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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時退出新聞界面,“所以,你就是在沒話找話。” 莊晏訕訕的。“我就是覺得,趙蕾蕾那丫頭好像也對你有點意思。 “趙蕾蕾也是圈內人。而且,不要編排小姑娘。” 自從網癮少女借錢事件之后,趙蕾蕾對盛時的崇拜達到了新的高度——她輾轉聯系上網癮少女的主治醫生核實情況,醫生一聽就急了,一定要加趙蕾蕾微信,把醫院給少女減免費用的清單一張一張拍照發給了趙蕾蕾。 減免之后,網癮少女需要自付醫藥費的部分,大概不到四千塊。 趙蕾蕾脾氣頓時就上來了,一個電話給網癮少女敲過去,逼問她“住院費到底欠多少”,兩分鐘后,對面果斷掛掉電話,拉黑了趙蕾蕾的號碼和微信。 趙蕾蕾一肚子怒氣沒撒完,半路啞了火,扁著嘴走到盛時背后撒委屈。“盛哥……” 盛時眼睛盯著電腦屏幕,丟個后腦勺聽她絮叨。之后浮皮潦草地安慰道:“或許這四千塊對她來講真得很多,的確負擔不起,所以才想跟你要錢,這種事你想開點。” “可她明明就是在騙人啊,明明只欠四千塊,但開口就跟我借一萬。”趙蕾蕾忿忿不平,“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盛時沒接話,默默刷著微博評論。 黑磚窯拐賣、虐待勞工的報道發出來之后,立刻引爆了輿論,各家媒體紛紛跟進報道,喧鬧了三天,輿論逐漸變了味: 【口播】:“——記者在黑磚窯臥底的十天里,親眼見證了勞工是怎樣被虐待的。” 【同期聲】:“……小松由于燙傷感染而引發高燒,但黑磚窯的管理人員不給他提供必要的治療,只有簡單的消炎藥和紅霉素藥膏,以至于他三天都沒退燒。直到警察來之前,我們所能給他降溫的手段只有涼水擦身,連酒精都沒有。” 評論區翻了天。 “這臥底的記者說的跟我理解的是一個意思嗎?被虐待的勞工高燒了三天,他才報警?” “為什么不在第一時間報警,提前結束臥底呢?高燒是會死人的,人命都比不上一條新聞嗎?” “這人有沒有一點常識啊?沒酒精也不能拿涼水擦身啊,哪怕用被子捂著發發汗都比用涼水擦身強,傻逼。” “呵呵,妓者,總想搞個大新聞,急功近利,連人命都不顧了。” 盛時一條條翻著看,臉色平靜。 “盛哥……”趙蕾蕾站在他身后,自然看到了他的電腦屏幕,“這些人都是鍵盤俠杠精,故意使壞,唯恐天下不亂,你不用在意的。” 她就不明白了,連她都知道沒事不要上網看評論給自己添堵,這盛時怎么就這么愛自虐呢? “不,他們不是故意使壞。”盛時平靜地說,“這世上大部分人既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大家只是只是趨利避害,隔岸觀火而已。” 往前倒推兩三年,自己跟趙蕾蕾也差不多,不,比趙蕾蕾還要更軸一點,更書呆子一點,還會動真格地去討論信息傳播的意義。 “——民意不可欺。如果不去呈現真相,什么大眾傳播、信息把關的作用和意義就會被消解。” “——民意是什么?一邊是恐懼,一邊是貪婪。他們只愿意接受自己相信的東西,只愿意接受看上去對自己有利的東西,哪怕是虛假的、荒謬的、底下藏著毒。為什么非要去做信息把關者、引導者,而不能去做那個順應’民意’的人呢?” ——“只有當真相被掩蓋時,民意才會被/cao控。這就是為什么說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不,真相只有服務于更重要的東西時,才是重要的。不如我們打個賭吧,你看看民眾是更需要實實在在的利益,還是更需要真相。” …… …… 手機鈴聲將盛時從沉思中拉回來,一接起來,一個大嗓門便從聽筒里傳出來:“喂喂,是盛記者嗎?” 盛時把耳朵離聽筒遠了些,一旁開車的莊晏也皺了皺眉頭。誰呀這是,這么大嗓門。 “我是,您哪位?” “我是誰不重要,就是爆料人。我手里有個猛料,你敢不敢報——” “不敢。”盛時冰冷地打斷了對方,掛掉電話。 莊晏:…… 這種線索人是很煩,一副挑釁的架勢,試圖用激將法激起記者接下爆料,然而所謂“爆料”十有八/九都是一些在記者看來根本算不上“新聞”的雞毛蒜皮。 但盛時的態度過于強硬了。一般碰上這種線索人,莊晏會客氣地讓對方把材料發到郵箱。像盛時好像對這種線索人格外沒耐性,直接懟。可平時在采訪現場看他跟采訪對象說話,挺和藹的呀。 “中午吃什么?”莊晏假裝沒注意到他的態度,“川湘菜你就別想了,吃點兒別的,吃完找個地方給哥寫文字稿去。” “我其實沒那么愛吃辣。”盛時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出差那是沒辦法,只有川菜館子走哪兒口味都在平均線以上。別的辣菜嘛,我比較喜歡辣椒涼拌魚腥草,你能接受嗎?” 莊晏:……惹不起惹不起。 “那你愛吃什么口味的?” “我都行,聽你的。” 盛時眼神突然一亮,“我挑地方嗎?甜口的行嗎?我請你吃飯吧。” 二十分鐘后,莊晏生無可戀地看盛時端著一個滿滿當當的托盤向自己走來——兩個漢堡,兩杯最大杯可樂,一堆亂七八糟的雞塊雞翅,以及摞起來比可樂杯都高的半打蛋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