞宣傳的可是先去芷若下面沖評論的zsq粉絲。要不是她們去沖，哪里會有這出戲。】【芷若是董事長夫人的品牌，流風是個去年才收購的牌子, 在老董心里誰輕誰重, 根本用不著問吧？】被約束著不能出來對罵的同澤粉們也忍不住下了場，她們畢竟熟悉粉圈，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今天的黑子很多都是沒見過的新號啊，看來我們同崽和澤崽的名氣又大了億點點呢！】路人們一看，喲，可不正是嘛。

    【好多剛申請的號, 哈哈，這是剛刪了罵人評回頭就披層皮繼續來？】【這么明目張膽的嗎？真把別人當傻子，以為披層皮就看不出來了？】賀同今天也是閑，隨手挑了一條黑子的評論給回復了下。

    @賀同V：這位估計年紀小，沒見過代言合同。任何品牌，對代言人的形象都有嚴格要求，而粉絲的整體形象算是代言人形象的外延。之前他的粉絲無緣無故四處罵人，這實際上是在敗壞他的形象，若不刪評，最終只會是他自吞苦果。PS：惡性競爭更是無稽之談，芷若和流風面對的消費群體完全不同，不存在競爭關系。再PS：合同能簽就能解。再再PS：眾所周知，啟明旗下的商品都會由星辰藝人代言。

    網友們一看到賀同回復了這么長一段，可都樂壞了。

    【所以，這個代言人換是正常，沒換是給面子了，別給臉不要臉啊。[大笑]】【我去搜了下流風的價位，感覺自己還算是它面對的消費群吧，但的確和芷若完全不重合。[流淚]】【zsq粉絲這是什么都沒搞懂呢，看見她們哥哥的名字就直接沖了？】【還好意思說什么同澤蹭她們哥哥的熱度，根本就是反過來才對。同澤現在的國民度不低了，zsq也就是個二三線，出了粉圈就沒什么名氣。】【其實吧，蹭就蹭了，別反踩人家一腳也沒事。偏偏她們要去沖評論，這下好玩了吧。】【賀同說得沒錯，zsq的團隊的確是坑，之前剛說過要加強粉絲引導呢，這才多久，他家粉絲又鬧出這么個大笑話。】賀同捧著手機看得挺樂，最后又給粉絲們發了一條轉抽簽名海報和簽名目錄的微博。

    被他當墊子靠著的葉與澤看他玩得開心，就順口問了句：是去年拍目錄時舅媽提到的那個牌子？

    是啊。舅媽當時還說，輕奢服裝又不是那種割粉絲韭菜的快消品，找流量代言不合適。也不知道為什么沒有換人，可能是看他業務水平還行？

    賀同說完，又把手機抵在下巴上，歪著頭仔細回憶：奇怪了，我總覺得周斯棋這個名字有種即視感

    上次蹭我們熱度時見到過吧。

    不是，感覺是更以前

    看賀同皺著眉頭冥思苦想，葉與澤伸手在他眉心揉了揉。

    不相干的人，費心思想他干什么。

    賀同立刻嘿嘿一笑，把葉與澤的手抓下來親了一口。

    你說的對，假期時間寶貴，應該全花在你身上。

    ◆◇◆

    與此同時，周斯棋也在電話里沖經紀人發脾氣。

    之前不是說過了，不要再去招惹那兩個人，干嘛又去蹭熱度！

    經紀人也委屈：這次不是我們，是那個營銷號想要熱度，自己弄的稿子。而且也是兩邊捧，沒有踩他們。

    周斯棋很暴躁：那粉絲為什么要去沖評論！你們能不能好好管管那群腦殘。

    這下經紀人也不高興了：你嘴上把點門，這話要是叫人聽見了傳出去，你都可以直接退圈。記得你是個流量，粉絲可是你的衣食父母！她們也是想維護你，何況現在也都刪評論了。

    原來的評論是刪了，現在不又披了新馬甲還在繼續挑事！她們就不能乖一點嗎！這哪是維護我，這根本就是在害我！一群沒腦子的蠢貨

    夠了！經紀人猛地打斷他的牢sao，我會聯系水軍把那些黑子評論沖掉。你也冷靜一下，在論壇里好好安撫一下粉絲情緒，讓她們別再繼續鬧。目前來看也不是什么大事，代言合同反正只有一年，只要啟明那邊不計較就沒關系。

    周斯棋扔掉手機，煩躁得在房間里轉圈圈。

    從這事出來開始他就一直心慌得很，總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上次他有這種預感還是兩年前那人被抓的時候，當時他走運躲過去了

    繞了幾個圈，最終他攤在沙發上，抬手按著心臟自我安慰：一定沒事的，這么些年都過去了，心慌只是自己嚇自己！

    ◇◆◇

    元旦休息了兩天，賀同和葉與澤就進了余爭的《蒼穹盡處》劇組。

    這部劇室內戲占大多數，劇組沒離開燕城，會在影棚里搭建三處主要內景主角的家、辦公室和病人的病房來進行拍攝，先把這三個場景的戲全拍完，再轉場到影城去。

    賀同的戲份不算多，而且他和葉與澤的角色在整部劇中都沒有見過面，因此全安排在了后面拍。要等葉與澤在家里的戲份拍完，才會拆了布景改搭成病房。

    若是換了別人，就不會那么早進組干等著，但賀同自然是寸步不離地跟著他葉哥。

    方辰看不慣他這個黏人樣，嫌棄道：我要不給你安排幾個通告？

    不去。賀同歪在椅子上看著葉與澤拍戲，拒絕得不帶一點余地。

    方辰翻個白眼：你能有點事業心不？

    賀同毫不在意：我這還叫沒事業心？要真沒有，我都不會出來演戲了，吃葉哥的軟飯不香嗎？

    方辰被他的厚臉皮震驚到，接著又換個角度勸：太黏人會惹對方煩的你知道嗎？再親密的戀人，也需要一點個人空間。

    賀同斜眼瞥他：你個單身狗，在這兒跟我說什么戀愛經。況且每一對戀人的情況都不一樣，我和葉哥就是喜歡黏在一起的那類型。

    方辰舉手投降：行行，是我多管閑事，你們高興就好。

    我看你是太閑了。要不，你多找兩個人帶帶吧。

    算了，你們這邊要我cao心的事不多，老大就讓我每個部門都輪過一遍。再過幾年他回總公司，我才好把星辰接過來。

    兩人正閑聊著，那邊葉與澤拍完了一條。賀同趕忙站起身走過去，又是遞水又是掏紙巾給他擦汗，簡直把助理的活都給包完了。

    這條拍完就是午休，燕城這邊影棚配套設施齊全，眾人一起轉去了餐廳。

    余爭照例和他們坐一桌。葉與澤對著外人雖然話少，但和余爭倒是意外地挺聊得來。今天他們兩人的飯后話題是國外一部小眾文藝片，賀同陪在一旁，也不知道是在聽還是在瞅著人看。

    在他身后，刷手機的靈靈低聲和小鄭說：周斯棋的粉絲也真是舍得啊，大幾千一件的衣服，她們都能給他刷個不錯的首日銷量。

    小鄭點點頭：我看他好多粉絲都是學生吧，真是摳飯錢在刷。反正我上學那會是不舍得給自己買三五千一件的衣服。這刷的還是男裝，粉絲自己也穿不了啊。

    賀同聽了一耳朵，轉身好奇地問：什么銷量？

    靈靈：就流風當季新款，前天放海報的那幾件。流量圈那邊的慣例，就是偶像新代言的產品上市，粉絲都要刷一波銷量，確保偶像的消費號召力。不過，飲料零食那些就算了，我也沒想到輕奢服裝都會有粉絲愿意刷。

    賀同挑挑眉：看來那個周斯棋的團隊雖然腦子有坑，但對割粉絲韭菜還是很有一套嘛。

    那邊余爭聽到，就插了句嘴：是元旦那天和你們一起上熱搜那個？當年我差點找他拍電影了。聽說他后來去當了平面模特，現在簽這么個公司走流量明星的套路，有點可惜了他的靈性。

    聽到這話，賀同感覺腦中有個什么想法閃過，卻一時沒能抓住。

    倒是方辰有些好奇：您還認得他呢？

    是啊，就當年我在電影學院里到處找《畫家》演員的時候，他上來自薦過。不過，我還在考慮呢，你們就聯系了我。

    余爭這話仿佛一記重擊，狠狠砸在賀同頭上。

    賀同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問：余導，您說當年您曾想找他演主角？

    是啊余爭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怎么了？

    賀同緩了一會，才勉強笑道：不，沒什么我就是沒想到還有這么個內情

    余爭笑著繼續說：但后來我讓與澤一試戲，就知道那個角色非他莫屬，真是太契合了，能拿到影帝不奇怪。

    賀同壓抑住心中巨大的震驚，附和了幾句。

    直到下午再次開拍，只剩他自己待在旁邊觀看時，賀同才掏出手機搜索周斯棋。

    說起來，都被對方蹭了兩次熱度，賀同也沒想起要看看那人長什么樣。

    照片很快顯示在手機上，剛一看到，賀同的瞳孔就猛地一縮竟然真的是他！那個上一世里主演《畫家》耽誤了余爭的殺人犯！

    可是，怎么會呢兩年前他明明留意過相關報導，的的確確是看到過嫌疑人落網的警情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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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當初那件事實在是太過罕見, 所以賀同難得地記住了這張臉。現在莫非是因為他給葉與澤搶了《畫家》，才把對方暴露的原因給蝴蝶掉了？

    賀同震驚得腦子一片空白，直聽到旁邊余爭喊卡才回過神。

    他勉強收拾下心情, 上前迎回葉與澤，陪著他等下一條戲。

    葉與澤看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滑著手機屏, 就問：二表哥剛走之前叫我們轉發下劇組的開機宣傳博，你轉了嗎？

    嗯？哦賀同慢半拍地應著, 還沒, 我馬上轉。

    葉與澤看著他點開微博找要轉發的那條, 中途還點錯了兩次, 不由得挑了下眉：發生什么事了？

    賀同抬起頭，就在葉與澤那雙美麗的桃花眼中看到了迷惘的自己。

    葉與澤抽出他手中的手機，輕輕握住他的手：中午吃完飯你就不太對勁。在想什么？

    賀同嘆了口氣, 垂下腦袋, 用頭頂著葉與澤的肩膀, 悶悶地說：在想一件復雜的事等我想清楚了再和你說，好嗎？

    葉與澤也沒勉強，聽到那頭叫上戲，就拍了拍賀同手臂，安慰道：別鉆牛角尖, 你還有我。

    賀同聽得笑開來, 忍不住飛快地在他臉上偷了個香：知道。你好好拍戲。

    等葉與澤上戲后，賀同拿回手機搜索兩年前的報道。

    這次他仔仔細細地把找到的消息都看了一遍，發現兩年前警方的確是找到了一個嫌疑人，但一直沒有后續消息，即使偶有媒體報導，也是案件仍有偵辦中。

    賀同很頭疼。

    他肯定做不到坐視不理, 而且命運已經兩次將兇手送到他眼前，或許就是冥冥之中在給他補救蝴蝶翅膀的機會。

    但怎么處理卻是大難題，畢竟他除了知道那人是兇手，其他一切細節都不清楚，更別說證據。

    沒有證據，他總不能空口白牙地打110去說周斯棋就是殺人犯啊。

    賀同愁壞了，愁得當天晚上都做起了怪夢。

    一片茫茫白霧中，賀同孤零零地站著。他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就順應著感覺向前走。

    白霧漸漸變得稀薄，最終完全散去，賀同就看到了他想忘都忘不掉的地方葉與澤的病房。

    幸好，病床上是空的。

    賀同松了口氣，按著心悸的胸口環顧這房間，就發現墻邊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亮著。他慢慢走過去，彎身一看，只見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有關那樁案件的報導。

    原來，兇手不只一個，而是兩個人。周斯棋雖是主謀，卻一直躲在后面動嘴皮子，實際動手的是另一個人。這兩人在網上認識，相互沒見過面，行兇時也都戴著頭套。周斯棋非常小心，案發現場幾乎沒有他的痕跡。唯有一點，他被被害人咬了一口，因此警方從被害人口腔中提取到了他的DNA。

    賀同看完報導，突覺一陣天旋地轉。

    下一瞬間，他猛地睜開眼，彈坐起身，胸腔快速地起起伏伏他想起來了，那篇報導正是他上一世搜索消息時看到過的！

    旁邊的葉與澤被賀同起身的動靜吵醒，睜開眼看過來：怎么了？

    好一會沒聽到回應，他打開床頭燈，就見賀同瞪著眼睛僵坐在床上。

    賀同？葉與澤也坐起來，拍了拍賀同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