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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臟了。呵呵,妓者。” “賣屁股也就算了,賣屁股不成還搞敲詐。” “新聞已死。” “現在哪還有什么真相,人家想給你看什么就給你看什么。” 隨便吧。他木然。 那些打著關心的名義、各懷心思的詢問,那些不辨黑白、圍觀八卦的狂歡,他都不想去關心了。記者和公關公司老總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甚至還有一張他的照片——他穿著牛仔褲,赤裸著上身,腰間露出半個字母S的紋身——雖然只是背影,但根據帖子內容,很多認識他的人都知道,說的就是他。 那不是,他跟施清遠去海邊玩,T恤打濕了就隨意脫掉的嗎?怎么就成了“艷照”的證據呢? 為了阻止他查華恒,施清遠不惜親自下場,跟他捆綁在一起往泥里拖,在全國人民面前出一個真假參半的柜,拼個玉石俱焚。 衛南山抱著膝蓋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地挨到了天黑。 財經部秦主任打來電話。“小衛,歡達建設投訴了,明天就有調查組的人來調查。你準備一下吧。把你的采訪錄音、采訪筆記和書面證據材料、照片都整理整理。相關采訪對象的聯系方式也上交一下。” 秦主任想必也知道了今天網絡上的帖子,嘆了口氣:“這事動靜太大了。” 衛南山不知自己是怎么應的。他起身去洗了把臉,給東灣項目報道的采訪對象挨個打了個電話。 “喂,張叔,是我,小衛。是這樣,明天有人會問您一下我之前跟您采訪的過程。啊不方便?為什么?” “喂劉大哥,我小衛,明天有人會問您,我之前怎么跟您采訪的,對,您當時怎么跟我說,明天就怎么說就行。我沒事……人家就是問一下。” …… 社長砰地推開辦公室大門,門甩在墻上又反彈回來,后面跟著總編和秦主任,臉色都很難看。 一直在辦公室等著的衛南山從沙發上站起來。 他一大早就來到了報社,見到調查組的領導。領導客氣地問了問當時的采訪情況,看了看采訪材料。 秦主任見縫插針說了句,“小衛記者很細心的,這稿子做了很長時間,反復核查。” 領導笑瞇瞇地翻著材料,“好。好。” 然后社長、總編和秦主任就陪著領導去詢問采訪對象了。 社長把手機往桌上一丟,一陣沙沙聲之后,傳來調查組領導和采訪對象的對話。 “……你當時就是這么跟衛記者這么說的?” “對,差不多吧。俺說不好,衛記者就教俺怎么把這些話說得有條有理。” “衛記者教你這么說的?” “對。衛記者說,這事不鬧大,俺們死者家屬根本就拿不到賠償。” “衛記者還跟你說什么了?” “沒了。昨天衛記者給俺打電話,跟俺說當時怎么說的,今天就還怎么說。” 衛南山臉上最后一點血色褪得干干凈凈。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說,“我是給他打了電話,我是說,讓他怎么跟我說的,就怎么跟調查組說。”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調查組已經走了。”社長鐵青著臉,“你能證明自己沒教過他怎么說話嗎?” “是應該他拿出我教他說話的證據吧!怎么能讓我自證清白呢?”衛南山語調尖銳。他掏出手機,按了好幾次才給采訪對象撥過去,對方直接掛斷,再撥再掛,第三次撥,已經打不通了。 “行了,你先暫停手頭一切工作。”社長說。“老秦,你去先寫個工作流程報告上來。” 衛南山走在街上,渾渾噩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嘉明公關樓下的。 “我找小施總。”他跟前臺小姐說。 這個地方他來過無數次,施清遠攬著他走過一次,那個識眼色的前臺小姑娘一看見他就主動刷門禁,還會甜甜地叫他衛哥。但很奇怪,今天前臺偏偏是他不熟悉的面孔。 真的是……非常奇怪。 “先生您有預約嗎?” 他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他來見男朋友,為什么需要預約? “施總在開會,您如果沒有預約,請問您貴姓,我幫您打電話問一下。” 衛南山懵著掏出手機撥電話,剛響一聲就被掛斷了。 “施清遠!”他突然暴怒,一把將手機摔向墻面,咚的一聲和他的怒吼引來無數側目,“讓施清遠出來,我有話問他!” 鈍刀在心上反反復復蹭刮了多天,痛感終于傳到了大腦。被背叛和污蔑的憤怒醞釀成海嘯,鋪天蓋地地砸下來,將他的rou身和靈魂狠狠碾碎。他混沌了那么久,好像直到這一刻,才突然醒悟明白過來,這四天來的天翻地覆,究竟意味著什么—— 身、敗、名、裂! 施清遠摁掉了衛南山的電話。37個未接來電。 “網上那些帖子控制一下,既不要馬上消除影響,也不要繼續發酵了。”施清遠說,“有姓名和照片的跟帖都刪掉。” 身后的唐鵬應了一聲,“小衛先生在樓下。” “讓保安悠著點,別傷著他。”施清遠的聲音帶著恍惚,“也別讓他上來。” 唐鵬勸道,“小衛先生畢竟年輕,受點挫折也是好的。水至清則無魚,但年輕人眼里只能見到黑白,非得過了這一關,才知道世事講究一個平衡制約。”他說,“小施總,你不見他是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