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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富二代為什么喜歡吃黃燜雞?” “你為什么喜歡吃蛋撻?” “小時候吃得少,童年缺憾。” “我也是。黃燜雞米飯就是我的童年缺憾。” 盛時:…… 下午,兩人按照胡二弟弟之前留下來的地址,開車尋了過去。這是并州市另一個縣的村子,跟之前黑磚窯所在的村有段距離。 村子凋敝,這年頭大部分青壯年都上城里打工去了,家里就剩老人孩子留守,但胡家是個例外,他倆沒費多大勁就打聽到了胡家的位置——村里人都知道,“胡家那個有點問題的老二,前些日子找著了。” 胡二被安頓在弟弟家外頭一間偏房里,與黑磚窯比起來,倒是有床有被,遮風擋雨,整個人看著也干凈了許多。 胡家老三的媳婦一看來了兩個城里干部模樣的人,大倒苦水。家里一個老公公,現(xiàn)在又回來一個有輕微精神分裂的二哥,攪得胡家老三也沒法出去打工,守著不足二畝地,連孩子學費都交不起。 胡家老父親年歲已高,自己本來也干不了重活,要靠三兒子養(yǎng)。聽兒媳婦大倒苦水說二兒子拖累了一家人,也只敢吧嗒吧嗒抽著煙,一言不發(fā)。 盛時客客氣氣地應付了兩句,撇開胡家老三媳婦,一掀簾子,低頭鉆進偏房。 “胡哥,是我。你還認識我嗎?”他蹲在胡二面前,輕聲問道。 胡二整個人呆呆木木的,唯有喚到他的名字時,那雙眼睛略微有點反應。他垂眼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這么干凈整潔,他認不出,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怎么會跟這樣的人產(chǎn)生交集。 “小松你還記得嗎?”盛時看他沒反應,換了個提示,“發(fā)燒那個小松,你還給他擦身來著。” “小……松?”胡二疑惑,沙啞地開了口。 “對,小松。我是跟他一起來的那個。小松現(xiàn)在也出院了。” 胡二慢慢放松了下來,半晌吐出一個字:“哦……” “你之前說,有人被鐵鍬打死了,你們把他抬出黑磚窯,但沒埋掉,記得嗎?你們把他送到了哪里?”盛時按著他的膝頭,提醒他。 “死……死了?”胡二疑惑,那雙木訥的眼睛一下子呈現(xiàn)出害怕的神色,“誰死了?不……不是我……” “對,我知道不是你。你說有個人被打了一鐵鍬,挺了兩天死了。”盛時攥著他的手,“是什么時候的事?你說你們把人給抬出去了,裹著塑料布抬上了車,還記得嗎?車去了哪里?誰讓你們處理的?” 胡二表情越來越扭曲,他盯著盛時那雙雪亮的眸子,突然放聲哀嚎起來。 莊晏在門口抽煙,被這突然嚎起來的一嗓子嚇得煙都掉了。急忙掀開門簾進去。只見胡二坐著,盛時站著,居高臨下地按著他的肩頭,將他死死壓在凳子上,不讓他掙扎。 “別怕!你想一想,到底誰讓你們處理的?” “盛時!”莊晏趕緊去拉他,沒想到盛時力氣那么大,一把甩開他,雙手鐵鉗一樣禁錮著胡二,“你好好想一想,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據(jù)警方通報,那群被拐勞工,最長的已經(jīng)被關(guān)了三年多了,在那個封閉、惡劣的環(huán)境下,又有那么多智力殘缺人士,人極易失去對時間、方位的感知。這時候讓胡二自己回憶,恐怕的確難度很大。 “是什么季節(jié)?你別害怕,你看著我,慢慢想,天氣冷還是熱?”盛時堅持著,一遍遍重復。大約過了一刻,胡二冷靜下來,抬眼看著盛時,眼神慢慢聚集起來。 “……不冷。”他囁嚅道,“月亮很大。” “是冷完的不冷,還是熱完的不冷?”盛時循循善誘,“大約什么季節(jié)?” “熱……熱完了。”胡二在啟發(fā)之下,努力地回想著,“晚上,月亮,圓的。” “誰讓你抬的尸體?抬去了哪里?還有誰跟你一起抬?” “二毛……臉上有疤。” 盛時記得他,就是用鞋底抽自己臉的那個人。 “一開始是要……拉到后山埋掉……后、后來接了個電話,說不埋了,就、就抬上車拉走了。” “只有你一個人去埋的嗎?還有誰一起幫你?” “東寶。” “東寶是誰?” “老頭……看門老頭,叫東寶。” “你怎么知道尸體被拉走是被賣了呢?” “東寶說的……” “東寶怎么說的?” “他說,死了死了,還得再賣上三千塊。”胡二直勾勾地盯著盛時,那目光那嗓音,把一旁的莊晏嚇得心臟狂跳好幾下。 “拉走尸體的是什么車?”盛時追問。 “面、面的。” “嗯面的,還有什么?再想想?”盛時鼓勵。 “4……很多4……” 再問,就什么都問不出來了。 盛時好言好語安撫了一會兒,直到胡二完全鎮(zhèn)定下來,才從小屋里鉆出來。一抬頭,只見莊晏叼著煙,擎著錢包往外掏錢,胡家老三媳婦站在一旁,拘謹?shù)卮曛帧?/br> “莊晏!”盛時厲聲喝止,幾步跨過去,劈手奪過錢包,“你干什么?” 第19章 在胡家老三媳婦失望怨念的表情中,盛時揪著莊晏上了車,咣地甩上門,一騎絕塵向京城方向開去。 “莊晏我告訴你,你要還想繼續(xù)跟我搭這個題,就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盛時冷著臉,語氣嚴厲,“一字一句都要有錄音,像這種給采訪對象錢的事,絕對不能再發(fā)生,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