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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臺上好像突然刮過了陣夜風,樹葉都被吹得“簌簌”作響,傅楓往前走了幾步,他伸手碰了碰方白景不小心被水打濕的發(fā)尾,語氣緩而平地問道:“你為什么總是想辦法要讓我生氣?” 方白景下午的教訓都白吃了,說話比傅楓還要沖:“那你氣死沒?” 他圖了個口舌之快,下一刻,方白景就被傅楓逼到了門背上。 傅楓是沒有抽煙,但捏著他下巴的手指還夾帶著煙草味,不重。 “我不高興。”傅楓言簡意賅地道,“你沖別人笑。” 他沒給方白景留下作答的機會,又再次親了上去,傅楓在外都是一副高嶺之花的樣子,說難聽點就是性冷淡。 至少方白景第一眼看到傅楓的時候就是這么覺得的,但他發(fā)現(xiàn)——這都是假象。 傅楓每次親他的時候,都像是要把他親到斷氣。 方白景在傅楓面前那么有恃無恐的原因,還是因為他知道傅楓不會怎么他,最多就是以這種方式,再者就是在床/上兇一點。 方白景能感覺到自己脆弱的唇瓣被人咬了個破,他又想動手,手腕卻被傅楓并在一起壓在了身后。 他聽到傅楓的聲音:“陽陽。” 白景有太陽的意思,陽陽就是方白景的小名,不過也不知道傅楓從哪里聽來的這個稱呼,就是喜歡那么叫他。 方白景扭過頭,不僅不想應他,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但方白景還是被傅楓捏著下巴轉(zhuǎn)過頭來對視,傅楓的手指楷過他的嘴唇,按撫過他嘴上的小傷口。 下一刻,傅楓又不由分說地親了下來。 到最后,方白景甚至腿軟到是被傅楓攙扶著進房間的。傅楓進了浴室洗澡,房間里只剩下來方白景一個人,傅楓放在旁邊的手機卻突然亮了亮,方白景本來只是隨意一瞥,但他的目光忽然凝住。 ——傅楓找人查了陳韻的資料。 他拿著傅楓的手機,直接用指紋解鎖,他翻看到一半,浴室里的水聲戛然而止,傅楓穿著浴袍走了出來。 傅楓看到方白景在用他的手機也沒說什么,只是問道:“怎么了?” 方白景問得直白:“你找人查陳韻?” “嗯。”傅楓毫不虧心地點了下頭,在方白景進組之前,他就把同劇組的演員資料全部看了一遍,只是沒有他現(xiàn)在讓助理查的那么詳細。 方白景怒不可遏地道:“你查她干什么?” “幫你查的。” “我不需要!”方白景吼道,“我說了一萬遍了,你別來管我,我只是和她交個朋友。” 傅楓不咸不淡地道:“朋友也分好壞。” 換句話說,傅楓在查陳韻背后有沒有人,是不是帶著目的靠近方白景。 娛樂圈過于混亂,傅楓最開始是想直接讓方白景退圈的,但當時方白景罵罵咧咧地哭得太兇,看起來又慘又可憐,他難得地心軟了。 方白景大概聽懂了傅楓的未盡之意,冷笑著道:“我也不怎么干凈吧?” 他把話題耿耿于懷地又繞了回去:“我不是也被你包養(yǎng)了?” 按著方白景的家世,他爺爺是個聞名已久的國畫家,父親是個知名的歌唱家,母親是早已退圈的影后,現(xiàn)在也在中戲任教。 雖然看似與娛樂圈搭不上邊,但最起碼他在這個圈子里是不需要找靠山的。 方白景爺爺老早以前就阻止過他進娛樂圈,老人家看人準,搖著頭道:“陽陽氣焰太盛,遲早會惹出事來的。” 方白景還真惹事了,得罪了個得罪不起的人,能護住他的只有傅楓,還是被他前腳剛臭罵過的傅楓。 這一晃,就是半年過去了。 方白景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傅楓的場景。 當時劇組剛殺青,傅楓是作為投資人來參加殺青宴的,他坐在主位,與觥籌交錯的酒席格格不入。 主演都聚集在一桌,方白景去得有些晚,只有傅楓旁邊的位置還空著。 他那時候還不認識傅楓是誰,但他就是見誰都要逗一下的性子,拉開椅子的瞬間還沖著傅楓笑了一下,眉宇間的少年意氣很重。 酒桌是圓桌,兩人之間的空隙也很大。 方白景因為殺青心情不錯,碰杯的頻率也很高,喝到后來,方白景眼里的醉意朦朧,臉頰變成了酡紅色,像是太陽隱退后的顏色。 他喝上了頭,都已經(jīng)五分醉意,還繼續(xù)給自己添著杯。 等他下一次再要舉杯的時候,圓滑的杯口突然被人蓋住,傅楓的手指在杯口輕輕敲了敲,他是在場唯一一個滴酒未沾的人,眼神清明。 暈頭轉(zhuǎn)向之間,方白景聽到傅楓說:“不許喝了。” 他的嗓音如人一樣冷淡,暈頭轉(zhuǎn)向的方白景一點也聽不出他話語間的其他意味。 第5章 蓄謀已久 作者有話說:久等 覆蓋在方白景杯口上的手指骨骼分明,只是虛掩似地搭在了杯沿之上,入耳的聲音在吵鬧的席間格外地清晰,連帶著滿桌的聲音都慢慢地靜了下來。 方白景下意識地轉(zhuǎn)頭,就對上了他的眼睛。 這是他入座以來第一次看旁邊的男人,眉骨深邃、高鼻挺直,舉手投足之間都好像帶著純天然的貴氣,只是眼底看起來沒什么情緒,目光毫無波動地落在他的身上。 男人的眉毛微微皺起,繼續(xù)重復了遍:“不要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