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然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他們好像兩顆笨笨的大橘子噢。

    不對，賀秋渡才是大笨橘, 他是聰明橘子。

    “杳杳，你剛才說的我沒聽清楚。”賀秋渡誠懇道，“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聽不見拉倒。”林杳然沖他翻了個碩大的白眼。

    “那我就隨便猜吧。”賀秋渡又?jǐn)[出一本正經(jīng)的面孔, 說起了沒羞沒躁的話。“秋秋, 我喜歡你, 現(xiàn)在就想給你當(dāng)……”

    “啊啊啊啊啊閉嘴吧你！”林杳然臉騰地紅了，心急慌忙去捂他的嘴, 誰知賀秋渡沒臉沒皮得徹底，趁機(jī)撈過他的爪子親了一口。

    “請問您臉呢？”林杳然又想沖他翻白眼了，“秋秋一聽就是很可愛的毛茸茸的小胖鳥的名字，跟您這么個……”林杳然嫌棄地比劃了一下，“大玩意兒, 有半毛錢關(guān)系么？”

    賀秋渡聽了，氣定神閑，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還順著他的話發(fā)散了一下，附在他耳邊說了句不懷好意的悄悄話。

    林杳然深吸一口氣，“去！死！”

    賀秋渡笑微微地幫他擦掉額頭上的水珠，也不再鬧他，只把他捉在懷里，兩個人太太平平地看了會兒風(fēng)景。忽然，林杳然像想起什么似地，直起身道：“那什么，我們這個樣子，不會都被錄進(jìn)去了吧？”

    一艘皮劃艇神出鬼沒地漂了過去。

    攝影小哥：“是的，全部。”

    林杳然雙手捂臉。

    又一艘皮劃艇從他們旁邊經(jīng)過。

    丁莎莎若有所思地望過來，“說實話，你們是不是為了節(jié)目組送的溫泉旅行體驗，所以才這么努力？”

    林杳然頭頂開始冒煙。

    過了會兒。秦珊他們那艘船也漂了上來，小姑娘滿懷不甘地瞪著賀秋渡，“初戀是最難忘的，你永遠(yuǎn)取代不了螢火蟲哥哥，哼！”

    “是啊，”賀秋渡意態(tài)悠閑，渾然不以為意，“畢竟那個人又直率，又勇敢，而且還很可愛。AZURE老師，你說是不是呢？”

    林杳然臉上的紅意快滲出指縫了。

    更火上澆油的是，賀秋渡又宇宙無敵討厭鬼上身，見他一個字都不肯說，還借著船舷的掩護(hù)，不動聲色地掐了一下他的腰。掐完不算，虎口還卡著他的腰胯不放，掌心隔著一層衣料，覆上凸起的瘦削胯骨，掌控意味十足。

    正常情況下，他很喜歡對方那雙溫暖的大手和有力的臂膀，但有時候，過于懸殊的體格差距會讓他陷入徹底被動的境地，無法反抗更不可能掙脫，變得只能乖乖順從對方的心意。

    “嗯……”林杳然含混地應(yīng)著，悄悄蹬動足尖，一下一下去踢他的腿脛骨。可無論他做什么，賀秋渡非但從不會惱，反而樂在其中，甚至調(diào)整了下坐姿，讓他踢起來更加方便。

    周圍人都沒發(fā)現(xiàn)隱藏在船舷后的動靜。

    這條河道實在洶涌澎湃，剛剛才來了個浪頭，一會兒又有波浪劈頭蓋腦涌來，一下子就把幾艘皮劃艇沖散了。林杳然這才松了口氣，用力拍開賀秋渡一直緊緊按在他腰側(cè)的手，“我真是后悔死了！”

    賀秋渡問：“后悔什么？”

    “后悔喜歡你啊。”林杳然忿忿道，“你現(xiàn)在變得又討厭、又討厭、又討厭，跟以前一點都不像！”

    賀秋渡深有同感地頷首，“可是杳杳跟以前一樣，又可愛、又可愛、又可愛。”

    林杳然又紅著臉去踢他。

    等一圈兒水上漂流結(jié)束，眾人身上已從頭到腳濕得差不多了。等在休息室里沖完熱水，換好干凈衣服出來，天色已經(jīng)向晚。夕陽下的河灘像烈烈燃燒的金紅色火焰，一直蔓延到遠(yuǎn)天盡頭。

    “這里就是我們今天晚上的露營地咯！”敏春麻利地指揮起了眾人搭帳篷、支燒烤架還有擺放露營燈和露營椅。所有準(zhǔn)備工作忙了好一會兒才全部做完，這時，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來，鈷藍(lán)色的天幕一角浮現(xiàn)出細(xì)碎的銀星，一爍一爍地發(fā)亮。

    火炙的煙氣混合著香辛料的氣味彌散開來，隨著火炭發(fā)出的熱量，一排排整齊碼在燒烤網(wǎng)上的rou串開始滋滋冒油，色澤逐漸變得深濃焦黃。就算林杳然并不太愛吃這種煙熏火燎的重油食物，此刻也不免被勾得生出幾分食欲。

    “我來吧。”賀秋渡在另一邊拾掇完食材，立馬走了過來，示意林杳然把裝串的盤子給他。

    林杳然不肯，“烤點東西我還是會的好嘛。”

    賀秋渡微蹙起眉，“眼睛都被熏紅了。”

    “沒事啦，一直這樣。”林杳然眨了眨暈紅泛淚的眼睛，輕聲提醒，“這幾串是我烤的，你待會兒記得吃這幾串。”

    賀秋渡笑笑，“好。”

    周圍不失時機(jī)地探出幾顆腦袋，就像以前上學(xué)時起哄被老師連著點名的倆口子，“哦喲——”

    這下，林杳然不光眼睛紅，連臉都紅透了。

    丁莎莎打趣，“你們至于嗎？才幾天功夫就成老夫老妻了。”

    林杳然偷偷覷了賀秋渡一眼，心想誰跟這人老夫老妻啊，當(dāng)然青梅竹馬也不算，天曉得該怎么去定義這種關(guān)系。

    “給。”賀秋渡把烤好的rou遞了過來。

    rou已經(jīng)從簽子上被全部剔了下來，旁邊還配了把小叉子，因為林杳然不喜歡把爪子弄得油乎乎的。雞腿rou也細(xì)心地剔了皮，沒有刷辣椒面和孜然粉，取而代之的是偏甜口的蜂蜜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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