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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凌晨三點,方白景的心跳卻是詭異得快,像是要跳脫而出。 他的耳朵有些紅,被子捂著嘴,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道:“那你對我再好一點。” 方白景小聲地道:“你不要讓人每天跟盯犯人一樣盯著我,也不可以想關著我。” 說到最后,方白景的聲音越來越輕。 “然后我的劇本你能不能也別插手,別不經我同意就改親密戲,有些親密戲本來就是重要的情節,改了之后很多情緒都表達不出來。” 見傅楓不說話,方白景試探性地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襟,他猶豫了一下,緊抿著唇第一次用撒嬌的口吻問道:“好不好嘛?” 方白景不是不會撒嬌,他其實從小到大都很擅長賣乖,只是面對傅楓的時候有那么一丁點不習慣。 但他的音色本來就偏向溫潤的少年音,放輕放慢之后,聽起來就很乖巧。 傅楓下意識地伸出手,碰了碰方白景的嘴唇,柔軟的。 他低聲地問道:“什么意思?” “……” 方白景只是軟了一下,就又惱羞成怒起來:“你不都看明白我什么意思了?你現在故意的是吧!” 他突然一個起身,坐到了傅楓的身上,方白景伸手揪住傅楓的領口,自己彎下腰去,惡狠狠地往傅楓的嘴上親了一口。 “就是這個意思!” “你懂不懂啊!” 茫然的表情很少出現在傅楓的臉上,因為他覺得這樣會顯得很蠢,但現在,傅楓的眉眼略微閃過一絲遲疑。 他好像是懂了,又好像沒懂。 傅楓伸出手,就把方白景的手抓在了手心,他這時候才發現方白景的手心出了層薄汗,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他用力一拽,本來準備抽身離去的方白景被他拽得一個不穩,就重重地摔在了傅楓的身上。 傅楓的手掌按著方白景的后腦勺,讓他把下巴輕輕擱在自己的肩頸處,方白景又開始炸毛般地掙扎起來。 但好像和以前不一樣,因為傅楓發現方白景的耳根都是通紅的,這一次好像就是單純地因為不好意思。 傅楓一直覺得方白景的性格很像貓,他可以主動親近別人,用腦袋蹭人也好,伸出小舌頭舔人也好,都是他在撒嬌。 可別人不能未經允許地觸碰小貓,就算是最親近的主人,也可能會被抓傷或者是咬傷。 “方白景。” 傅楓的手掌圈住了方白景的后頸,打著轉一樣輕輕揉蹭著問道:“你有一點喜歡我嗎?” 原本還在張牙舞爪的方白景瞬間沒了動作,他靜了下來,簡單的一個字,方白景說出來仿佛無比地艱難。 他張口閉上又張,臉紅了變白又紅,唯獨這耳廓,一直是發紅的。 方白景的耳朵比他誠實。 大概他也知道了自己這像是叛徒一樣的耳朵,方白景伸手捂住耳朵,就感受到了自己耳廓上火辣辣的燙意。 他低著頭,吞吞吐吐地把話說了出來:“有……有那么一點……點吧。” 方白景話音剛落,就感受到了一陣天旋地轉,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腦袋已經壓在了枕頭上。 他和傅楓的姿勢來了場調換,方白景下意識地一蹬腿,但腿就被傅楓牢牢夾住。 炙熱的吻撲面而來,無意識間,方白景的上衣從床上掉了下去。 他的身上被印上一個個痕跡,覆蓋在昨晚還沒消退的吻/痕上,方白景的呼吸聲像是在啜泣。 方白景的手抓在傅楓的頭上,他受不了的時候,就會忍不住往后一抓。 他的呼吸聲越來越重,直到傅楓冰涼的手指漸漸下移,方白景才醍醐灌頂般地清醒過來,他的眼前不知何時浮現出了陣水霧,方白景猛地抓住了傅楓的手臂。 他沒什么力氣,手臂甚至還在細微地發抖,但就是把傅楓抓住了。 接下來的話方白景有點難以啟齒,他半天才從牙縫間擠出來道:“傅楓……我還疼著。” 傅楓停下了動作,他的呼吸聲比方白景重上好幾倍,不知道多久之后,才漸漸平息下來。 他無聲無息地下床,撿起方白景掉在地上的衣服,他重新把衣服穿在了他的身上。 傅楓把方白景往被子里一塞,最后抱住了他。 他的嗓音發啞,像是混了沙礫一樣,輕聲地哄道:“睡吧。” 第二天,方白景感受到了傅楓身上實質性的改變,首先就是他手機里的定位系統不見了,再后來就是一直守在他身邊的那些保鏢也消失了,他輕松了不少。 方白景甚至覺得有些悔恨,早知道傅楓那么好說話,他就早點這么干就好了。 旅館那夜,傅楓把他折騰得太狠,方白景又天生嬌生慣養,根本就吃不了這個苦。 不過最近幾天也沒什么工作,方白景就干脆躺在家里休息了。 還有個顯著的區別,方白景對傅楓的畏懼一點也不剩,他現在使喚起傅楓來能算是如魚得水,能讓傅楓干的事情,方白景根本就不自己干。 他躺在床上,拿個床頭柜上的紙巾就是起個身的事情,但方白景偏不,他很享受這種農民翻身把歌唱的感覺,懶洋洋地就拖著長音喊一句:“傅楓——” 傅楓在隔壁的書房,聽見之后就走過來問道:“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