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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不改地揉了揉方白景的頭,語氣平平地問道:“咬夠了嗎?” 方白景更生氣了,但他暴曬了一下午,已經沒什么力氣,焉噠噠地松嘴趴在傅楓的身上,悶悶地道:“沒夠。” 傅楓自然地牽起他的手,拿起手機給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他把車開過來些。 天氣太熱,方白景根本不想牽手。 他用力地甩了甩,反而被傅楓反手鉗制住,傅楓正接了個工作上的電話,他皺了下眉,擋住話筒道:“別鬧。” 方白景無語,他用著口型道:“我不想牽手。” “西郊那塊地不需要爭,開發時間還沒定下來,就算開發了也不會是在中心區,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會不按政府的原計劃進行,沒有必要。” 傅楓講正事的嗓音冷清,目光卻始終盯在落后他半步的方白景身上,像是怕方白景跑掉一樣。 他講完最后一句,掛斷了電話。 傅楓轉過頭,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他回過頭,自然而然地垂下眼盯著方白景問道:“不想牽我的手,是想去牽別人的手嗎?” 今天是方白景拍戲的第二天,他暫時還沒接受自己的劇本被別人莫名其妙改掉的事情,他本就心煩意亂,自然知道傅楓說的是什么。 不就是他拍戲的時候碰了下陳韻的手嗎? 傅楓的質問讓方白景感覺非常不舒服,這是他的工作,傅楓隨手插手他的工作也就算了? 現在憑什么擺出這幅姿態? 他用力地把傅楓的手甩掉:“是!誰的都行,除了你的!” 傅楓的車就停在不遠處,方白景走得氣勢洶洶,一拉車門一甩車門就痛痛快快地坐了進去。 他抱著臂坐了幾秒后才反應過來,這是傅楓的車,他現在不就是把自己送入虎xue? 方白景表情一變,就要伸手去摸車把手,后方突然傳來一股力把他往后拽。 “王叔,開車。”傅楓坐在另一邊,瞥了他一眼補充道,“把車門鎖了。” 傅楓只是在最開始把他拽了回去,就沒有再管過他,仿佛車里只有他一個人,低著頭繼續翻看著文件。 他的坐姿是從小時候就練起來的,背部板直。 方白景看起來就像是小學時患有多動癥的男孩子,屁股一直在挪動,忍不住地偷看了傅楓一眼。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方白景確實有些慫了。 他次次跟傅楓正面剛,次次挨教訓,但次次還不記疼,每次又控制不住脾氣發火。 反正就是死循環就對了。 方白景的喉結滾動了下,傅楓什么都沒說,但他卻能感受到傅楓身上沉悶的氣壓,快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的背后就是車門,方白景的手臂黏在了車門上。 方白景的心里有陣難以言喻的委屈,他在傅楓這邊受的氣,比他前21年加起來都還要多。 車子在路上靜靜地開,傅楓的房子在寸金寸土的別墅區,鐵柵門在看到車的那刻遠遠地打了開。 王叔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安安分分地把車停在停車位后,轉頭去看傅楓的指示。 傅楓抬起手,掌心向內地揮了一下。 車子已經解鎖,傅楓自己先一步下了車,他打開另一邊的車門,把裝鴕鳥的方白景拉了出來。 傅楓不喜歡屋子里有外人在,他回家的時間,保姆等人一概都是待在另間獨立的私房里。 他一路拽著方白景的手腕,把人往屋里帶。 別墅里空空蕩蕩,只有一前一后的腳步聲在回響,傅楓其實走得不快,只是方白景不樂意跟在他的后面,所以腳步聲聽起來才會格外地重。 方白景踉踉蹌蹌地跟在他的后面,狼狽地抬起頭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傅楓拽進了浴室里。 洗臉臺干凈得反光,傅楓捏著他的手腕,拿另外一只手去開了水龍頭。 水聲就像是沖破堤壩的洪水傾瀉而下。 傅楓抓著他的右手,伸到了水龍頭下方,方白景的手猝不及防地被一冰。 “你——” 他什么都來不及說,傅楓擠了洗手液,涂在了他的手上。 傅楓的手指上覆著薄繭,摩挲過他手掌的角角落落,方白景的指尖都開始泛紅。 洗手液堆起泡沫,還沒來得及散發出什么味道,就被水流沖掉。 傅楓洗得很仔細,連指縫都沒有放過。 方白景憋不住地破口大罵道:“你又發什么瘋!” 回答他的是一個吻,他的腰身被人掐住抱了起來,屁股擱在了透亮的瓷磚上。 方白景掙扎著,洗臉臺上的瓶瓶罐罐被他掃落,右手卻被迫地與傅楓十指相扣。 他的腰被傅楓攬著、桎梏著,連動彈一下都難。 方白景只能紅著眼睛,被傅楓親到連呼吸都不暢,傅楓越這樣對他,他就越難受。 “啪——” 他的胸腔憋悶地起伏著,還是沒忍住抬手打了傅楓一個巴掌。 空氣寂靜了幾秒,方白景重重地推開傅楓的肩。 “你憑什么讓人改我的劇本,就算你要找人改我的劇本,你不應該跟我說一聲!” “你憑什么每次都這樣!” 方白景的胸口起伏得更加厲害,他下手很重,這一巴掌毫不留情,傅楓的臉上有個很明顯的印子。 “你明明說的是我們兩個談戀愛,我們在一起,我怎么覺得我反而像是你包養的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