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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雙向的那種…… 要姚聆說,她也說不清,反正那兩人就在一起了。 截然不同的兩個領域,天南地北隔著,心動本來就是很玄妙的磁場碰撞,能融合,那就證明有戲,否則第一次見到就該狠狠下頭并且“回踩”了。 她又想起嘉慈回來好幾天之后的微妙狀態:只要一提起,眼神里依然泛著guntang的春意,一臉夢幻和她說忘不掉馬思卡身上的氣味。而那個時候,嘉慈只是很單純的陷入相思,甚至都沒有崛起后來那種勢在必得的意志。 程徵又沉默了。 這事兒說來很烏龍。 她和嘉慈一樣,性取向是同性。 或者說,程徵曾經的取向是“嘉寶”:喜歡嘉寶白白細細的小臉蛋兒,喜歡那雙清凌凌的眼睛,喜歡對方那顆純中帶欲的唇珠…… 早些時候【奇跡嘉嘉】有出過一次外景vlog,在草叢邊遇到一只小白貓,臨時買了東西喂給毛孩子吃,本想著,能騙就騙走,結果那小貓太敏感太小心又太絕情,哼哧哼哧、連吃帶拿的,跌跌撞撞又拐回草叢里消失不見。 程徵就是在那之后去那個小公園蹲守。 她使勁渾身解數,每天晨練結束就跑去喂貓,喂了那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兩個多禮拜,終于將還小的白虎強行撿回家變成“家養”,只不過現在的白虎體型大了,小時候胳膊上絨絨點點的顏色擴大到整只前爪,變成了自帶氣場的“花臂”。 只是比較遺憾,嘉慈和姚聆都沒認出白虎來…… “徵哥啊,真的,天涯何處無芳草。” 姚聆自己都覺得很離譜,她面試的時候可沒想過后來會發生這種事情。就比如當初小敏,她也很喜歡嘉寶,知道嘉慈不是女生之后,她的喜歡依然是從前那種“嘉寶好可愛好漂亮”以及“能和嘉寶一起工作太好了吧!”心情。 程徵呢,說一樣,又有些不一樣。 一樣在于她和小敏入職或多或少有嘉慈的原因,不一樣又在于程徵這個濾鏡,它本質上是不一樣: 如果說粉絲他們失去的只是一個嬌嬌老婆乖寶,不影響那些人繼續沖著脫掉小裙子的嘉慈繼續喊老婆;但對程徵這種正兒八經把嘉寶當理想型的女孩,得知嘉慈性別男愛好男直接整段垮掉的狀態而言,她失去的是“愛情”。 程徵舉著相機,放下又放不下。 “我知道……” 小敏也跟著唏噓,“那你是喜歡嘉寶這種類型的女孩子,還是只喜歡這一個呢?” 這很關鍵,如果只是喜歡一個類型,再找個就完事兒了。如果只是喜歡一個人,那不太好辦,嘉寶性別男取向男,程徵本質上已經毫無希望。 程徵搖頭道:“現在怎么說都沒用了。” 她吸了吸鼻子,“再緩緩吧,緩緩就好了。” 說到底,她也慶幸嘉慈現在一頭栽在馬思卡身上,所以根本沒有多余的注意力分給別人,否則就會像姚聆說的,更尷尬的人會變成嘉慈…… * 回到學校的嘉慈隱隱覺得奇怪,但沒多想。 他只是發了消息告訴姚聆,別讓大家太累,實在不行就招第五個倒霉蛋,免得程徵還沒完全適應工作強度就把人給累跑了。 臨近畢業季,畢設走到尾端,畢業論文也在不斷修改之中,嘉慈留在學校的時間多了起來,不可避免又頻繁碰到向銘,自從去年他和王曦分了之后,眼下身邊又交起女朋友來,縱然這人是眾所周知的兩頭吃,嘉慈看到他還是覺得惡心。 同組的同學和嘉慈八卦:“他現在也就騙騙大一的。” 美院人盡皆知的“爛人”,放到外面卻是皮囊手段都過得去的帥哥,總有天真單蠢的人上鉤,人家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旁人還到還能湊上去勸分? 向銘看到嘉慈,目光依然不收斂。 嘉慈沒和他打招呼,甚至正眼都沒給一個,他笑笑沒在意,等對方轉過身走遠,才貪婪的將這背影一寸寸細細掃過。 狐朋狗友笑得飽含深意:“銘哥還沒過去這一坎呢?” “哪有……” “我看分明就有!” 向銘不在意,這個玩笑就開得起來。 “不是我說,這嘉慈是真的可以,就是那股清凌凌的勁兒,別人真的比不過去。”長得好的人固然有,只是有的人美則美矣,莫名的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就得是又美又讓你得不了手,才顯得可貴。 向銘如今不就是這樣。 他追不上、吃不著,就會放大嘉慈身上的光環。 可與此同時,“閱人無數”的向銘又隱隱有種感覺:如今的嘉慈并不是只有清純和疏離,從前他對周邊的人也是淡淡的,不遠不近的,可以解釋為性格使然。可現在,嘉慈的美雖然還是有那份距離隔著,卻多了一種綻放之后的大開之感。 向銘不可避免的猜測,有這樣一個人,他闖入了這座花園之中,讓嘉慈為之綻放,獨享了這番美景,又關上了大門,叫別人只能在墻外遠遠的看著,無法去觸及…… 通俗點說,這個向銘曾經無比想要追求得手的男孩,如今,有另一個人占有了他,氣憤說不上,但不甘是深深存在的。 就像古時候形容女子通人事,叫做“開苞”。 向銘在嘉慈身上,也看到了一樣的結果:他還是那個樣子,卻又不一樣了,五官依然清朗柔和,眉眼間卻有絲絲縷縷獨為一人的柔情春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