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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跟他們?nèi)h。” 莊晏敏銳地嗅到了這句話中的意味。“那不能夠,酒什么時候都能喝,風(fēng)什么時候都能吹,但我要是去了就沒人陪你了。還是陪你比較重要。” 盛時的表情顯示,他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我說完了,該你了。” “該我說什么?” “今天我想聽聽……Mark的事。” 還是有一絲輕微的酸和苦,悄悄地在齒間蔓延。 兩年時間能發(fā)生很多事情。中央巡查組對花城開發(fā)區(qū)進行了為期一個月的調(diào)查,幾方勢力角力之下,最后調(diào)查止于海上花項目。 花城開發(fā)區(qū)管委會主任林勇本來還有指望升一升,結(jié)果年后就卸任調(diào)居二線,第二年就退休了,海上花項目的幾家開發(fā)商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處罰,歡達(dá)建設(shè)的法人代表、華恒中國分公司監(jiān)事唐鵬因涉嫌洗錢而被拘留,目前開了兩次庭,還沒宣判。 聽說林勇背后還涉及到權(quán)力更大、位置更高的人,但最終沒揪出來,林凱龍僥幸逃脫追責(zé),華恒中國分公司也只是被罰了一筆不大不小的款。 盛時在國外,該是也聽說了這個消息,所以才會決定回國吧。 至于莊氏正韜集團,幸好莊修旺發(fā)現(xiàn)危機及時,籌錢想辦法把蘭亭盛景那塊地的地價補齊了——至少賬面是做平了——這塊地來路也不怎么正,當(dāng)時華恒聲稱拍地花了2.6億,誰知道真實地價到底幾何,又有多少是進了林凱龍等人的腰包。 但這都不是莊晏想聽,想了解的事。他只想聽跟盛時有關(guān)的事。 盛時每天在隔離病房里禁閉,哪兒也去不了,著實無聊。莊晏來陪他聊天,聊著聊著,自然就聊到兩年來各種雜七雜八的事。 “有個事我還沒跟你說。就年前,我提了我們部門的副主任。”莊晏說,“這次回去之后應(yīng)該就會宣布,以后出差會少一些了。” “哦是嗎?”盛時笑了,說,“恭喜。” 莊晏本來想說,“我們養(yǎng)條邊牧吧”,話到嘴邊拐了個彎,“你呢?你這兩年在干什么?” 他打定主意要從盛時嘴里撬出些東西來,“咱們整點有意思的,你說一件你在國外的事,我就說一件國內(nèi)的事。” “先是做了一個短期的訪學(xué)項目,后來又讀了一個學(xué)位。” “老梁手下來了個新小孩,叫寧揚。我跟他搭檔了幾次,不巧都跟楚云帆撞題,孩子被楚云帆給整出了心理障礙。” “住的地方靠近a town,那里有很多中國菜的調(diào)料,一來二去,也學(xué)會做幾道菜。” “楚云帆跟聞鐘,應(yīng)該是分不了了。你走以后,我跟她吵過一架。她氣急了就推了我,然后我沒反應(yīng)過來,也動了手,聞鐘沖上來替她挨了一拳。就因為這一拳,她差點跟我絕交,我求了好幾個月才把姑奶奶哄好。聞鐘這人,對楚云帆是真沒話說。” “我有一個室友Mark,很喜歡吃火鍋,他學(xué)會的第一句中國話是海底撈。” …… …… 偶爾地,盛時會提到這個叫Mark的室友。 而莊晏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其實要比盛時提起他早很多。 盡管盛時出國后再次斷掉了跟國內(nèi)的聯(lián)系,但聰明如楚云帆,在盛時出國半年后,就想辦法打探到了他的蹤跡。 后來她給莊晏轉(zhuǎn)過一條視頻,陰天的街頭,一個男人一邊彈吉他一邊唱歌,身體隨著節(jié)奏輕輕搖擺,他身后是個瘦削的中國男人,和著琴聲,一錘一錘地敲著鼓。 彈吉他的男人看上去沒什么錢,他一邊唱歌,時不時看身后鼓手一眼,眼里含著笑。鼓手也笑,落錘干脆漂亮,那只鼓很舊很舊,一點都配不上鼓手。 一曲完畢,圍觀的人紛紛鼓掌。是街頭表演嗎?鏡頭中,有人在琴盒里放了錢。 莊晏五臟六腑攪著痛,差一點去廁所抱著馬桶狂吐。他的盛時一定過得不好,一定是的,他在街頭賣藝。 他恨不得馬上訂機票過去尋他,把他的寶貝找回來,給他買最好的鼓,單獨給他弄個鼓房都沒問題。 但楚云帆警告他,如果他就這么冒冒失失過去,很有可能會再次把盛時逼走。 他只能在鏡頭里看著盛時,翻來覆去地看。他知道那個彈吉他的男人叫Mark,偶爾,有那么幾次——三四個月一次吧,盛時會出現(xiàn)在這個Mark的鏡頭里,有時候是照片,有時候是視頻。 他心酸又嫉妒。他太了解盛時了,這個Mark,一看就是盛時會喜歡的那種人——高大、深邃,好像也很有文化的樣子。他是翻版的、老一點的、窮一點的,大概人品不那么差的施清遠(yuǎn),雖然兩人長得不像,但就是那種氣質(zhì),盛時喜歡的氣質(zhì)。 盛時跟他一起玩音樂,盛時也會跟他聊讀書,聊加繆嗎? 莊晏很矛盾。他既希望在Mark的社交平臺上看見盛時,又不想看見。他不知道兩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盛時在他的鏡頭里,只是安靜打鼓,沒有說過話,也沒有唱過歌,他也沒見過兩個人的合影。 盛時真得唱過歌嗎?他常常自我懷疑,在施清遠(yuǎn)辦公室里聽到的兩句,大概只是一場幻覺。 那首Last dance他聽了無數(shù)遍,“平靜面孔映著繽紛色彩”——“彩”字笑出了氣聲,“讓人好不疼愛。”唱這一句,盛時到底是怎么一下就被人給逗笑了,后來慢慢也模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