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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墨臨都沒有說話,因為他清晰的認識到自己此刻的處境,要是再發出點什么動靜,旁邊的人可能會原地爆炸。 再次回到小吃街的時候,秋氏燒烤的卷簾門半敞開著,里面沒有開燈,光線很暗。 墨臨站在門外,敲了敲卷簾門:“有人在里面嗎?” 沒過多久,從里面走出一個瘦瘦高高的少年,穿著七中的校服,手里端著一摞盤子,校服拉鏈大開著。 他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的感覺,卻長了一張白白凈凈相當秀氣的臉,他的頭發有些長了,蓋住額頭,這樣顯得臉愈發的小了。 “晚上7點才營業,來早了。”他背對著兩人,打開消毒柜,把沒有消過毒的盤子放進去。 “你就是秋堯?”墨臨問。 秋堯的身體頓了一下,轉過身看著兩個人:“嗯,有事?” 顧原冷冰冰的站在門口:“警察。” 秋堯打量了一下說話的人,他穿著一件黑色風衣,風衣的帽檐遮住半張臉,渾身散發著陰郁的氣息,看起來像個搶劫犯,而站在他右邊的人,西裝革履,渾身上下都是人民幣的感覺,完全是高富帥的既視感。 秋堯看起來很平靜,他關上消毒柜:“警察?你們嗎?證件呢?” “現在的初中生警惕性這么高,看來學校教得好。”墨臨嘴角帶著笑意,掏出自己的證件。 確認了身份,秋堯看起來老實多了。 顧原:“周捷昨天晚上把穿過的校服從窗口遞給了你,她的校服呢?” “你們要她穿過的校服做什么?” 墨臨:“檢查血跡的DNA,有什么問題嗎?” “衣服上沒有血跡啊,而且我已經把校服洗過了,這會應該都干了,你們還要嗎?” “洗過了?”墨臨不得不多看了他幾眼。 “衣服上真的沒有血跡,我去拿給你們看。”秋堯轉身上了樓。 沒多久,他拿著一件外套下來:“這衣服我不要了,聽你們說得怪嚇人的。” 顧原不想在這上面耽誤時間,迅速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大的證物袋,把衣服塞進去,準備離開。 墨臨注意到男孩右手食指指腹上有一道1cm的刀口,他彎起眉眼,隨和的問:“我能上樓看看嗎?” 男孩眉頭動了一下,似乎不太愿意,但又不好拒絕:“你們想看什么?” “研究一下窗戶的結構。” 上到二樓,墨臨注意到老板娘不在家里,于是問:“你mama呢?” “她去進貨了。” “今天不用上課嗎?” “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請了假。” “是嗎?哪里不舒服?” “胃疼,現在已經好多了。” 樓梯口擺著一個老舊的木質梯.子,梯.子已經很老舊了,顏色接近黑灰色,但是最下面的一截橫木,明顯被利刃削去了一大片,露出一截相對較新的木質結構。 地上沒有找到木頭的碎屑,但可以肯定的是,削去的痕跡是才留下不久的。 早上來的時候,并沒有發現二樓有這么一個梯.子橫在這里。 顧原也注意到了,眉頭皺了一下。 三人來到男孩的房間里,床頭柜上面貼著一張海報,的確是明星袁彤彤,而且這張海報的大小和周捷房間里的海報大小應該是一樣的,材質看上去也差不多。 地面有拖過的痕跡,還沒有干透,但是顧原清晰的記得,上午來的時候,地面已經很干凈了,實在沒有必要再拖一次,而且男孩剛才說自己胃不舒服,不是應該好好休息嗎? 顧原越想越不對勁,掏出手機給嚴吉打了個電話,那邊立馬就接通了。 “到隔壁來一趟,這里有問題。” 嚴吉一聽有問題,帶著工具,刻不容緩趕過來:“哪里有問題?” 此時秋堯的臉色已經有了細微的變化:“警察叔叔,我這里怎么會有問題呢?” 嚴吉讓所有人去下面等著,利用激光儀器,在房間里尋找可能出現的痕跡,沒過多久,他從樓上下來,一臉懵逼的說:“房間里有少量擦拭過的血跡......這個血跡有問題?” 顧原:“有沒有問題,驗過就知道了。” 此時男孩的額角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整個人看上去有點心神不寧。 “不好意思,你可能要跟我們走一趟了。”墨臨笑著說。 秋堯開始不淡定了:“你們憑什么帶我走?” “就是去警局喝喝茶,用不著這么緊張。”嚴吉說。 秋堯不再說話,隱藏起自己的不滿和多余的情緒,跟著警察上了車。 墨臨平視前方,認真的開著車,忽然問顧原:“你怎么看?” “如果秋堯家地上的血跡是死者的,那這個案子就更復雜了。” “萬一不是呢?” “那他用不著反復清理地板。” 墨臨:“秋堯看起來的確有問題......” * 下午三點,地板血跡的DNA報告終于出來了。 顧原盯著報告單上的結果,陷入了沉思。 李蒙走過來,拿起報告單看了一眼:“怎么會是他自己的血?” 顧原透過審訊室的玻璃窗,看著里面的少年:“人在發生應激反應時,交感神經會興奮,腎上腺素分泌增加,心跳加快,進而血壓升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