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令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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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琢是被渴醒的,意識蘇醒過來后,一是覺得渴,二是覺得胳膊有些沉。 他微微偏頭,就見戚如翡趴在床沿上,抱著他的胳膊,睡的正沉。 她身上還穿著囚衣,想來是從牢里直接過來的,沈琢眼里涌起動容之色,除了姜離之外,戚如翡是第二個,在他生病時,寸步不離陪在他身邊的人。 “阿翡……” 他嘴唇嚅動著,叫戚如翡的名字。 戚如翡這三天,從沒睡踏實過。 有時候,睡著睡著,突然就醒了,就比如現在,她一睜眼,就對上了沈琢那雙溫柔多情的桃花眼。 戚如翡:“……” 這是幻覺,還是做夢?! 戚如翡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嗯?!不疼!所以她是在做夢! “阿阿阿翡,”沈琢疼的臉有點變形,沙啞道:“我有點渴,你、你能不能給我倒杯水?” “不能!你人都不醒來,還喝什么水,渴著吧你!” 戚如翡賭氣,將頭扭到一旁。 沈琢一愣,旋即有氣無力,反手握住戚如翡的手,輕聲道:“阿翡,我醒了?!?/br> “醒個屁,你……” “你剛才掐的是我?!?/br> 戚如翡:“!” 她立刻低頭。 看見沈琢白如新雪的皮膚上,泛起一抹殷紅的掐痕外,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睡著的時候,又下意識握住了沈琢的手。 難怪剛才感覺不到疼。 “阿翡,我……” “你先別說話!”戚如翡打斷了他的話,扭頭高喊:“來人,快來人!” 沈瑜并一眾太醫都守在外間。 聽到戚如翡的聲音,個個臉色煞白,連滾帶爬進來。 待看到沈琢醒了,所有人這才狠狠松了口氣。 沈老夫人和沈勉之夫婦聞訊,也當即趕了過來,屋內人頭攢動,但卻無人說話,眾人屏息以待,齊齊盯著太醫為沈琢診脈。 齊銘將沈琢兩只手的脈象,全都探過之后,這才起身。 他道:“沈公子脈象雖然虛弱,但兇險已過,之后好生調養,應當便無大礙了。” 一聽這話,沈老夫人不住說,‘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沈勉之面皮也微微松動,他沖一眾太醫,行了個拱手禮:“犬子的病,有勞諸位太醫費心了?!?/br> 一眾太醫忙還禮,而后退了出去。 沈老夫人等同沈琢說了幾句關懷的話,見他人雖醒了,但精神還是不濟,便也沒再打攪他了,讓他好生歇息,一眾人便走了。 一時屋內,又只剩下戚如翡和沈琢了。 戚如翡用手背掩著唇角打了個哈欠:“既然你醒了,那我也去睡了。” 說著,戚如翡便要往榻上去睡,卻被沈琢叫住。 沈琢道:“等會兒想必太醫還要進來為我診脈,他們進進出出的,阿翡在這里肯定睡不好,不如去隔壁睡?” 戚如翡覺得沈琢說的在理。 但他現在還病著,把他一個人扔在這兒也不行。 沈琢看出了她的顧慮:“你去叫孟辛進來就好?!?/br> 戚如翡應了,叫了孟辛之后,她就去隔壁睡了,是以并不知道,孟辛是同綠袖一起進去的。 綠袖一進來,便立刻去為沈琢診脈。 而沈琢則問起了外面的形勢。 他本以為,自己只是暈了幾個時辰,卻不想,竟是昏迷了三天。 三天,外面想必怕是已經鬧起來。 孟辛將昭和帝大怒,已將六皇子打入天牢,并命三皇子和傅嵐清,徹查他所奏之事,以及三司協查等,悉數全說了。 這倒是沈琢意料之中的結果,不過—— 他問:“陛下沒讓宗正寺插手?” “沒有,陛下直接越過了宗正寺,”孟辛道:“而且聽說,昨日早朝之上,御史臺那幫老臣,也聯名上書,要求陛下嚴懲六皇子。” 那看來,昭和帝這次,是要嚴懲六皇子了。 也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六皇子草菅人命,為了擔心暴露,屢次派人刺殺他一事,昭和帝都可能會因膝下子嗣凋零,而放過他。 但他勾結將領,幫助將領貪污吃空餉一事,便是觸了昭和帝的逆鱗! 這次,他六皇子就休想全身而退。 孟辛卻仍有擔憂:“公子,三皇子素來和六皇子交好,此番六皇子落難,他難免不會有唇亡齒寒之感,若是他從中徇私……” 后面的話,孟辛沒說,但沈琢已然明了。 若六皇這次脫身了,第一個要對付的人,定然是他。 沈琢冷笑:“三皇子有唇亡齒寒不感不假,但是皇位只有一個,他現在救六皇子一命,來日,六皇子便會是他的勁敵之一,這個道理,皇家人比誰都明白?!?/br> 更何況,聞弦歌而知雅意。 此番昭和帝已是大怒,兼之傅嵐清同他一起查,三皇子絕不可能,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幫六皇子,而落人話柄。 孟辛這才恍然大悟。 見綠袖收回手,他便急急問:“公子怎么樣?綠袖,不是我說你,你這次的藥也太猛了,把我也嚇了個半死!” 綠袖眼底滑過一抹凝重。 沈琢理了理袖子,看向綠袖:“照實說。” 綠袖不敢欺瞞。 她道:“公子身體本就比常人弱,兼之又在換季的時候,服了那藥,如今雖然燒退了,但只怕今年冬天會格外難熬……” 孟辛瞬間急了:“什么叫格外難熬?綠袖,你說清楚?” 沈琢看了他一眼,孟辛這才不情不愿閉嘴了。 “不是,”綠袖覺得,自己剛才的措辭不準確,又改道:“是公子本就畏寒,兼之那藥藥性霸道,只怕公子今冬畏寒會更盛往年。” 孟辛這才松了口氣:“你嚇死我了。” 綠袖立刻請罪。 沈琢擺擺手。 孟辛和綠袖見他神色倦怠,便躬身退了出去。 沈琢倚在軟枕上,又垂眸靜坐了好一會兒,這才重新躺下。 此時窗外已泛起魚肚白了,沒過多久,天就亮了,院里掃灑的小廝,已經開始各處活動了,他們手腳放得格外輕,生怕吵醒了沈琢,卻殊不知,沈琢壓根沒睡著。 之后,沈家眾人又來看了他一回。 沈老夫人瞧沈琢病了一場后,又瘦了不少,心疼的直掉眼淚,眾人勸了好一陣,才將她勸回去。 而沈琢嘔血暈過去之后,昭和帝親臨相府,命整個太醫院在沈家守著沈琢,以及將六皇子打入天牢等事,已傳遍朝野。 現在聽說他醒了,不少人官員送拜帖來,想要上門探病。 沈琢不勝其擾,便以太醫讓他靜養為由,悉數拒了。 但外面的能拒,府里的就拒不了了。 沈琢正捧著碗喝補藥,綠袖便進來道:“公子,少夫人,葉公子來了,說是想要見您?!?/br> 沈琢還沒說話,戚如翡已經開口了。 她奇怪道:“韶安怎么會來找沈琢?” 說完,她也不等綠袖出去通傳,便頭探出窗子,沖外面的葉韶安招手道:“進來?!?/br> 葉韶安從外面進來。 雖然葉家做的是鏢局生意,但禮數卻很周到。 葉韶安一進來,便沖沈琢行了個抱拳禮:“聽說我跟銀霜能出來,全是多虧了沈公子,多謝了!” 沈琢正要說話時,戚如翡已經先一步打斷他的話。 她大大咧咧道:“都是自己人,有啥好謝的,坐啊!” 葉韶安拘謹落座。 沈琢將自己面前的糕點,換給戚如翡后,這才沖葉韶安笑道:“阿翡說得不錯,更何況,此事葉公子也是受了無妄之災,委實不必向沈某道謝。” “可……” “行了行了,你別婆婆mama的了,”戚如翡打斷葉韶安的話,看向沈琢:“說起來,這事最后是怎么解決的?” 沈琢:“此事說來話長,改日我再告訴阿翡?!?/br> 戚如翡不干:“話長怎么了?慢慢說唄!” 她是真的好奇。 沈琢神色為難:“阿翡,這其中,涉及很密辛。” “密辛咋啦?這里又沒有外人在!”戚如翡不耐煩道:“別啰嗦,快說。” 葉韶安聞言,放下剛捧到手上的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