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穿成戀愛腦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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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坐在這里的,不是他以往的狐朋狗友,而是一直有聯系的發小,或者是關系特別好的朋友。 是屬于聞子濯最正兒八經的朋友……除了寧嘉言。 總而言之,聞子濯把鹿茗帶到他們面前來,基本上就是在說,他是來真的。 真的談了個除了年輕漂亮,各方面都與他們格格不入的小男朋友。 一時間,眾人有些錯愕。 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男朋友而已,又不是真的要結婚——這樣看來,家世什么的差點也無所謂了。 鹿茗安安靜靜地任由眾人打量他,他也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其他人。 他發現,有兩個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眼神,里頭混合了很多復雜的情緒。其中倒也沒有厭惡和嫌棄,反而隱隱有些憐憫之意。 接下來眾人又聊起了天來,都是熟人,氛圍很是輕松,他們沒有過于刻意的和鹿茗說話,但是也沒有一個人特意的刁難鹿茗,優雅、知禮,讓鹿茗這個唯一的外人也不會覺得局促。 和原身以為的,聞子濯圈子里的人大不相同。 其中唯一一個蠢蠢欲動的寧嘉言一直被他哥哥摁著,最終也沒能和鹿茗生出沖突來。 沒過一會兒,服務員便排著隊上菜了,眾人立刻轉戰場地,吃起了飯。 飯桌上也不僅是吃飯,寧嘉樹起身,拉著寧嘉言給鹿茗單獨敬了一杯酒,為著寧嘉言之前對鹿茗所做的事情道歉。 寧嘉言斜著眼睛看鹿茗,聲音干脆利落:“對不起?!?/br> 對不起三個字,氣勢洶洶,像是拿了把砍刀在說“殺了你”。 不過這已經是寧嘉言的極限了,寧嘉樹為著任性的弟弟,對鹿茗露出了極為溫和又帶著歉意的笑容。 旁人因著寧嘉樹這個客氣的笑容也不好繼續為難寧嘉言。 而鹿茗,他也不會傻乎乎的用雞蛋碰石頭,在正面和寧嘉言杠上。 鹿茗喝了那杯酒,面子上算是過去了。 私下,聞子濯給鹿茗遞了一張卡,道:“寧嘉樹給的,里頭有六十萬,算是給你的賠禮和醫藥費補償。” 鹿茗沒有拒絕,接過卡后放在了口袋里。 他打算回去后把這筆錢捐了,算是給原身積德做善事,如果這真是個不科學的世界,有陰曹地府,有六道輪回,希望原身能有所受益。 吃完飯,一行人又轉到了ktv。 到了ktv里,寧嘉言手里多了一副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的卡牌,這卡牌不是用來打的,而是用來玩兒真心話大冒險的道具。 寧嘉言一邊慫恿著眾人參與進來,一邊不懷好意的瞥了鹿茗一眼。 顯然,寧嘉言想玩兒這游戲是假,想借機整鹿茗是真。 不過這游戲看得是運氣,指不定誰倒霉呢? 出乎意料的,寧嘉言并未搞什么小動作,幾場下來,連聞子濯都被罰去唱了首喜羊羊與灰太狼也沒輪著鹿茗。 就在其他人完全放下心來的時候,鹿茗翻出一張黑色骷髏,而寧嘉言翻出了一張紅色大愛心。 這一個回合,由寧嘉言主導鹿茗的懲罰內容。 寧嘉言指間夾著紙牌,向鹿茗得意地晃了晃。 第8章 引誘。 寧嘉言拿起任務牌,在手里洗了洗,然后隨意的抽出了一張,倒扣在桌面上,對鹿茗示意了一個“請”的動作。 表面上,一切都是偶然,但鹿茗可以肯定,沒有偶然,只有必然。 鹿茗在眾人的注視下,伸出手,將牌翻了過來——粉色冒險牌“曖昧之吻”。 【請打開房門,等待從門口路過的第一個人,然后,假裝去擁吻他?!?/br> 來這邊聚會的都是成年人,為了玩樂而來,這真心話大冒險的任務牌也因此有別于普通款,比如寧嘉言手上這套便是特意加入了一些粉紅冒險牌。 粉紅冒險牌全部與雙性曖昧相關,能最大限度的刺激玩家們的腎上腺激素分泌,快速的炒熱氣氛。 寧嘉言將牌面上的字念了出來,然后用一本正經的微笑注視著鹿茗。 這個任務鹿茗是做還是不做呢? 其他人包括抽中粉紅牌的之前都大大方方的做了,若是鹿茗選擇不做,便撇不掉矯情,掃興的標簽了……而且,鹿茗也不可能次次都拒絕掉懲罰吧? 如果選擇做,那……寧嘉言掃了一眼聞子濯,眼底藏著幸災樂禍。 寧嘉言的小惡魔尾巴在背后瘋狂搖動,只有最了解弟弟的寧嘉樹注意到了。 寧嘉樹留意著聞子濯的神情,如果聞子濯表現出在意,他會掐著時間提前阻止。 但聞子濯只是皺了一下眉頭,并沒有為鹿茗求情的意思。 于是,這個游戲沒有中斷,繼續了下去。 寧嘉言起身,主動走到了門邊,此時的他突然變成了一個紳士,微微弓著腰,手搭在門把上,做出隨時可以為鹿茗做開門服務的姿態。 他今天穿著襯衫配單開襟馬甲,如果忽略掉那頭綠發的話,看著還挺像那么一回事兒。 鹿茗沉默起身,并沒有寧嘉言預想中的拖延,亦或是露出彷徨受傷的表情,他只能從鹿茗緊抿的唇瓣中讀取出幾分外柔內剛的倔強。 鹿茗沖寧嘉言點了點頭:“言少,麻煩了?!?/br> 寧嘉言輕哼了一聲,把門拉開。 也是巧,門剛拉開,一個人便走了過來。 那人戴著帽子,且將帽子壓得有些低,走到門前時,停了下來。 他微微抬頭,露出了帽子底下一雙沉靜如潭的眼睛,與站在門正中央的鹿茗四目相對。 兩人對視了兩秒后,鹿茗動了。 鹿茗往前走了一大步,雙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然后踮起了腳尖。 兩人的嘴唇無限的靠近,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就著這個姿勢,兩人都沒有動彈,但下一秒,鹿茗被人在背后推了一把,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平行的壓了過去。 兩人的嘴唇最終還是碰到了一起,柔軟又灼熱的觸感帶來絲絲戰栗。 樊籬也動了,他伸手扶住不平衡的鹿茗,錯開了鹿茗的眼睛,朝他身后的寧嘉言看去。 這時寧嘉言也看見了樊籬,原本露出惡作劇成功表情的他,此時卻如遭雷劈,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而其他人也隨著鹿茗側開身體后看見了樊籬,一個個頓時都露出了跟寧嘉言一樣的表情。 臥槽! 鹿茗和別人親了! 鹿茗和高嶺之花樊籬親了! 寧嘉樹眼皮瘋狂的跳,寧嘉言又給他闖了一個大禍,一個更大的禍! 而聞子濯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臭不可聞。 聞子濯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大步走向了兩人,一把將鹿茗扯了回來。 鹿茗被扯得一個踉蹌,手臂處傳來肌rou被拉傷般的痛楚。 聞子濯視線略過了樊籬,盯住鹿茗,沉默不語間透出一股暴戾與危險的氣息。 停頓了片刻,聞子濯僵硬的從口袋里掏出一條絲巾,用力的給鹿茗擦拭著嘴唇,他的動作非常重,重得要給鹿茗擦掉一層皮。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當是聞子濯吃醋了。 假親以聞子濯的性格可能不會在意,但真親就不能忍了。 眾人又偷偷的看樊籬的臉色,卻見樊籬在被“強吻”過后并未露出厭惡和憤怒之色,反而抓住了聞子濯的手,維護道:“這只是一個意外,你不要怪他。” 聞子濯抓住鹿茗的那只手驟然收緊,他看向樊籬,聲音微澀:“這是你的初吻吧?” “不是。”樊籬看起來很認真:“我的初吻給了mama,在幼兒園時還被一個女同學強吻過?!?/br> “……” 樊籬將聞子濯的手徹底扯開,他看了眼鹿茗被擦破又充血紅腫的嘴唇,轉頭對聞子濯道:“先進去再說吧?!?/br> 樊籬看起來太平靜,倒顯得聞子濯的反應過大了。 聞子濯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寧嘉言這個混世小魔王難得露出了驚惶愧疚的神色,走到樊籬身邊,小聲道:“樊哥,對不起!我是想開個玩笑,但不知道那是你……” “不是我就可以了嗎?”樊籬將帽子取下,一邊對寧嘉言道:“我沒記錯的話,他是聞子濯的男友,這種玩笑也是可以開的嗎?” 寧嘉言語氣里帶出點不屑:“都是遮羞布而已,根本不是男友,就是個玩意兒!剛才我讓鹿茗玩兒這種游戲,他不是壓根沒打算護著鹿茗。” “哪怕他不介意,鹿茗會介意。” 寧嘉言嘟囔道:“他介意又怎么樣……” 樊籬沒有再和寧嘉言辯駁,因為毫無用處。 做為擅自把鹿茗帶到這個階層的人,聞子濯沒有做為,這才是讓鹿茗處境難堪的根本原因。 哪怕沒有寧嘉言,也會有別人。 他們都不會尊重鹿茗。 樊籬坐下后朝鹿茗看去,發現鹿茗竟然不顧破了的嘴唇喝起了酒,透明酒杯中的液體在不斷減少著。 他有意勸阻,卻不得不避嫌保持沉默……否則,這會讓鹿茗的處境更加糟糕。 和鹿茗不同,眾人對樊籬的到來都很驚喜,態度也十分熱情,這種熱情是發自內心的,完全不是那種在對待鹿茗時浮于表面的,生疏客氣的禮貌。 就連寧嘉言都收起了利爪,認真道歉后便一直粘在樊籬的身周,看著竟然還有幾分乖順。 聞子濯也漸漸的平復了情緒,像是已經完全不介意剛才的那場意外了。 只有鹿茗突然成了無人理睬的透明人,也沒有等到任何一聲道歉。 鹿茗放下酒杯,深深地低下了頭,像是在強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