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病嬌太監(jiān)比命長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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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瀾這一走,就是一整日。 寧晚心也不知道到底二皇子是發(fā)了何癥能讓敬妃一口咬定皇子是遭人毒手,魏瀾到現(xiàn)在也沒能抽身,只等來咸慶給她布置午膳。 上桌的菜里還有一道五香肘子,寧晚心目光掠過它,眸子輕輕顫了一下。 咸慶知道她想什么,把肘子朝她推了推,“放心,師父知道的。小廚房那邊用度走得都是師父的私賬,若是他真不許,我也不能給你安排這些,上次那頓沒吃好,今天師父不在,你多吃點。” 他見寧晚心不說話,想了想又道:“師父嘴上對你很兇,其實很好的。” 寧晚心讓人家刀子嘴豆子心地照顧到現(xiàn)在,怎么不知道,吸了吸鼻子,點點頭說,“我知道,他很好的。” 寧晚心這晚又是一個人就寢。好在她這段時日一個人睡久了,雖然身邊少了個人,倒也沒甚不習慣的。 寧晚心睡得正熟,突然身子被人大力的搖晃。 她半夢半醒間煩躁地甩了幾下胳膊,搖晃的力道越來越發(fā),到底還是讓晃醒了。 她相當不耐煩地睜開眼,就見對她很好的魏瀾站在床邊,垂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你回來了?”寧晚心重新合眸,倒頭往床里頭蹭蹭,讓出一人的位置,“躺下吧。” “起來。”魏瀾顯然不打算跟她湊合,聲音平淡毫無起伏,寧晚心緩了半天才想清楚他在說什么。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困倦地掙扎著把眼睛弄開一條縫看魏瀾,不可置信地哼唧一聲:“……嗯?” “這是雜家的屋子,雜家的床,雜家的被衾。” 寧晚心直到被從床上揪起來扔出門的時候,人都是懵的,老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翌日清晨,寅時一刻,咸慶打著哈欠走出房門,眼睛還沒全睜開,就見側(cè)邊兒臺階上蹲了個白花花的不知甚么玩意兒,登時嚇得一聲尖叫。 那團東西讓他這一聲吼弄醒了,緩緩轉(zhuǎn)過來。 咸慶瞧見那團東西中間擠著個人頭,嚇得眼白都翻出來了,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著甚么。 那東西居然還會說話。 “喊什么,是我。” 聲音好像有點熟悉。咸慶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長出一口氣,埋怨道:“你一大早的不好好睡覺?出來嚇人作甚?” 寧晚心身上裹著的被子往下滑了些許,露出亂蓬蓬的頭發(fā),和一張相當哀怨的臉。 她第一次發(fā)自內(nèi)心的問咸慶:“你師父是不是有病?” 咸慶瞅瞅她,再看看緊閉的房門,結(jié)合寧晚心所言,大概拼湊出整個故事。雖然寧晚心裹著個被在院子里睡一晚上有點可憐兮兮的,他還是忍不住幸災(zāi)樂禍地笑出聲。 “哎可不是,人都說他有病。”就沒想到你也能有遭受這種待遇的時候。 寧晚心聞言,表情更哀怨了,伸出手讓他看,“手扯著被角包不進去,喂一宿蚊子。” 果然,素白的小手上咬了一串微微隆起的小紅包,連蔥根一樣白凈細膩的手指上都有。 咸慶強忍著笑,敷衍著安慰她:“想開點,還好師父做事還有余地分寸,這不是還給你留個被子裹著,不然喂蚊子的就不只有手了。” “這么說,我還得謝謝你師父,給我留個被?”寧晚心滿臉都寫著沒睡飽,蹙著眉頭神志不清地吐槽:“他有三歲嗎?上來就說……他的床,啊,他的被……他在跟我爭床和被的寵嗎他是?三歲小孩都沒他幼稚。” 寧晚心沒睡夠,感官有些遲鈍,沒察覺咸慶突然間沒動靜了,她熬夜之后發(fā)軟的聲音在晨間靜謐的小院里回響。 竹葉上一滴清露,不偏不倚地滴落水缸,留一圈安靜的漣漪。 泛著些泥土潮氣的庭院里,寧晚心口中一串貶義的成語亂七八糟地疊用堆砌:“目光短淺,自以為是,心胸狹隘,疾嚴令色,毫無威信可言。你跟我說實話,他總管的職位是買的吧?” 咸慶偏過頭,都有些不忍心看這一幕了。 寧晚心當然沒等來咸慶的回答,只等來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 “雜家的總管之位是不是買的不好說,但是今兒你接著睡臺階是肯定的。” 殺人不過頭點地啊,寧晚心哄著魏瀾好幾日,就在背地里說了這么幾句不耐聽的,偏讓正主聽見。 這一瞬間,她恨不能從頭到尾整個人憑空消失。 第25章 事發(fā) “你的計劃里,也包括我,對不對…… 寧晚心著實沒抗住困意,簡單吃了兩口棗泥餡的糕點,再撐不住,回房里補覺去了。 魏瀾這回沒攔她,他本就不是重口腹之欲的,晨間常常沒甚胃口,早膳向來用得少,用過小半碗清淡的梗米粥便飽了。 他似乎真的不愿意與寧晚心同處一室一般,用膳之后不會自己屋里頭帶著,跟咸福一塊兒去了。 咸慶在后頭欲言又止,讓咸福一個眼刀子甩息聲了。 “……”咸福關(guān)上門,先嘆口氣,著實不大明白咸慶怎么就能那么遲鈍。 他插上門閂的工夫,魏瀾已經(jīng)解開里衣,利落地拆開被血染紅的布條,露出胸膛右側(cè)一道猙獰的新傷。 傷口挺深的一道,是被利器捅出來的。沒有完全結(jié)痂,有的地方仍在朝外滲著血。先前寧晚心在魏瀾身上嗅到的藥味并不是錯覺。 咸福麻利地把止血的藥粉灑在魏瀾傷口上,有些擔心地看他一眼。 魏瀾讓藥蟄得嘴唇幾乎淡的沒有顏色,眉頭微微擰著,卻沒吭聲。 “姑娘沒發(fā)現(xiàn)不對吧?”咸福小聲跟他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 “沒,”魏瀾嗤笑,他表情雖還是懨懨的,卻終于帶了點情緒,“腦子恢復了也沒甚用,還是笨得要死。” 咸福輕笑,“您也是,怕讓姑娘瞧見傷,跟我和咸慶睡幾日,或者尋個由頭打發(fā)姑娘去哪幾個小宮女那里睡一宿也不妨甚么事。非讓姑娘覺著您還氣著呢。” “雜家說這事完了嗎?”魏瀾撩起眼皮瞥他一眼,涼涼道:“就是欠教訓。” “讓你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是。”咸福說到這一茬,有些猶豫地看了自家?guī)煾敢谎邸?/br> “有話就說。” 魏瀾嫌他手上慢,要自己弄,咸福連忙擋開不讓他碰。 “師父恕我多嘴問一句,您真要那樣做?那樣的話……姑娘她……” 魏瀾突然冷笑道:“雜家發(fā)現(xiàn),相處不過幾月余,你跟咸慶都很護著她啊。” “……”這話怎么接都不大對勁,咸福訕訕地閉了口,面上卻仍有一分擔憂。他并非護著寧晚心,他憂心的是,大人日后會后悔。 魏瀾閉目養(yǎng)神,“少想些有的沒的,這次的事,不容許一分一毫的過失,聽清了么?” “是。”咸福在心里輕嘆,師父從來就是那個冷心冷肺的魏大人,在寧晚心身上的例外有限,先前的溫存已經(jīng)是全部了。 二皇子一事已有眉目,魏瀾沒咸福那些傷春悲秋的心思,交代咸福把需要用的東西準備好,自去院子里石凳上坐著等。 他在石凳上坐了,抬眼正對上自己那屋。 寧晚心貪涼,睡回籠覺門和窗都大開著,讓穿堂風吹著才舒服。 魏瀾盯著門看了會兒,還是起身踱步到門扉,闔上門的前一刻,他手上一頓,猶豫片刻,在門關(guān)上之前,自己先走了進去。 床幔半垂半掩,寧晚心睡起來沒甚防備,被子讓她一條腿壓著,只蓋上半邊身子,她扯了一會兒沒扯上來,好像還有點兒不滿,眉頭動了動,換了個姿勢。 寧晚心睡著睡著,輪廓柔和漂亮的唇微微張著,眼睛下面還帶著一點兒沒休息好的青色。魏瀾從矮炕上扯了個炕褥蓋好她的肚子,靠在床圍的位置看了她一會兒。 咸福收拾好東西,在院子里遍尋魏瀾不見,最后順著窗子往他屋里一瞧,登時愣住。 魏瀾整個人逆著光,神情是從未有過的柔軟。 …… 永安宮里,敬妃焦心地瞧著太醫(yī),手里的帕子扭來扭去,揉得不成樣子。 二皇子讓自己身上生得膿包嚇得整個人都打了蔫,雖然還是哭哭啼啼不安分,看起來卻比之前跋扈的模樣順眼許多。 “母妃……嗚嗚嗚,好疼啊……” 敬妃心疼地摟著二皇子,問那太醫(y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是入口的東西還是甚么?是甚么不受?” “這……”太醫(yī)手上讓二皇子掐出一道一道印子,他忍著疼擦了把汗,“能造成二殿下這種癥狀的原因有很多,目前只能確定,這種瘡狀的,不是口服所致,該是接觸到一些殿下身體不能碰的東西……” “連皇子病了都看不好,要你們做何用?!” “下官無能,但是娘娘最好還是查一下二殿下最近接觸的東西。” 二皇子哭得更厲害了。敬妃更是心疼得落了淚,“本宮如何不知要盡快查呢,只是內(nèi)務(wù)府得奴才們不頂事,這么點事情交待給他們,查了這許多時日還沒有眉目……” 太醫(yī)垂著頭狀似在看二皇子手臂上的膿包,實在是這話太不好接。娘娘不是他能惹的,內(nèi)務(wù)府的魏大人更不是。 敬妃正哭著,外頭侍女就喊內(nèi)務(wù)府的魏大人到了。 “快傳!”敬妃也顧不上體統(tǒng)不體統(tǒng),直接傳了魏瀾進來,“大人可是查出甚么了?” “娘娘莫急……”魏瀾示意咸福取東西出來。 “本宮如何能不急?!”敬妃不可置信地看著魏瀾,語氣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魏瀾本是抄著手站著,正回身跟咸福要東西,聽見這聲動作一頓/ 敬妃一滯,方才因著二皇子的病火急火燒的心涼了半截,差點忘了眼前這是個多要命的人。 一人之身侍奉兩代國君,還能讓兩位君王都視其為心腹,絕對不是一般的手腕能做到的。 “不是,魏大人,本宮沒有怪你們的意思……” 但是魏瀾卻沒見氣憤或者不耐,甚至神色間沒有任何改變,反而向敬妃請罪,似乎真的只是內(nèi)務(wù)府最普通的的小內(nèi)監(jiān)。 “娘娘折煞奴才了,是咱們手腳不麻利,才累得娘娘擔心這許久。今日確實是查出一些東西,娘娘請看。” 魏瀾接過咸福遞來的特制小瓷碗,旋開碗蓋,呈給敬妃看。 敬妃定睛一瞧,里頭是一點兒乳白色漿糊狀的東西,她輕輕嗅了下,聞見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微微皺眉,看向魏瀾:“魏大人,這是何物?” 魏瀾也不賣關(guān)子,轉(zhuǎn)而把東西送到太醫(yī)手上,說道:“如果小的沒料錯,這東西就是致使二殿下肌膚出現(xiàn)異狀的源頭。” 太醫(yī)用手蘸取一些湊到鼻端聞了聞,也是一怔,繼而恍然,“竟是生漆?難怪了。” “生漆是何物?”敬妃急道,“二殿下身上那些可是能醫(yī)了?” “娘娘且安心。生漆是打家具時常用的一種漆料,原料有些毒性,直接沾在肌膚上,就會出現(xiàn)二殿下身上的癥狀。”太醫(yī)也是松了一口氣,“得知源頭就好辦了。娘娘容下官開個外敷的方子,過段時日便能痊愈。” 敬妃提著的一顆心稍松,繼而才想起來,“魏大人如何查得生漆一事?到底是何人要害二殿下?” 魏瀾沉默片刻,放道:“此事牽連甚廣,其中干系非小的能多言。還需請來陛下和皇后娘娘來決斷。” 敬妃心里“咯噔”一聲,耳邊還是二皇子的哭聲,人恍恍惚惚地跌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