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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是,傅楓好像也不期待他的答案,他的目的好像只是把那些以前沒說完的話說完,再一股腦地塞進了方白景的腦袋里。 “睡覺吧。” 傅楓起身關了燈,他仿佛對方白景的答案沒什么期許,房間微弱的光亮像是螢火蟲的亮光一閃而滅,再次墜進了黑暗之中。 方白景被傅楓抱在懷里,他鼻尖輕輕地聳動下,就好像能聞到傅楓身上的味道。 說不出什么味道,但就是挺好聞的。 他后知后覺地察覺到自己的耳朵有些燙,小心翼翼地抬手碰了下,又做賊心虛地放下。 方白景閉上眼睛,但怎么也睡不著,甚至連困意都沒有。 他腦子里想的東西很多,也很亂。 方白景一會兒去想自己以前高中的事情,一會兒又去想傅楓剛才說的那些話。 “傅楓。”方白景知道傅楓也沒有睡著,猶猶豫豫地開口道,“我記得我以前是不是潑過你一身水?” 傅楓頓了下,糾正道:“是奶茶。” 方白景又不說話了,空氣再次靜了下來。 最后,方白景失眠了一個晚上,隱約煎熬到天亮,他才實在是熬不住睡了過去。 方白景睡得沉,但沒睡多久,等他醒來的時候也才九點多,可傅楓已經不見了,他甚至都沒聽到傅楓離開的動靜。 他下意識地往身邊一看,床墊上還有下陷的痕跡,傅楓應該也是剛走沒多久。 明明沒睡多久,方白景的眼睛也很酸,但就是不困,他干脆揉了把眼睛從床上站了起來。 刷牙的時候,方白景聽到了臥室里的電話鈴聲在響,他拖著拖鞋跑了過去,是蔡姐的電話。 “喂,蔡姐。”方白景含著一口泡沫,講話的時候含糊不清,“怎么了?” 蔡姐開口就問道:“你休息夠了嗎?” “……”方白景心虛地停了下道,“等我下,我先去吐口牙膏。” 他火急火燎地跑進浴室,用杯子灌著水漱了個口,最后照著鏡子道:“別把我說的好像每天什么都不干一樣,我今天下午還是要去宣傳會的。” 是方白景前不久殺青的那部戲,通知導演前幾天就發給他了,方白景今天還險些忘記。 “行,那你下午記得來公司一趟。”蔡姐道,“最近收到了幾本劇本,有幾本我覺得很不錯,都是大ip改編的,給你的也都是討喜的角色,你待會過來看看。” 方白景其實還想再躺幾天,不情不愿地“嗯”了聲。 “你不怕廣告,也不上綜藝,知足吧,別連戲都懶得拍。” 方白景又“嗯”了聲,語氣沒剛才的那么有氣無力了:“知道了知道了,我晚點會過來的。” 方白景只要不去什么正經活動,穿衣服都是按舒適度來,今天比前幾天涼一點,他就換了件加絨的寶藍衛衣,腿上穿的還是運動褲。 他照著鏡子,覺得自己現在看起來不是一般地憔悴,方白景想了想,還是往臉上戴了副墨鏡。 方白景一出門,就和他想的一樣,看在門外的保鏢又圍了過來。 被人盯著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方白景的唇線抿緊,抬起腳往外走。 果不其然,他還沒走出別墅門,就被保鏢攔住了,“先生?” 方白景不耐地道:“我去上班,傅楓知道的。” 保鏢還是攔著他,沒退半步,問道:“我的意思是需要我送您過去嗎?” “不用。”方白景插著口袋道,“我的助理會來接我。” 紀偉樂知道方白景不喜歡等人,每次都會提早一點過來,今天他被這陣仗嚇了一跳。 方白景面色如常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關門的聲音倒是不輕。 開車的紀偉樂看到他臉上的墨鏡,忍不住多嘴問了句:“你戴個墨鏡干什么?” 方白景抱著臂靠著椅背,他伸手推了把墨鏡,嘴角一撇道:“別問。” 他都這么說了,紀偉樂只當方白景又犯了什么病,閉上嘴安安靜靜地開車。 開車開到一半,紀偉樂瞥了后面跟了他們一路的低調黑色大眾一眼,慌張地跟方白景道:“后面這車跟我們很久了,不會是狗仔吧!不過你住的那個地方那么高級,他們應該拍不到什么東西吧!” 方白景不用回頭看都能猜到后面的車是什么,他的眉心皺起道:“沒事,不是狗仔,繼續開你的車就行了。” 大眾車挨著他們的車屁股停了下來,紀偉樂一看到下車的人,心里就了然。 他緊緊地跟在方白景的身后,小聲地跟他說悄悄話:“不是吧不是吧!傅楓現在看你看得那么嚴了,我看這也不像保鏢啊,看起來像是監視你的。” 方白景的腳步一停,紀偉樂差點踩到他的腳后跟,他煩躁地抿著唇道:“不知道,隨便他。” 傅楓給他配的保鏢都很有職業素養,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遠遠地站著,也不會來打攪他的工作,但方白景還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他拉開化妝鏡前的椅子坐下,化妝師很快就過來了,看到方白景眼下的黑眼圈,他夸張地翹起蘭花指:“你這黑眼圈重的,估計要打好幾層遮瑕。” “打吧。”方白景閉上眼睛,睫毛纖長濃密,“我應該不會卡粉的。” 化妝師的手法還不錯,方白景閉著眼睛又開始忍不住想東想西,想的還是傅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