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程眠聲音放小了一點點:我見義勇為,打跑了人販子,解救了差點被拐的小jiejie,我在做好人好事。 江輕斐冷笑:那你為什么不敢理直氣壯的跟我說話? 程眠縮了縮脖子,努力挺直腰板大聲嗶嗶:因為你說過,不管你有沒有終身標記我,只要咱們上了床給了臨時標記,我就是你的Omega!作為你的Omega,我是你的所有物,我的身體是你的,我的心是你的,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江輕斐:什么東西。 一個字也聽不懂。 而且他壓根沒說過這樣的話。 江輕斐感覺到了程眠的怪異,他上下掃了兩遍青年,試探性的問:新劇本內容? 程眠:什么劇本? 江輕斐點頭,好的,不是。 他將人拉到沙發上坐下,低頭從他的羽絨服口袋里找手機。掏出手機一按,屏幕漆黑一片,關機了。大白天的怎么關機了?江輕斐又看了程眠一眼,程眠又湊過來,他聲音更小了:我發誓我以后一定還會保護好自己,不會再讓自己受傷了。但現在你能不能標記我一下? 他有些臉紅,我發.情期到了。我有點急,正好我的信息素也可以給易感期的你一點安慰。 江輕斐差點把手機給捏碎了。 發.情期三個字在他腦袋里一直打轉,馬上就要把他的理智給一腳踹出去了。 他扣著人的后腦勺一把將人按進自己懷里,讓青年的臉抵著他胸口,什么話也說不出來。趁這時間迅速開機。這一開機就看到了一條未接電話,正是程眠的經紀人金寶寶。江輕斐和金寶寶沒什么交集,因為程眠有什么事會立刻告訴江輕斐,而程眠本人也是個有主意的,江輕斐便順從他,并未插足他的工作。 他冷著臉回撥了個電話過去。 金寶寶正在開車回家的路上,一見竟然是程眠打來的電話立刻便接了,張嘴便道:不是說不開機的嗎?開機了也好,你說送我的禮物是怎么回事?幾百萬的表不應該送給你老公嗎?你給我干嘛? 江輕斐:程眠送了幾百萬的表給你? 陌生的聲音讓金寶寶猛地打了個顫,他咽咽口水,腦子里一片亂閃,最后終于停在了程眠他男人這五個字上。金寶寶小心翼翼的問道:江先生? 金寶寶只知道程眠男朋友姓江。 江輕斐應了一聲,金寶寶立即在心中罵爹,他一腳剎車將車停在角落里,捧著手機跟回復大爺似的連忙解釋:江先生你不要誤會啊,我剛剛開玩笑的呢。程眠可是從劇組一回來就專門往云洲大廈跑,說是給你買了個禮物要帶回家給你。 就是他也不知道這禮物最后怎么到了他手里。 江輕斐更想知道程眠怎么了。 他問:程眠怎么回事? 金寶寶面如土色,他想,該來的總會來的。于是調整了下表情將發生在云洲大廈的事情完完整整重復一遍。金寶寶心里清楚得很,既然江輕斐打電話過來了,就意味著瞞不住了。他當然不可能略掉程眠受傷的經過。 但為了讓江輕斐安心,金寶寶連忙又道:但是回來前我已經帶程眠去過醫院了,傷口也消過毒了,醫生說那人販子的問題比較大。 江輕斐表情漸冷,他低頭垂眸看懷里的人。程眠拽著他的襯衫,似小心翼翼地露出小半雙眼睛。兩秒鐘后,江輕斐的手往下一挪又給遮住了,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極度冷靜地響起來:看過腦袋了嗎? 金寶寶:哈? 江輕斐:我懷疑程眠的腦袋撞壞了。 金寶寶:哈! 半個小時后,江輕斐帶著程眠出現在京市乃至全國都排第一的私立醫院。醫院是江輕斐和程眠共同的好友曲嘉陽家開的,而曲嘉陽正巧是腦科醫生。一番著急忙慌地檢查下來,曲嘉陽推了推眼鏡,沖江輕斐點頭:有輕微的意識混亂。 江輕斐:意識混亂? 曲嘉陽:用你的話說就是腦袋撞壞了,所以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產生了一點問題。不過不用緊張,平時多注意一點,慢慢的會恢復的。 江輕斐的臉繃得跟冰塊似的,皺著眉捏捏懷里人的臉。程眠完全沒管是不是在家里,黏人的要命,江輕斐也沒有拎開他,任由他這邊蹭蹭那邊碰碰。指尖下的觸感軟乎乎的又帶著點溫熱,江輕斐看他清澈的眼眸,又抬頭問曲嘉陽,再三確認。 確定不要緊?要不要吃些藥,或者有什么注意的地方? 他身體情況沒問題的,平時多照顧照顧他,保持心情愉悅話沒說完曲嘉陽就翻了個白眼,他感覺自己在說廢話,自江輕斐和程眠談戀愛開始,江輕斐什么時候不照顧人了,他擺手,你以前怎么對他的,以后就怎么對他。記得別隨便刺激他,隨便打破他現在的認知對他可能不太好。 江輕斐應了一聲,又遲疑了一瞬。 曲嘉陽好歹是和他一起長大的,發小兩個字不是說說笑笑。一看男人的表情便知道對方還有話要說,他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揚了揚下巴:有話快說,這么晚了我還沒吃飯呢。 他一直在說他發.情期到了,還讓我標記他。 曲嘉陽:??? 一直跟在曲嘉陽身后沉默記筆記的實習生緩緩露出一個腦袋,女生充滿好奇的望著江輕斐:發.情期?標記?Alpha?Omega? 江輕斐看她:你知道? 實習生臉上的笑容逐漸意味深長:知道啊,我建議江先生先解決一下程先生的發.情期,再標記。 江輕斐:? 實習生:我等會兒給您整理一份資料,您記得看。 要說這實習生能跟著曲嘉陽還是有點道理,起碼工作態度非常認真。江輕斐坐上車帶著程眠回家的路上便收到了的曲嘉陽代勞發來的資料,曲醫生顯然已經看過內容了,除了文件之外還給江輕斐發了一串省略號。 緊接著又道:怎么感覺好像是你在占便宜。 江輕斐回到家立刻將所有的資料仔仔細細掃了一遍。 五分鐘后,程眠敲響了書房的門。青年剛剛洗好澡,身上的睡袍松松垮垮,細膩白皙的肌膚一閃而過。他在江輕斐的注視下赤著腳走到椅子前,勾著男人的脖子坐在他腿上。 被水沖過的臉還帶著一點點熱氣,眼尾染著紅。 程眠看著好像有點委屈,我發.情期到了很久了,可你一直在拒絕我。雖然我們之間只是床伴以及互幫互助的關系,但你這樣是不對的。你易感期的時候我總是放下工作安撫你,現在輪到我了,你怎么可以推開我。 江輕斐面無表情。 好家伙,現在不止是ABO了,他倆都變成床伴和互幫互助的關系了。 手指掐著青年的腰,他沉著眼眸看他。程眠卻不怕,他又說: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要不要標記我?你不幫我我就去找別人了。 找別人。 江輕斐嘖了一聲,掐著腰的手發了狠,他將人按在懷里,瞥了眼他露在外頭白生生的腿,又看他不斷往前湊的后脖子。 標記是吧? 第3章 003. 程眠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醒過來,睜開眼睛意識回籠那一刻他腦子里只有一句話: 頂級Alpha果然不是能隨意招惹的,尤其是在對方易感期的時候。 昨晚的江輕斐幾乎發了狠地弄他,一晚上下來程眠的腿和腰都快斷了。他抬起手臂想摸摸有些刺疼的后頸,可先印入眼眸的是手臂上那些曖昧的痕跡。程眠表情一囧,整個人往被子里埋了埋,又輕輕地摸了摸后頸。 有點疼。 不過感覺還好。 程眠又聳動鼻尖嗅了嗅,他身上的草莓味已經快散得差不多了,幾乎已經聞不到了。唔,螺螄粉味好像也沒聞到,他不死心地從床上爬起來繼續聞。正巧這時臥室大門開了,站在門口的江輕斐一眼注意到程眠令人迷惑的動作,不由得挑了下眉。 他邁步走到青年身邊,摟住程眠的肩膀在他后頸輕輕親了一下。 程眠的后頸實在有些慘烈。 但江輕斐覺得也不能都怪他,這個鍋得兩人平分。昨晚的程眠一會兒要標記,一會兒要生孩子,什么話都敢在床上說,江輕斐也沒忍住。 疼不疼? 程眠趕緊搖了搖頭,他拉住江輕斐的襯衫,像小狗似的在他的脖子肩膀上聞了聞,依舊沒能聞到香甜的草莓味。青年不自覺皺起了眉,心里有點不太開心。 江輕斐身上怎么沒有他的味道呢? 他又抬起自己的手臂聞,也沒能聞到其他的味道。 頓時,程眠看向江輕斐的眼神變得有點不一樣了,他在男人微微疑惑的目光下抿了抿唇,小聲問他:你身上的草莓味呢?還有你昨晚不是標記我了嗎?我身上怎么沒有你信息素的味道? 江輕斐: 江輕斐從幼兒園開始就是個優秀的學生,學習過一遍的東西怎么都不會忘記,舉一反三更是常有的事兒。經過昨晚的學習以及親身實踐,他很快就從程眠的話中提取到了幾個關鍵詞,然后琢磨出來了。 據說,ABO的世界觀里,Alpha標記了Omega之后,雙方會將各自的信息素留在對方身上,以此來告訴其他的Alpha 和Omega,這個A或O已經有人了。 但是如果江輕斐沒記錯的話,程眠似乎認為他的信息素是螺螄粉味的。 江輕斐: 長這么大,第一次見到這么特別的要求:想要把螺螄粉味留在自己身上。 江輕斐沉默良久,結合程眠的認知,編故事:因為我不喜歡我的信息素。 程眠一愣,心想也是。 江輕斐厭惡自己的信息素可是眾人皆知的。 他的眼里瞬間染了心疼,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程眠安慰他:沒關系的。 下一秒又立馬變臉:那我的草莓味信息素呢? 江輕斐不動聲色:洗了澡之后噴了 那玩意兒叫啥來著? 他停頓了兩秒,空氣清新劑。 程眠:哈? 江輕斐的腦海飛速運轉,連忙糾錯:氣味阻隔劑。 程眠聽到這幾個熟悉的字和組成的名詞,干巴巴地哦了一聲。確實也有不少的AO習慣在標記之后使用氣味阻隔劑遮住身上那股濃烈的屬于他人的味道。 程眠雖然有些失落,但倒也沒有覺得奇怪。 他和江輕斐又不是正經的AO關系,對方這么做也無可厚非。 但發.情期時候的Omega比較粘人,也比較多愁善感。 程眠不大開心,卻很好的掩蓋了自己的心情,轉而問江輕斐:那你今天還要去公司嗎? 不去了。江輕斐頓了頓,目光掃過他印著痕跡的鎖骨,很快移開視線,你的發.情期還沒過。 資料上說了,Omega的發情期要持續大約57天。 江輕斐當然知道程眠沒勞什子發情期,他只是不太放心程眠。雖然除了對于這個世界的認知以及他倆關系的認知出現一點差錯外,程眠表現得很正常,可江輕斐還是很擔心。 揉了揉程眠軟軟的黑發,他放低了聲音哄他:餓不餓?我給你把飯端進來?或者,抱你出去吃? 程眠張開手臂。 要他抱出去吃。 江輕斐便給他找了件自己的襯衫套在他身上,他的襯衫對于程眠而言顯得很寬松,江輕斐隨意扣了幾個扣子,便將他打橫抱起往一樓去。程眠乖乖靠著,仰頭就能看到男人性感的喉結和下巴。他看著看著就嘆了口氣,語氣逐漸變得沉重起來。 江輕斐直覺不好。 果然,程眠下一秒就開口了:江輕斐,其實你真的是一個非常體貼紳士的床伴。 活好這種事情就不說了,做完清理洗澡,睡醒了還伺候穿衣服吃飯,誰家的Alpha能為一個只有臨時標記的Omega做到這種地步啊。 也只有江輕斐了。 他的咸豬手摸了摸男人的喉結,再一次感慨:所以說,一個Alpha的信息素真的決定不了什么。江輕斐,千萬別因為你的信息素而自卑,你真的真的真的非常優秀。 江輕斐真的真的真的面無表情。 他沉著聲音問:只是床伴? 程眠以為他要為他提到信息素而生氣,卻沒想到江輕斐卻在床伴兩字上破了防,他表情有點古怪,似乎覺得江輕斐的反問不值一提,又像是奇怪,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江輕斐簡直咬牙切齒,我說的? 他當年告白時的場面可是在圈子里傳了好幾年呢,別人都喊著般配,結果怎么到了程眠嘴里就變成床伴了? 江輕斐氣得很,簡直想拎著程眠揍他一頓。可偏偏程眠還能掰著手指輕易用語言描繪出所謂的床伴發言現場。 你是不是不記得了?不過也正常啦,你好歹是個總裁,貴人多忘事。還記得咱們是一個大學的吧?你大四的時候我大二,我看你馬上就要畢業了再不告白就來不及了,于是就趁著你們畢業聚餐的時候逮著你告白了。 江輕斐點頭。 這段記憶倒是沒記錯。 程眠看他一眼,但你不是說你不會喜歡我的嗎?我當時不信邪,覺得我的告白對于你來說可能太冒昧了,于是慢慢來,堅信時間會證明一切,證明我喜歡你,你也會喜歡我。 江輕斐皺起了眉。 程眠繼續:結果你跟我說什么?你說時間是把利刃,遲早讓我知道世界的殘酷。你還說談戀愛會影響你處理文件的速度! 江輕斐的眉毛皺得更緊了。 程眠嘴巴叭叭叭的一直沒停下:我還是堅持,然后你煩了。結果當天晚上我借酒澆愁、你被即將四散的同學敬酒,一不小心就喝多了不可描述了,你咬了我的脖子,給了我一個臨時標記。醒來以后你就說別以為上了床我們就能在一起了,咱們撐死也只能是個床伴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