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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用功夫降伏了男神在線閱讀 - 第102頁

第102頁

    于佳敏狠狠咬著大牙說:“走著瞧。”

    兩個人已經發(fā)展到水火不容,相看兩厭的地步。

    王萌萌整日夾在中間難做人,更多的時候大氣也不敢喘,更別提從中斡旋撮合。

    唐一千很遺憾,慢慢地,就失去了于佳敏這個朋友。

    她安慰自己,我也從沒有把她當朋友。

    既然沒有擁有過,何來失去?

    上課的時候教授講過,回避型依戀關系下容易導致自己的這種行為習慣。可唐一千不想改。教授還說,人類都有逃避痛苦的本能,當失去一樣東西的時候,告訴自己它本不屬于我,痛苦就會最大程度緩解。

    這是一個人規(guī)避痛苦時常常用的自我療愈之法。擁有這種自愈能力的人,出現(xiàn)心理問題的幾率會小很多。相反,缺乏自我開解療愈能力的人,出現(xiàn)各種心理疾病的可能性會大大增加。

    ***

    唐一千坐在階梯教室聽教授講心理應激障礙綜合癥的時候,楊爭先被楊煥之和楊陽奪命連環(huán)Call召喚回家里。

    春夏交接的季節(jié),不冷不熱,這依舊如往常一樣是個美好的日子。

    他心里想著唐一千對他越來越依戀了,更是喜不自勝,走在家門口樓梯間的時候,他還在唱:一個小鎮(zhèn)的姑娘到了大城市,你一定聽過這故事。

    只是,他不知道,年少的每個荒唐都會在暗中標下價碼,他不曉得這個價碼,是這樣的大。

    大到如此沉重,大到讓他用自己的余生去償還。

    ***

    江破陣其實最近很忙。

    溫州一條街牽扯太廣,單單一個販毒售毒就查出好幾個進銷線路,一個一個跟蹤下去是頗大的工程。

    可是接到楊叔叔的電話他還是跟唐隊告了假趕過去,因為電話里楊叔叔說,楊爭先割腕自殺,索性被發(fā)現(xiàn)得早,傷口并不大,目前已無大礙,但是他的狀態(tài)很不好,夫妻二人被嚇壞了,希望江破陣能幫助勸勸他。

    分手了?

    他也不是沒失戀過,至多喝得大醉,睡一覺起來又會對著陌生漂亮妹子流口水。

    看樣子這一次對唐一千是認真的。

    趕到楊家,二老早已等在門口。才幾日不見,兩個人仿佛老了二十歲。

    江破陣完全想不到推開的這扇門的另一邊,是楊爭先人生的另一番景象了。

    一個大約三歲的男童流著口水,正在啃一個黃色長頸鹿咬咬膠,一位看上去六十多歲滿臉愁容的女人連忙把小鹿拿出來,遞給他一包餅干,男童一看長頸鹿沒了張嘴就哭,低頭一看餅干來了,瞬間又咧嘴笑了,餓極了似的往嘴里塞,一邊塞一些餅干的碎渣一邊從鼻子下面的縫隙涌出來——他是兔唇。

    一位頭發(fā)花白穿著樸素的男人掩著臉哭泣,那位六十多歲女人也跟著哭泣,“我們不是那訛人的人家,閨女現(xiàn)在瘋瘋癲癲的,我們兩個都有糖尿病,實在是沒辦法啊,作孽啊……”

    躺在床上的楊爭先,呆呆看著白白的頂燈,口中默念辛桃、辛桃。

    多年前的夏天,楊爭先駕駛著他新買的哈雷機車,好不拉風地圍著市區(qū)浪了一大圈,老爺子要讓他去當兵,九月就要啟程,他要抓住自由的尾巴,能多浪會兒就多浪會兒。

    一幫黃毛圍著一個推著木頭板車賣桃子的女孩,連吃帶拿,四散而去,女孩不知道追誰,又怕自己這一車桃子沒人守,情急之下,蹲在地上嗚嗚哭泣。

    楊爭先只用了十來分鐘,就把那幾個黃毛小子逐個打了一頓,并要了一大把零碎的鈔票回來,往她的板車上一丟,“嗨,你看看夠不夠?”

    女孩年紀不大,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她說:“俺姓辛,叫辛桃,不是心臟的心,是辛苦的辛,你叫我桃子就好了。”

    “桃?”楊爭先一挑眉,“逃之夭夭,妁妁其華。”

    辛桃說:“你說啥?俺聽不懂。”

    楊爭先:“得!”

    后來他常來照顧她的生意,幫她叫賣,因為熱情會說話,總是很快就幫她賣完一整個板車的桃子。

    后來。

    后來他們越來越熟,他知道她要連夜摘了成熟的桃子,凌晨就要出發(fā),步行拉著板車走四十多里路來到瑯琊市,找一個路邊把桃子賣掉。

    那一刻是動了惻隱之心的。

    有一天,他跟著她來到了她家?guī)资锿獾奶覉@。

    桃園很大,有一間看園子的草屋。他們僅有的一次就是在那間草屋的那一蓬麥秸稈上進行的。怎么發(fā)生的呢?楊爭先記不太清了,大抵是自己某一瞬間的起心動念吧。

    他經常對女孩子有瞬間的起心動念,在一起后又覺得乏味。如同這一個桃子,身子僵硬叫聲也不好聽,因是初中學歷,他說的話她也經常聽不懂,還沒開始楊爭先已經厭倦了。

    結束后楊爭先看到麥秸稈上一灘血嚇了一跳,桃子滿臉紅暈,羞澀地扭一扭身子,深情地對楊爭先說,“俺的身子是你的了,俺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可別負了俺。”

    二十一世紀了,睡一覺就要負責?

    他只覺得煩,幾乎是像屁股上按了火箭發(fā)射器那樣逃了。

    再之后,他應征入伍,進入部隊后,受到磨煉和教育,漸漸意識到自己年少的荒唐來,慢慢收了心歸了正。

    他以為,他努力工作,認真對待一個女孩子,就可以將以往的荒唐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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