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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慈下意識的丟掉背包,也朝著對方奔過去! “哥哥——” 下一秒,兩人在河岸邊緊緊相擁! 一道是沾染潔凈鹽湖、清爽透徹的氣息,一道是奔波而來、沉靜卻裹挾著洶涌思念的氣息,交織在幾乎貼合的兩道身軀之間,四目相對的下一秒,兩人就黏糊糊貼到一起嘴巴咬嘴巴,舌頭攪舌頭了…… 好幾分鐘后,嘉慈喘著氣推開他,“你、你怎么來啦?” “想我們乖寶了!一天說十遍‘哥哥在就好了’、‘想和哥哥一起看’,我要是再不來,我都覺得對不起你……” 解雩君又重新抱緊了他,大掌攏在男孩的腦后,將兩片被吮的紅艷艷水洇洇的唇瓣重新攫取住,細細綿綿的碾磨。明明只分開了一個禮拜,卻像是十天半月那么久,跨越超過三千公里的距離,在這片遠離人煙的地方肆意擁吻,前所未有的拋卻束縛、敞開欲望。 嘉慈靠在他懷里,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 “真好呀……” 黏黏糊糊的扯開,又重新拉近。 高原的風和日光也變得善解人意,倏然柔和。 只是幾分鐘之后,傳來了欲言又止的聲音:“小嘉?”還不止一道:“這人是誰啊?”、“藏區野男人?” 嘉慈嚇得差點從解雩君懷里蹦出來! “我、這是我男朋友……” 師兄們拖長了聲音滿懷深意:“喔~一個人到這里來找你?” 解雩君收斂了神色和他們一一打過招呼,對方的認知顯然沒有和電競圈有半厘米的重合,只當他是個平平無奇長得帥點兒的男孩子,笑著點點頭應了之后,又朝向嘉慈,“這下好了,有你男朋友跟你一塊兒,老劉也不用把你當未成年,總想著排個師兄和你一塊兒住了,這小伙兒,個頭好著呢,哎,有安全感呢!” 晚飯時,解雩君就見到了老劉。 一身儒雅清高的文人氣兒很是濃郁,但又不掩隨和溫煦,總而言之,是個名副其實的帥老頭兒,對待嘉慈這個新學生很有耐心和包容,看解雩君倒是有點兒岳父看女婿的眼色,但也沒問太多,畢竟到他這個歲數,見的人和事都很多了,有幾分看人的功夫在身上…… 當天晚上,有著很適合夜觀星象的天氣。 嘉慈對這事兒已經很熟悉,他們選好的露營的位置就相當不錯,設備架好之后,趕緊拉著解雩君一起,“喏,哥哥快看!” 解雩君的第一反應是震撼! 好幾秒之后,才恍然的感慨:“真美呀!” 嘉慈不可置否,“在這個地方,看到這樣廣袤的星河,我只覺得自己很渺小,這里的一切都是大開大合的……” 他們在這片不知道距離了多少光年的星河下靜靜相擁,解雩君才恍然為什么乖寶會格外的想念他。 天地之間,仿佛時間都跟著靜止下來。 人渺小的像一粒沙,或者在草叢里待著一輩子,貢獻自己渺小的力量叫一株小草不被風吹起;或者隨著河流沖向某塊河岸,或者沉沉的接受某片湖水的沖刷,與其他的物質結合在一出,經過數千年的演變變成質地更硬的玉石…… 在這樣廣而靜的地方,心跳變得平靜,聲音也跟著被放大,人總是能更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腦海里的真實想法。 嘉慈想他,他每次看到路邊不知道從何處吹來的風馬,每到一處新的地方,都不可避免的想起解雩君,包括此刻,兩人靜靜的靠在帳篷里,嘉慈依然覺得這份溫度熟悉卻又不真實:“你就這樣過來,沒關系嗎?” 解雩君將毯子抱在他身上,從身后將他環住。 小副的骨架支撐起嘉慈依然瘦削的身量,完完全全被環在懷里,是這些夜里頭一次暖到人犯困、昏昏欲睡。 “我得歇著,再不好好休息,世界賽沒法打。” 嘉慈低下頭,捧起解雩君的手,他將兩人的十指交叉在一起,輕輕扣住,“不許出事,明天回去之后,去菩薩那兒還愿……” 解雩君哪有不同意的,他抱著嘉慈睡了過來的第一晚,第二天,就隨著大部隊轉移陣地,他頭一次跟著嘉慈活動,看什么都新鮮,大家做事的時候,解雩君要么在旁邊待著,要么拿著嘉慈的相機拍些東西。 “你覺得無聊嗎?” “不無聊啊。”解雩君伸手給乖寶擦汗,“去人多的地方旅游,就是跟著人流走,看完了就出去了,但在這里不一樣。我只跟著你走,你做什么我做什么。” 他才開始領會給男朋友拍照的快樂,并且進步飛速。 嘉慈工作狀態下和平時差的有點大,這只臭寶面無表情的時候其實也很能唬人,有點冷美人的味兒,解雩君從鏡頭外捕捉到嘉慈的神態,都帶著明顯的邊界感,漂亮之外有一層不可觸摸的防護層,只有當嘉慈的視線對上鏡頭,讓他親手劃開這層薄膜,才算是活了過來、一顰一笑都生動的不可思議…… 從青海回來,解雩君明顯黑了一個度。 嘉慈適應良好,或者說太白的人本來就有些優勢。 他們落地之后轉道就去了安徽,又是一個解雩君沒來過的地方,但問題不大,嘉慈依然記得路,輾轉到了當初采風來過的山,恰逢滿月,山腳聚涌起一股煙火氣息的熱鬧,這是和前些天截然不同的另一種自然生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