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她這杯烈酒 第89節
路斯越小跑到她跟前,沖周硯喊道:“還不趕緊的!” 趕緊的,趕緊的什么…… 路斯越看著呆怔住的周硯,無語:“你還愣著干嘛呀!” “哦哦哦!”周硯一把將顧鳶懶腰抱了起來,龔煦忙扶起地上的拉桿箱,沖往前跑的路斯越喊:“斯越,你別跑!” 路斯越哪能不跑,她跟著周硯的身后:“你去后面,我來開!”說著她就上了主駕駛。 龔煦追上來,難得朝路斯越吼:“你給我下來!” 路斯越:“……”她眨了眨眼,聽話地下了車,把主駕駛交給了龔煦。 結果車子剛出小區大門,顧鳶的肚子又不疼了。 寒冬臘月的,周硯的額上全是冷汗。 顧鳶也因為剛才的一陣疼落了一后脊的汗,她小聲說了句:“不、不疼了。” “不、不疼了?”周硯的手還覆在她的肚子上,他看了眼顧鳶的肚子,又往前瞥了一眼,他拿起身后的抱枕擋住,掀開顧鳶身上的衣擺,往她的腿心看了一眼。 沒流血。 到了醫院,剛進電梯,顧鳶又捂住了肚子:“周硯……” 周硯忙覆住她的肚子,一張口就結巴:“又、又疼了嗎?” …… 一陣陣的宮縮,就這么斷斷續續的,一直持續到晚上。 直到第二天下午傍晚,顧鳶才被推進產房。 周硯蹲在產房外的墻邊,斯越走過去:“你別緊張。” 他聲音悶悶的,里面全是不安,垂著的睫毛都在抖:“我沒緊張。”可他額頭都出了密密的汗。 顧鳶是六點二十進的產房,八點十分的時候,護士抱著孩子出來:“哪位是顧鳶的家屬。” 周硯忙跑過去:“我是我是!” 護士把寶寶給他:“恭喜,是個女兒。” 周硯接過孩子,就看了一眼,又喊住轉過身的護士:“我愛人呢!”為什么不一起出來? 護士說:“再過一會才能出來,等著吧。” 路斯越踮著腳看著周硯懷里的孩子:“不是說孩子生下來不好看的嗎?”她皺眉:“為什么她這么好看?” 龔煦也過來看了一眼:“眼睛好漂亮。” 路斯越有點擔心了,她看了龔煦一眼,又看了周硯一眼,龔煦可一點都不比周硯長得差,那眉眼比周硯還要精致幾分。 她一顆小心臟落下來。 周硯盯著產房的門,把懷里的孩子給路斯越了,“你們去病房吧,月嫂馬上就來了,我在這里等。” 路斯越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她從沒抱過孩子,那姿勢真是別扭到了極點。 龔煦伸出手:“把孩子給我吧。” 龔煦也沒抱過孩子,但那姿勢,不知怎么的,就是比路斯越要自然很多。 八點四十,顧鳶被推出產房。 周硯忙跑過去,彎下后背和腰,雙手撐著移動床的欄桿,盯著顧鳶那有點白的臉,他握著她的手,叫了聲:“鳶鳶。” 顧鳶沖他笑笑:“我沒事,”她問:“寶寶呢?” “在病房里。” 孩子出生后,在顧鳶的身邊躺了一會,她說:“裊裊的眼睛和嘴巴很像你。” 但顧鳶不知道,周硯更希望孩子像她。 推床的護士說:“行了,先讓產婦回病房吧。” 病房里,周硯在月子中心預約的金牌月嫂也來了。 因為是順產,顧鳶住了四天的院就回了家。 剛出生的寶寶一天24小時幾乎都在睡,月嫂除了給顧鳶做一些按摩和月子餐外,周硯就不讓她插手了。 他對月嫂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去看看寶寶吧。” 顧鳶提醒她:“月嫂照顧孩子的時候,你要在一邊多看看,等我——” “不許說。”他現在不想聽那些:“有沒有想吃的,我去給你買來,讓她做。” 顧鳶搖頭。 “那水果呢?” 顧鳶還是搖頭。 周硯也不問了,就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把她的左手抱手心里貼著他的臉,看著她。 路斯越呢,三天兩頭往他們家跑,一來就去兒童房,一會兒摸摸裊裊的的臉,一會兒勾勾裊裊的手。 “裊裊,我是你干媽哦。” “裊裊,等再過幾個月,你就有一個弟弟咯。”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懷的是男孩女孩,可她喜歡男孩。 今年的春節是二月十三號,情人節的前一天。 春節前一天晚上,路湛霖的電話打來了。 路斯越正窩在沙發里吃水果呢,她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老頭子’,她咳咳兩聲,接通:“你好,哪位?” 電話那頭,路湛霖要被氣笑了:“我是你爺爺我哪位!” 路斯越不喊他:“您有事嗎?” 路湛霖撫著心口,不氣不氣:“明天不是過年了嗎!” “哦,那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她成功地把路湛霖氣抓狂了:“明天把那誰帶回來做飯!” 路斯越在裝:“誰?” 行吧,他認栽行不行:“龔煦。” “哦,”路斯越撇嘴:“我老公又不是你姓路家的保姆,憑什么要去做飯?” 正好這時候,龔煦從衛生間出來,他走過去,小聲問她:“是爺爺嗎?” 路斯越撇嘴點頭。 路湛霖哼哼:“別廢話,明天一起回來!” “不好意思,路董事長,我們明天要和顧鳶一家三口過年。” 路湛霖嘴角抽了抽,他知道顧鳶生了個閨女的事,他也知道周硯把姓周的一家人都拒之門外,一個都沒放進去。 周硯閨女的模樣是個迷。 第二天一大早,龔煦就去了敲了周硯家的門,他現在和周硯也相處得很隨意了:“我要去買菜,你要不要去?” 今天天剛亮,月嫂就走了,得到初三才能回來,周硯不放心顧鳶一個人在家,但他也有點想去菜市場:“你家路斯越呢?” 龔煦說:“她馬上就過來。” “那等她來了,我們再走,”周硯這才把門打開大半:“你要不要進來?” 一般路斯越不在,龔煦不會進周硯的家門:“我去樓下等你。” 周硯也不挽留:“嗯。” 十分鐘后,路斯越進了周硯家的門,二十分鐘后,周硯下了樓,四十分鐘后,路湛霖來了,可惜他被關在樓下的單元門外。 沒辦法,他拿出電話,但是他不是打給路斯越,而是打給顧鳶。 因為路湛霖在電話里叮囑她不要告訴路斯越,顧鳶就沒跟路斯越提,門鈴響,顧鳶親自去解的鎖。 她放輕腳步去兒童房門口看了一眼,路斯越正在抱裊裊呢。 過了會,路斯越突然聽見了一個熟悉且蒼老的聲音,她抱著裊裊出來。 “你、你怎么來了?” 路湛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扭了個頭,瞥了一眼路斯越的肚子:“我來看看顧鳶。” 這理由想得好啊,路斯越無力反駁。 她嘁了一聲回了兒童房,還把門關上了。 路湛霖聽見門聲,撇嘴:“沒良心的東西。” 沒一會兒的功夫,周硯和龔煦回來了,見到客廳里的路湛霖,龔煦也愣了一下。 “路、路老先生。” 路湛霖抬著下巴“嗯”了一聲。 剛剛,顧鳶已經留路湛霖在這吃午飯了,當然,路湛霖來的目的就是蹭飯的。 簡單的打了招呼后,龔煦就和周硯去廚房忙活了。 一直到吃飯的時候,路斯越才從兒童房出來,她直接無視掉路湛霖瞄她肚子的小眼神。 顧鳶招呼路湛霖坐到了主位,吃飯前總要先喝杯酒,路斯越是最后一個站起來的。 路湛霖舉杯:“今天我這個老頭,冒昧來打擾,還望顧鳶周硯不要介意啊。” 顧鳶:“不會不會,您是斯越的爺爺,也就是龔煦、我和周硯的爺爺,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們一起敬您,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路湛霖哈哈笑著又偷瞄了眼路斯越:“顧鳶啊,你要是我親孫女,我估計我真能壽比南山吶!” 路斯越翻了個白眼,然后朝周硯“噯”了一聲:“吃完飯,舉行個認親儀式啊!” 路湛霖都想拿旁邊的拐杖敲她的腦袋瓜子。 飯后,路湛霖從懷里掏出好幾個紅包,紅包本該是大年初一給的,但他知道,這次見完面,還不知得猴年馬月才能見第二面,畢竟他不能天天找著理由來看他那沒良心的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