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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紀棠擦了擦眼淚的時候,一輛車在經過旁邊的時候緩了下來,車窗搖下,里面的人對著紀棠說道:需要幫忙嗎?可以送你一趟... 有了外人,紀棠趕緊胡亂幾下把臉上的淚水擦趕緊,吸了吸鼻子才轉過頭去看旁邊的車。 不認識的人,開著一輛普通的汽車,就司機和副駕駛座上兩個人。 謝謝不用了。紀棠剛哭過,眼前含著淚水,看人有些模糊,分辨出來是不認識的人后便好言拒絕了,繼續往前走。 但是那人被拒絕后,卻沒有離開,只是依舊緩著車速,跟在紀棠身邊,勸道:哎沒事的,反正我們也沒事,順便帶你一程...看你是從那小區出來的吧?你也知道這附近沒有車,走出去要走好遠的...你還提個行李箱也不容易... 這司機格外熱情,紀棠想再說拒絕的話也不太好意思說,心里默默打著草稿企圖用什么委婉的話來拒絕對方的好意,結果一轉頭,紀棠的眼前晃過一瞬閃光。 紀棠表情一僵,往車邊走近一步想看清楚什么東西晃眼睛,結果一走進將車窗內看得更加清楚了。 副駕駛座上的人正慌忙地往懷里藏東西,倉皇之中,脖子上掛著的吊牌露了出來,正吊著胸前晃晃悠悠,上面清晰的三個大字,記者證。 紀棠臉色一沉,什么話都沒說,低著頭快步往前走。 司機見暴露了身份,也不隱瞞了,趕緊踩著油門跟上,還邊大喊著:我知道你是紀棠,我是...社的記者,就是想采訪一下你,你現在是被紀家趕出來了嗎?是不是因為你的父母也不同意你未婚先孕并瞞著盛家嫁給盛家兒子?你剛才在哭,心中是不是后悔當初做那件事啊?...我聽說盛家現在和紀家決裂了,支持的資金鏈都斷掉了,你是否覺得這樣是因為你做的事造成的嗎?.... 這于這種新聞人,就應該什么話都不要回,只要你回一句話,對方總能找到你話中的點給你挖坑讓你往下跳,明明不是這種意思,但對方總能根據你的話斷章取義歪曲成他想寫出來的意思,你還什么不能辯解... 紀棠深諳這一點,所以一句話都不回,只悶頭往前走。 干這行的都臉皮厚,紀棠不回復,那人就一邊跟著一邊對紀棠說話,還企圖用激將法,你不作聲是默認了嗎?是不是因為我說對了? 副駕駛座上的人光明正大地把攝像頭拿出來一直對著紀棠,只要紀棠露出一點表情變化,或傷心,或憤怒,就會馬上被拍下來,到時候配上記者寫的文字登在娛樂八卦報刊和網上,只是一小段糊得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表達不出來的視頻,加上專門截下來的表情變化,更重要的是記者編寫的有聲有色的小作文,一篇紀棠不認錯被紀家趕出來傷心欲絕,憤然拖著行李出走的報道就新鮮出爐了。 吃瓜群眾會管真相如何嗎?不會。 只要瓜好吃就行。 越狗血,越表達出豪門里面有錢人的事與自己腦補出的腌臜事一模一樣,吃瓜的路人們就越高興。 這是一場無聲的狂歡。 紀棠能想象得到明天的頭條上會怎么編寫自己了,所以紀棠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但是兩條腿怎么能跑得過四個輪子,對方的車緊緊跟隨,紀棠根本甩不掉。 紀棠心里煩躁,拖著行李箱還很不方便,幾次腳步被行李箱跘了一下,差點摔倒了。 可是前方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回去是不可能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走到公交站能招呼到一輛出租車就行,但是一想到到時候對方可能還會跟著自己一直到醫院,紀棠心里就更煩躁了。 想著想著,紀棠拖著行李箱往前跑了起來,但行李箱畢竟跟不上紀棠的速度,拖著紀棠的腳步幾次踉蹌,差點摔倒。 跑了一會兒,紀棠實在跑不動了,腳步越來越慢,害怕行李箱被自己拖壞,到時候自己還要抱著行李箱去搭車就很不方便了。 正在紀棠狼狽不堪束手無措的時候,從前方迎面來了一輛黑色車,剛開始紀棠還沒注意到,只顧著和旁邊的人周旋了,想遠離對方。 直到那輛黑車直直沖過來,應該是說朝著那個新聞人的車沖過來,那架勢好像要迎面撞上一樣。 26、026 ◎ 尖銳的剎車聲響破天空。 那記者證一見前面的黑車的架勢,嚇得也不糾纏紀棠了,趕健 尖銳的剎車聲響破天空。 那記者證一見前面的黑車的架勢,嚇得也不糾纏紀棠了,趕緊踩了剎車。 這邊的車一停,那邊的車才停了下來,兩輛車還差那么兩三米就撞上了,紀棠在旁邊看著也嚇了一跳。 記者和攝影師坐在座位上大口大口喘著氣,臉色蒼白,一副嚇壞了還沒回魂的樣子,紀棠看著了,心里有些幸災樂禍,不過更讓人好奇的是那輛黑車里面是什么人。 記者回過神來比較快,一錘方向盤,怒斥道:什么東西,沒長眼睛嗎?!但是等看清對面的那輛車的樣子,滿腔的怒氣又立馬熄了火。 因為那輛車的車牌一看,記者就知道自己賺一輩子的錢也買不起對面的車,所以車上坐的人非富即貴,自己一個小記者根本玩不起。 停下的黑車終于動了,從司機座上下來一個人,一身黑西裝,人高馬大的,帶著墨鏡,氣勢洶洶,來到攝影師那邊,敲了敲車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