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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化妝了的緣故吧。” 方白景被片場的聲音吵得腦袋疼,他心煩意亂地找了個借口:“我去抽根煙。” 陳韻來不及抓住方白景翻飛的衣擺,他就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陳韻忍不住撞了撞紀偉樂,“他什么時候會抽煙了。” 紀偉樂的表情茫然:“他怎么可能會抽煙。” 傅楓管他就像是管兒子一樣,連酒都不怎么讓碰,更何況是煙。 方白景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頭頂就是棵大樹,他百般無聊地摘了片樹葉玩。 已經過了最熱的那陣子,只要安靜地坐著,方白景還是可以忍耐的。 “煩人。” 這里沒有人,方白景終于把自己的心里話說出來了。他托著腮,眉頭皺起,不見平日里盛氣凌人的樣子。 方白景的眼尾垂著,這次是真的煩到他了。 “傅楓。”方白景氣憤地念了遍在腦海里揮之不去的名字,他幼稚地一腳踹開腳邊的石子,“煩死人了!” 他對傅楓的感情其實很復雜。 方白景討厭傅楓在他面前強勢的樣子,也討厭傅楓把他理所當然地替他規劃未來的行為。 但經過昨天,方白景該死地發現——他好像對傅楓有種莫名的依賴之情。 就好像一旦他遇到什么事情,他第一個反應竟然是告訴傅楓。 因為傅楓是可靠的,他是真的會幫方白景擺平所有的事情,他就像是無所不能。 ——可方白景不想這樣。 傅楓幫他得越多,那他付出的仿佛也該越多。 下午還有戲要拍,方白景只能煩這一小會。 他剛準備轉身回片場,就看到遠遠地有輛跑車開了過來,艷紅色的,像是一團囂張的火焰。 跑車的尾氣隆隆作響,方白景看到從副駕駛下來的那個人后,控制不住地瞪大了眼睛——是莊成言。 方白景倒吸了口冷氣,他想不通,為什么每次都是他撞破莊成言的秘密。 下一刻,主駕駛座的人也走了下來。 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卷發長到腰處,隨著她的腳步晃蕩著,身上穿著條黑色的吊帶裙,配得上“香車美人”這四個字。 她的嘴角帶著笑,裊裊婷婷地向莊成言走過去,方白景這時候才發現她的手里拿著一個項圈。 “過來。” 她沖莊成言勾了勾手指。 莊成言的背僵了僵,還是走過去,在女人面前低下了頭。 女人像是很滿意他的舉動,獎勵般地拍了拍他的腦袋,親手把項圈戴到了他的脖子上。 她說話的語調像是在跟寵物說話:“聽話點,允許你晚點摘下來。” 方白景無意間看了場大戲,心情極度復雜地往后退了退,但偏偏為了安靜,他還挑了條死胡同。 他只能在心里祈禱莊成言不要看見他,不然像上次那樣尷尬的局面他還要碰上第二遍。 可往往越不想發生的事情就越容易發生,方白景猝不及防地和莊成言對上了視線。 “……” 死一般的寂靜當中,方白景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干巴巴地解釋道:“碰巧,碰巧。” 莊成言的臉色卻很差,很明顯,他覺得這并不是碰巧。 他扯了把自己脖子上的項圈,屈辱地把它摘了下來,最后惡狠狠地一把摔到了方白景的腳邊。 莊成言扯著嘴角冷笑了聲,問道:“看夠了,什么感覺?” 方白景皺了下眉,再次解釋道:“在你過來之前,我就一直待在這里,并不是想聽墻角。” “那你還不是聽見了?” 他這個質問的語氣讓方白景心生不快,他本就不是喜歡吃虧的性格,回懟道:“所以呢,我又不是故意的,還得我給你磕幾個頭道歉?我沒那么無聊,不會把這個事情說出去。” 方白景說完,就準備回片場,他面前的莊成言卻臉色一變,烏云密布般的陰沉。 他忽然伸手拽住了方白景的手臂,用的力氣像是要把他的骨頭捏碎,莊成言又忽然嗤笑了聲,不屑地道:“最起碼是個女人包的我,雖然有點特殊的癖好,但也算是年輕貌美。” 他盯著方白景,一字一句地道:“你不就是個賣屁股的家伙?” “你以為我沒看見嗎,那個跟你在一起的男人?” “小少爺也需要賣屁股?” 方白景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暴怒的情緒占據他的身體,都來不及思考,他直接一腳踹了上去。 “老子賣你媽呢?” 他這一腳用了十成力,莊成言被踹得猝不及防,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方白景又往臉上揍了一拳。 “草!”莊成言吃痛地悶哼了聲,顴骨紅了一片。 他的表情陰沉,反手就和方白景扭打在了一起。 方白景根本就不會打架,身上還穿著繁瑣的戲服,短短幾秒鐘,他就陷入了弱勢。 但應該是真的氣狠了,平時半點痛都不能吃的人,現在咬著牙地還手。 莊成言比他要高半個頭,身材也是鍛煉過的,方白景可以說是瘋狂吃虧。 他猛地被莊成言撂倒在了地上,不久前他還往莊成言的臉上來了一下,現在就被報復般地硬生生挨下了一拳。 方白景的腦袋暈眩了片刻,但他的雙眼猩紅,一時之間爆發的力量就連莊成言都壓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