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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嘉慈收到東西的這一天晚上, 解雩君如約開始了私教第一課。 從熱身開始,他嚴格按照嘉慈可以承受的范圍來安排。 十九歲這個年紀,本該就是活力滿滿精力充沛的時候, 嘉慈也不例外,盡管他看起來是單薄瘦削的,大概是在健身房試過一次課, 比起那里教練們的例行公事指導下的無所適從, 他面對解雩君的時候是下意識的全心全意信任—— “姿勢要到位, 足夠激活你的肌rou才不至于受傷。” 嘉慈很聽話,肩背、腳踝、彎腰拉筋一個個按照指示,一絲不茍的完成,甚至是解雩君要求一定要做上兩組的臀橋,他也乖乖的聽著“小腹收緊”、“背部挺直”、“抬高臀部”,練到肌rou開始發熱,臉頰不自覺的開始冒著蜜桃一樣的粉意。 嘉慈看不到鏡頭,可解雩君卻能夠縱覽全局。 從修長細白的脖頸,到平薄筆直的背脊肩背,隨著熱身運動而漸漸激活的曲線突然加重旖旎氛圍。不管是對方咬緊牙關之后凸顯的格外漂亮的胸鎖乳突肌,還是利落清晰的下頜線條,甚至是嘉慈抿直的唇線,都叫這個平日里過分清新透明的男孩散發出過于豐裕的純欲氣息…… 像是夏日里迎著夕陽和溫溫晚風的荷爾蒙少年,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輕而易舉攫取了別人的目光,又不施以任何回應,任憑你望著他、追隨著他,自顧自的美好著。 這份信任,是解雩君不能直言的雀躍,又是他甜蜜的負擔。 他可以肆無忌憚的一寸寸打量這具年輕的軀體,隔著屏幕也絲毫沒有減弱那股撲面而來的吸引力,解雩君甚至因此完美遮住了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產生的反應。 “乖寶,你的跟腱清晰漂亮,肌腱線條也很長,如果高中時候打籃球補充好營養,應該會長得更高的……”解雩君微微有些可惜,嘉慈是身量不矮,但體格單薄,再加上一張顯幼的臉蛋瓜子才讓整個人都有一種嬌小感。 嘉慈做完了兩組,翻身趴在墊子上歇氣。 “我不喜歡打籃球……” 他翻了個身,平躺著慢慢喘氣。 在一個排名算不得的多么靠前的高中里,曾經那一群打籃球的男孩子,一個個都曬成小麥色、甚至更黑,他們出了教室脫掉校服,就像剝離掉了學生的那層束縛,毫無顧忌的開著某一個、或者某一群女生的玩笑,取笑、調侃她們,甚至是高高在上的評價讓他們不滿意的頭發、衣著,輕而易舉的脫口而出那些并非看不穿、而是沒有當面表明的諷刺。 自大,驕傲,頑劣。 還有相當不愿意承認別人勝過自己的愚昧。 那個時候嘉慈眼里是非黑即白的,他保持著不算脫離大團的距離,微微在邊緣游蕩,可和蕭時因走在一起之后,他也不可避免成了被排擠的對象,尤其是女孩子們一如既往對他溫和照顧,變相加重了男生對嘉慈的排斥和厭惡。 很長一段時間,嘉慈是獨來獨往的。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去畫室,面對不知道講到哪里的功課,和不知道要補哪些的作業,直到重新編入藝術班,日子才又變得自由輕松起來。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拿去應對藝考,直到再次返回學校,為了文化課沖刺,這些煩惱事其實已經距離嘉慈足夠遠了…… “后來進了大學,認識了姚聆。” 解雩君知道這個女孩兒,大概是“閨蜜”的定位,嘉慈對她很是信任,平時提的最多的朋友也是這一位。 “她鼓勵我搬出來住,剛開始過得緊巴巴的,后來就好了嘛……”嘉慈這個小射手,樂觀的同時有著一定的好勝心,對外是高冷疏離,但突破自我空間之外的部分,嘉慈對親近的人很狠得下心去付出,有小嘴巴巴很能說的時候,也不可避免有嘴笨到咬舌頭的場合,“我第一次去看你的慈善賽,就是和姚聆一起去的!” 兩人聊了兩分鐘,嘉慈不愿意再說下去了。 正如解雩君躲躲閃閃避開自己的黑歷史,嘉慈也是如此。 就算是他曾經受過排擠和欺負,是正兒八經的受害者,他也不愿意在回憶中學時代的過程中去提及很多,比如不打籃球這一點,嘉慈用的理由是不喜歡出汗,而很多男生的確汗臭臭的。 不管解雩君是否看得出來,只要不點出來,嘉慈都會感謝他的體貼,免得回想起更多不讓人不太愉快的記憶…… 兩人又開始一個教一個練。 “私教”持續咬緊后槽牙辛苦忍耐…… 這個活動持續了一個小時,幾乎占據了解雩君一天里唯一一個休息的空擋,嘉慈練完放松了肌rou就得洗澡休息,而他也沖了個涼,回到訓練室和隊友們開啟夏賽之后第一場訓練賽的復盤工作。 趙翟上陣的次數已經不多了,小猴兒算是頂住了壓力,雖然還在緊密磨合,就體系戰術思路的理解已經趕上了大部隊的節奏,所有人心里漸漸有了底:俱樂部更換新鮮血液必然有陣痛期,既然不可避免,那就長痛不如短痛! 隨著小猴兒出現在訓練賽的次數逐漸頻繁,和FZ其他幾位選手的雙排場合也在瘋狂增加,不只是FZ,各大戰隊進入了戰前焦躁期,仿佛只有大量的rank才能壓制住那股情緒,風口浪尖里卻再一次傳出FZ也迎來輪換的消息—— 這一次,還是奚嵐。 鑒于夏季賽上NW已經玩兒了一次“狼來了”,提高警惕防止陷入反炒陷阱的競圈瓜民們保持觀望,第一時間去官方運營賬號下詢問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