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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景彎下腰,隨手撿了個胸針起來,在保鏢錯綜復雜的眼神之下,毫無心理壓力地掃了二維碼付錢。 他嘴甜,再加上心情好,一口一個“jiejie”地叫擺攤阿姨。 阿姨心情一好,大手一揮,還給方白景又便宜了十塊錢。 方白景心滿意足地把這二十塊錢的禮物收進兜里,拍拍屁股,滿臉輕松地往屁股一坐,使喚道:“走吧!” 車子慢悠悠地開了一個小時才到家,方白景戴著眼罩,靠在后座的窗戶上睡得昏沉。 等到他迷迷糊糊醒過來,伸手把眼罩掀個小角上去。 天色已晚,地下室的光線更加地昏暗,他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到了?” 沒人回應他,方白景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利落地把眼罩干脆地掀開。 視線恢復的那剎那,方白景眼睛剛冒出來的淚就被嚇了回去,他往后一縮,按住自己驟縮的胸口,極度不解地罵道:“你有病吧!!!” ——傅楓不知道什么時候悄無聲息地坐在他身邊,呼吸聲微不可聞,他什么都沒做,就只是這樣地盯著他看。 他的眼皮微垂,微淺的瞳半閡著,方白景一時之間想不出什么詞來形容傅楓這個眼神。 傅楓問道:“醒了?” 方白景大受刺激,甚至還罵出了句臟話:“我他媽不醒也得被你嚇醒!” 他還沒緩過來,忽然又被托著下巴親了一口。 方白景走了三天,也三天沒和傅楓親熱了,親著親著,他就本能地仰起下巴來迎合傅楓。 親完后,傅楓問道:“我的禮物呢?” 方白景冷哼了聲,從口袋里把那個胸針摸了出來,也不管這東西傅楓會不會喜歡,一揚下巴道:“諾,給你的。” 胸針連個包裝都沒有,方白景看久了,自己都覺得這禮物很不上臺面。 他別開視線,見傅楓不要,方白景紅著耳朵用兇惡的口吻道:“愛要不要!不要拉倒!” 傅楓用行動告訴他,這禮物他是要的。 鏈子碰撞間發出的聲響沉悶,但傅楓的聲音卻清晰可聞:“我要。” 當天晚上,方白景覺得傅楓格外過分。 以往他哭得崩潰的時候,傅楓都會停下來,抱著他、親他眼角的眼淚。 但今晚傅楓沒有,方白景覺得自己就像是在云端之上,純白無暇的羽毛施展不開,獵鷹的尖喙死死地咬住了他。 方白景的眼淚在黑夜之中掉了下來,又被人溫柔地擦拭掉。 他的脖頸無意識地揚起,拉起來的線條脆弱又漂亮,方白景感覺到自己的喉結被人輕輕舔過,他現在已經開始神智不清了,但卻又能聽到傅楓的聲音。 “以后在外面也要想到我。” 他放了方白景出去了三天,方白景這三天就根本沒想過聯系他,吃好又睡好,還跟別人勾肩搭背,過得不要太快活。 傅楓現在像是個鬧脾氣的大男生,難得有那么點幼稚和不講道理:“那么喜歡和別人抱在一起?” 方白景被他刺激得直掉眼淚,像是掉進了一個颶風中的漩渦,他只能無助地抱住傅楓。 傅楓在他的耳邊低聲著問道:“你喜歡誰?” “想抱誰?” “又想親誰?” 他一邊追問,又一邊用力。 方白景的最后一條心理防線也分崩離析,他把傅楓抱得越來越緊,像是抓住最后一個稻草。 他哭著喊道:“……你!” 人是真的會崩潰的,方白景恍惚地知道自己現在只能依賴傅楓,他在做什么、在干什么已經完全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傅楓抱他抱得好緊。 第9章 愛的教育 作者有話說:久等 方白景輕輕地磨著牙——他就知道傅楓一定要把他帶去那個慈善宴會,肯定是有什么貓膩。 不過還好他當時拒意明顯,死活都不愿進去,最后傅楓也只是由著他,把他送到了旁邊的咖啡店。走之前,傅楓還提醒了方白景好幾遍“不要亂跑”。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幾天方白景被教訓狠了,今天竟然真的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上等到了傅楓回來。 傅楓的胸針帶著銀鏈垂了下來,方白景等得有些不耐了,伸手拽著他的鏈子晃了晃道:“你讓我等了很久。” “買了個東西。”傅楓順勢低下頭親他,“和人聊了幾句。” 那時候方白景一丁點也不好奇傅楓買了些什么,也不想知道傅楓和誰聊了些什么。 他到現在——才恍然大悟過來! 方白景咬牙切齒地想,他遲早有天被傅楓賣了還得幫他數錢。 他站在旁邊獨自一個人惱怒,傅楓卻和方世譽都開始寒暄了起來。 “傅總和我們家陽陽認識?” 方世譽爽朗地笑著,還一巴掌拍上了方白景的腦袋,納悶地問道:“你和這臭小子有什么好聊的?” 方白景滿腦子漿糊,還莫名地挨了個打,他不敢對爺爺發火,暗戳戳地給傅楓又記了一筆。 傅楓的下一句讓他更加抓狂。 他用一種疏離的口吻說出了句親密的話——“我們有很多可以聊的。” 方白景下意識地吞咽了口口水,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大片。 他媽的,他和傅楓有什么好聊的,他怎么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