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病嬌太監比命長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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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她發作,只聽門板“哐”一聲遭人大力推開。 魏瀾站在門邊面無表情道:“雜家捧在手里都怕摔了,她有甚辛苦的?” 第36章 薛后 “我都已經成親了啊。” 寧晚心的手重新收回了袖子。 回去的路上, 日頭向西,兩人的影子在身旁拉長。 寧晚心走在魏瀾身側,聽他說:“……安歲禾說的都是沒影的事兒, 雜家還不至于饑不擇食。” 寧晚心這時候只覺的好笑,她生氣原也不是因為這個, 她沒甚么不信魏瀾的, 他倆一路磕磕絆絆走到現在, 都這時候還不信他,她腦子才是被門擠了。 她氣的是,為何所有人都覺著她的總管大人是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人呢? 遠處有隱隱傳來人聲, 魏瀾自然地退后半步,走在寧晚心側后方。 寧晚心下意識想拉他的袖子,袖口卻從手中滑了出去。 自她恢復之后,魏瀾便不許她在路上同他挨挨蹭蹭,一舉一動守規矩得很。 寧晚心雖然有些失落,卻也不惱。 她彎起眼睛笑笑,看著地上的影子,稍稍抬手,日光下, 交相依偎的兩個影子的手便仿佛牽在一處一般。 魏瀾明明那么溫柔。 寧晚心偏頭欲同魏瀾說句話,迎面卻傳來一聲尖細的呼喚。 “嘉瑞郡主請留步?!?/br> 寧晚心訝然抬頭, 見是金色的鑾駕,轎上坐了一個陌生的宮裝美人, 正笑著看向這邊。 那內侍小跑過來跟她見禮, “請郡主安,皇后娘娘有請?!?/br> 寧晚心怔了下方轉過神來,這位皇后娘娘是陛下不日前新婚的晉國公府嫡幼女薛汀蘭。 當日苦于燕帝指婚給紈绔子陸檢堂, 如今也是名正言順的皇后了。 寧晚心同薛汀蘭本身并無交集,聞此略有些驚訝,下意識回頭看魏瀾。 魏瀾稍一躬身托住她小臂,小聲道:“看雜家做甚,想去便去。” 寧晚心卻微微蹙眉。 她不顧小內監的目光,反手拉住魏瀾的手臂,讓他直起身。 “你別這樣?!?/br> 魏瀾一怔,最后還是敗在寧晚心不滿的目光下。 他先一步松開手,溫聲道:“去吧,雜家回去等你。” 皇后傳她說話,寧晚心不好直接拒絕,只能也暫且放手,跟著那內侍走了。 她一步三回頭的模樣太有趣,薛汀蘭干脆也下來同她一塊兒走。 “魏總管怎么了嗎?” 寧晚心正擰著眉想事情,聞言看向她,抱歉一笑,“并無,讓娘娘見笑了。” 薛汀蘭柔聲說:“你如若有何難處,只管同本宮提就是,無需客氣?!?/br> 寧晚心如何是不敢當真的,臉上卻露出溫和無害的笑意,“多謝娘娘抬愛?!敝皇切闹邢?,薛汀蘭此人不簡單,須得小心防范。 昔日燕帝的薛皇后已經搬離鳳儀宮,新皇親自題名,改鳳儀宮為晏清宮,中宮則成。 薛汀蘭仿佛當真只是請她去閑話家常的,問得一應是“飲食上可習慣?用度可周全?”聽著竟仿若寧晚心是才入宮的那個。 她不確定薛汀蘭的心思,心中不敢大意,因此并未拂了薛汀蘭的面子。 天色漸晚,臨走時薛汀蘭著人取來兩匹富貴團紋的宮緞并一柄玉如意,“一些小玩意兒,不值當甚,郡主別推辭,拿回去玩吧。” 寧晚心思量片刻,笑著接過,說了句討巧的話,“娘娘心意可貴,如何敢辭,這便謝過了。” “瞧瞧,這是打趣上本宮了?!毖ν√m面上笑意加深,說:“本宮難能碰見個談得來的同輩,郡主閑時多來晏清宮走動,也配本宮說說話解解悶?!?/br> “娘娘既然發話,豈有不從的?!睂幫硇男羞^禮,起身告辭。 薛汀蘭差一小宮女引著她去。 寧晚心走到門口,才聽見她仿佛漫不經心地一句提醒:“本宮方才的話,郡主回去……仔細思量思量?!?/br> 腳步一停,寧晚心聞言,片刻后笑了下,微微側頭點了一下,“謹遵娘娘吩咐?!?/br> 薛汀蘭目送她離去,瞧著人背影逐漸淡出視線。 身旁的嬤嬤低聲問:“娘娘覺著,嘉瑞郡主如何?” “不好說。”薛汀蘭瞇了瞇眼,“她似乎是真心想跟魏瀾過日子,可她容顏太出眾了,本宮擔心……” “以老奴之見,娘娘倒不必思慮過多,只要郡主的心思不在陛下身上不就好了。” “不在嗎?你信嗎?”太監跟皇帝,傻子都知道如何選。 薛汀蘭淡淡反問,不置可否。 回到福寧宮偏院,晚膳已經擺好,魏瀾果真坐在桌邊等她。 寧晚心于是腦子里半點薛汀蘭也不剩,滿滿當當塞得全是魏瀾。 “笑什么,凈手?!?/br> 魏瀾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嫌棄,寧晚心全不在意,高高興興在他身邊凳子上坐下,接過咸慶遞來的濕布巾擦手。 正準備用膳,魏瀾卻伸過筷子敲了下她的手,“慢著,還有一道菜?!?/br> 五香肘子端上來的時候,寧晚心覺得自己眼眶都熱了,簡直要落淚。 “我可太想rou了,快給我吃一口。” 魏瀾從容地夾了一筷子三絲拌豆,在她嚼著肘子,唇上泛著油光,滿臉都寫著滿足的時候,平淡地說:“藥還沒斷,傷口也才結痂,忌口仍是需要忌口的,吃一口解解饞得了?!?/br> 寧晚心咀嚼的動作驟然停下,“……” “……可是你又不吃,這不是浪費食物么?”寧晚心試圖討價還價。 “不浪費。” 魏瀾咽下一口粳米粥,筷子前伸,撕下一條肥瘦相間瞧著沒那么油膩的肘子rou送到嘴里,“唔……” 他連嚼一下都沒,讓寧晚心撲過來吻住嘴唇,齒關尚未閉合,靈活的小舌頭一卷,他口中就空了,只留下一點兒調料混著肘子rou香的味道。 再看一邊,寧晚心坐了回去,明亮的眸子里閃著狡黠的笑意。 魏瀾舌頭下意識勾了下,垂著眼眸,覺著嘴里仿若空了一塊兒。 就因著搶了這塊rou,寧晚心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哎,我的栗子糕呢?”寧晚心掀開送上來的八寶盒子,本該有的栗子糕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小撮兒裹了鹽巴的油炸花生米。 她嗜甜如命,不愛吃這個。 魏瀾知道。 他手上書翻過一頁,嗤笑:“欠的你,多搶一口rou吃,沒旁的零嘴給你?!?/br> 咸慶都快笑瘋了,被寧晚心眼刀子一甩才消停,默默出門去給這倆人騰地方。 她用手捏一?;ㄉ姿偷阶炖?,果然還是不愛這味道,勉強咽進腹中,吐了吐舌頭。 瞧著魏瀾不再說什么,寧晚心便腆著臉又蹭到他身邊擠著,討他杯中茶水喝。 “……你倒不嫌熱?!蔽簽懝芤补懿蛔?,便也隨她去了,不忘警告一句:“手上仔細點,雜家這緞面褥子新裁的,灑上甚么腌臢東西你后半生一口rou也別想碰?!?/br> 寧晚心口中“是是、哎哎”地胡亂答應著,仲夏的日子偏往人身上膩,煩人得緊。 魏瀾天生體寒,肌膚白皙細膩,說一句冰肌玉骨也不為過。饒是如此,讓寧晚心挨著,這里碰一碰那里摸一摸折騰半晌,也是出了一身的汗。 他簡直煩不勝煩,手里書擱到一邊,兩手使力把寧晚心身子從自己腿上搬下去,讓她自己坐正。 “……再動一下就出去吹風?!?/br> “總管別生氣嘛,”寧晚心玩夠了也不繼續鬧人,安靜地捧著魏瀾的舊窯茶杯喝一口茶,誰也沒她更乖了,“來,吃花生?!?/br> 魏瀾懶得理她。 寧晚心自己安靜地坐了會兒想事情,眉頭不自覺擰起來,自己也沒留意。 魏瀾沒聽見她再折騰,抬眸淡淡掃了一眼,見她這模樣,過了會兒才道:“在晏清宮里遇見什么事兒了?說來聽聽?!?/br> 寧晚心一怔,脫口而出:“你如何得知?” 魏瀾勾勾唇,嘲道:“就你那點小心思,都寫在臉上了,能瞞過雜家甚么?” 是嗷。寧晚心道。 她少時家庭太過和睦,父母心意相通,父親更是連個通房都沒,耳濡目染的都是兵家事,紙上談兵尚可,反倒是這些內宅女人的心思算計習慣不了,也不大應付得來。 想了一圈并無甚不能說的,寧晚心干脆把薛汀蘭那里說的事情全盤托出:“……除了這些有的沒的,我聽薛皇后話里話外的意思,是說要在宮中另外安排一個宮苑給我,或是她跟陛下提,給我在宮外修一府邸。” “但我總感覺她似乎在提醒警告我甚么的意思,沒敢順著她的話說,怕落了她陷阱去?!?/br> “這位薛皇后,心思可比前頭的薛皇后深得多啊?!睂幫硇恼f著話,心有余悸,想來想去仍是不得章法,問魏瀾:“你說她叫我過去敲打一番到底作何用意?” 跟寧晚心恰好相反,魏瀾還年少時就混跡內廷,慣會揣摩宮廷里這些主子奴才的心思,要寧晚心仔細復述幾個地方薛汀蘭具體所言,心里就明白了個大概。 又問她:“最近你跟陛下有過接觸嗎?” “當然啊,”寧晚心奇怪道:“你不是知曉么?陛下知道我修寧氏祠堂,賞了一些東西,還傳我去說了話。可能是安撫吧,也可能是惦記虎符,我懶得想。” 魏瀾心道果然,他說:“雜家跟你,包括陛下,都覺著他傳你是安撫,也可能是做一副明君的樣子給人看?!?/br> “但是薛皇后可未必這么想。” “那她怎么想?”寧晚心仍是摸不到關竅。 魏瀾嗤笑:“八成是覺著,陛下對你有意思吧?!?/br> 異姓郡主一旦成為后妃,可比薛汀蘭出身尊貴不知道多少,一門心思鉆營到皇后的位置,可容不得半路殺出人來搶。 魏瀾對她那些小心思了如指掌,也不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