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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賀洲把糖還給時哲的時候, 臉上的表情似乎帶著那么一點點的不舍。那模樣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很愛吃糖的孩子不太情愿地把自己喜歡吃的糖交了出去。 陳彌知道賀洲是個小吃貨。 因為賀洲來練習室訓練還要把褲子口袋塞滿小薯片, 看到陳彌喝瓶瓶奶還會眼饞。 所以賀洲喜歡吃軟糖,也在情理之中。 時哲見賀洲把軟糖還了回來, 他盯著眼前這個眼尾哭得泛紅像個小兔子一樣的漂亮男孩,微微皺了下眉。 下一秒, 他竟霸道地把糖放回賀洲的手里, 還板著臉語氣冷冷地說:“賀洲,我不會哄人, 所以你跟我哭沒用。不過你只要跟著我好好練習唱跳,我的零食你都可以拿去。” 時哲一直都記得, 賀洲在初舞臺自我介紹的時候說過他自己是個“小吃貨”。 也正因為如此,時哲才會給了賀洲一包軟糖, 投其所好。 陳彌正在從門縫往里看,他看見時哲連送糖時的態度都這么強硬霸道,心想這樣送東西應該沒有人會要吧, 所以賀洲大概率會因為生氣再次拒收。 然而陳彌猜錯了。 賀洲不僅沒有再次拒收,他還一只手接過時哲遞來的軟糖,另一只手揉了揉剛哭過所以霧蒙蒙的眼睛,仰起臉小聲地問時哲:“你都帶了些什么零食過來?”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上去對時哲的零食十分感興趣。 門外的陳彌見狀,暗自感慨:賀洲不愧是個小吃貨,見到好吃的東西就走不動路。 時哲的面部表情雖然依舊嚴肅霸道,但他的嘴角卻微不可見地上揚了一下:“我帶了十幾包小熊軟糖,就是我給你的這種糖。你喜歡嗎?” 賀洲對著時哲點了點頭:“嗯,我喜歡。” 他眼睫上還帶著些未干的淚花,隨著他點頭的動作一顫一顫的,顯得他的眼睛更加透亮。 真的像極了一只無辜可憐的小兔子。 于是時哲看著這個跟小兔子一樣漂亮的男孩,心跳不知不覺快了幾分。 賀洲很快又低下頭,望向自己手心里那包時哲送的小熊軟糖。 大概是因為剛剛哭過,賀洲此刻說話的聲音帶著些鼻音,所以聽起來很是軟軟糯糯:“其實我知道這個牌子的小熊軟糖,我以前吃過,是個國外的牌子,每顆不同顏色的小熊軟糖都是不同的水果味道。很好吃卻很難買到。” 時哲不假思索地說:“你喜歡吃的話,等選秀結束之后,我可以給你更多。” 他不會哄人,也不會溫柔。 所以只能賀洲喜歡什么他就給什么。 賀洲撕開軟糖包裝袋,拿出一塊粉紅色的小熊軟糖放入口中,鼓著一邊的腮幫嚼了嚼,然后吞進了肚子。 他告訴時哲:“我剛才吃的那顆是草莓味的,很香甜。” 賀洲吃到了喜歡的糖果,此刻的心情好了許多,臉上也有了笑容。 他又問時哲:“我宿舍里也有很多零食,我拿我的零食跟你換更多的小熊軟糖,可以嗎?” “不可以。”時哲冷冷地拒絕了。 “好小氣。”賀洲很失望。 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牌子的軟糖。 他被時哲拒絕后,立刻垂下了腦袋,眼睛里的光也瞬間黯淡了下來。 賀洲情不自禁地把手中吃剩了一半的小熊軟糖捏得更緊,好像很怕小氣鬼時哲會隨時奪走一樣。 時哲倒沒有想過要奪走賀洲手里的軟糖,他只是盯著眼前這個漂亮的男孩,語氣淡淡地說:“我不需要你拿什么跟我換。你只要每天跟著我練舞。我所有的小熊軟糖都可以給你。” “真的?”賀洲有些意外。 但他雖然喜歡這個牌子的軟糖,卻又不喜歡時哲,所以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讓我想想。”他對時哲說。 時哲沒有催促賀洲快點做決定。他只是安靜地欣賞賀洲一邊認真思考一邊鼓起腮幫嚼著軟糖的模樣。 然而等賀洲把一包軟糖全部吃完,卻還是沒有做出決定。 他神色有些茫然地盯著空空見底的包裝袋不知所措,看上去像極了一個吃糖還沒有吃夠的孩子。 時哲取走了賀洲手里的空包裝袋,又從口袋里拿出一包新的小熊軟糖,像是哄小孩一樣在賀洲面前晃了晃,說:“跟我練舞,練好了這包就給你。” 他做的雖然是哄小孩的事,語氣卻冰冷嚴肅得像個班主任。 身為小吃貨,賀洲當然無法抵擋小熊軟糖的誘惑,他盯著賀洲手里那包新的軟糖看了看,很快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時哲的條件。 此刻躲在門口偷看的陳彌,內心百感交集—— 賀洲明明那么討厭時哲,卻偏偏會被時哲的小熊軟糖輕易誘惑。 時哲明明那么霸道冷漠,居然還會用軟糖哄賀洲。 他們倆這對大灰狼和小白兔的組合,雖然性格氣場十分不和,但又莫名其妙地意外般配。 這是怎么回事? 陳彌正百思不得其解時,又看到賀洲為了小熊軟糖當真很乖地讓時哲教自己。 時哲在幫賀洲仔仔細細地摳舞蹈動作細節。 他對舞蹈動作的要求很高。 所以賀洲的每個舞蹈動作,包括手要舉到哪個角度或者腳要擺成什么位置,都被時哲規定得死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