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她這杯烈酒 第65節
可為什么就不行呢? 路斯越回到柏景雅筑,已經快九點。 龔煦下午去買了菜,都已經洗好切好了,但因為路斯越沒回來,他就還沒開火。 門嘀的一聲,龔煦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迎出去。 他知道路斯越去了醫院,就沒發短信和打電話給她,他走過去,接過路斯越手里的包,見她臉色不太好,就問:“是醫院那里出什么事了嗎?” 路斯越只跟她說老頭子住院,其他沒說。 路斯越搖頭沒說話,徑直走進去,癱在了沙發上。 龔煦在沙發邊蹲下來,沒再問醫院的事:“晚上吃了嗎?” 路斯越搖頭。 他把她的手包在手心里握著:“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給你做。” 路斯越依舊搖頭,她抽回手,摟住蹲在地上的龔煦的脖子:“抱一會兒。” 龔煦很少見到她這般示弱的模樣,沒了平日里的張揚,他撫著她的后背:“能跟我說說嗎?” 路斯越收回原本抵著他肩膀的下巴,把臉埋他頸窩里。 說什么呢,說那個老頭子身體這么不好,她心里竟然有點難受嗎? 說她明明以前那么盼著他早登極樂,可現在,她竟然有點舍不得嗎? “龔煦,”她聲音低低的:“我想睡覺。” “好。” “可我還沒洗臉,”她收緊抱著龔煦的手臂,一點沒有要撒手的意思:“也沒刷牙。” 好煩! “我給你洗。” 路斯越在他頸窩里噘嘴:“你會嗎,要卸妝的。” 他哪里會:“那你教我。” 路斯越現在沒心思當老師,她嘆口氣,從他懷里出來:“我還是去洗個澡吧。” 龔煦看著她垂下去的臉,“要不要我幫你洗?” 路斯越抬頭,默了幾秒,搖了搖頭:“你幫我洗的話,就不是單純地洗澡了。”她會忍不住。 她身體會受欲望的本能驅使,畢竟他身材那么好,光看著就有感覺,但她今天沒有心情。 她站起來:“你幫我去拿睡衣就行了。”說完,她往臥室的衛生間去。 龔煦拿著睡衣進衛生間的時候,浴室里的水嘩嘩在響,夾雜了細細軟軟的抽泣聲。 龔煦透過磨砂玻璃門看見她蹲在地上,全身縮成小小的一團…… 他沒走,就背靠著大理石墻面,微微弓著身子,看著磨砂玻璃門里那個把全身縮成小小一團的人。 路斯越哭了一會兒就站起來了,她平時洗澡也很快,十分鐘左右就能出來,磨砂玻璃門一推開,龔煦就走了過去,用浴巾把她裹起來。 路斯越怔愣,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龔煦抱到了床上。 龔煦沒問她為什么哭,他把她放到床上后,就把她身上的浴巾抽掉了,然后給她蓋好被子,他沒走,躺在她身邊,隔著被子,把她摟進懷里。 路斯越眼睛紅紅的,在她懷里仰起頭,怔怔地看著他刮得很干凈的下巴。 房間里很靜謐,路斯越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她以為他會問她什么,可他什么都沒問。路斯越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外頭還是黑黑的,她心情沒有變好,他看著身邊衣服還沒脫但已經熟睡的龔煦,默了幾秒,她輕輕下了床。 書房的柜子里有整條的煙,她拆了一包,去了陽臺。 路斯越很少抽女士煙,覺得沒勁,她戒煙也是因為顧鳶一二三再而三地勸她。 她靠在懶人沙發里,用兩塊錢一個的打火機點了嘴里叼著的煙,抽到第三還是第四口的時候,陽臺窗戶上印出一條高高的人影。 路斯越扭頭。 龔煦的眼睛先是落在她的臉上,然后是她指尖夾著的還剩大半根正升著一縷薄煙的煙卷上。 他沒說話,走過來,把她手里白色的煙卷拿走,摁滅在了旁邊的煙灰缸里,他彎著腰,扶著她的臉把她口腔里重重的尼古丁的味道勾到了自己的嘴里。 路斯越被他吻得一動不動,像是被抽了魂,直到龔煦放開他,說了句:“以后不要再抽煙。” 雖然她抽煙的樣子很美。 路斯越下意識地回答:“就是煙癮上來了……”其實不是,她煙已經戒了,她只是心煩才想著抽兩口。 “以后想抽煙了,”他把她拉起來,抬起她的下巴:“就告訴我。” “告訴你……”她看著他漂亮的眼睛,問他:“然后呢?” 然后…… 他沒說然后,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一手扣著她的腰,重重地吻下去,他用唇舌的動作告訴她答案。 等他的唇離開的時候,路斯越的唇已經被他吮得櫻紅。 他呼吸有些重,問她:“這樣能不能讓你的心情好一點?”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被他吻得濕潤的唇,終于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她應他:“能。” 這一次,換她主動,垂在身側的手臂搭上他的肩,不過幾秒的功夫,龔煦就將她抱回了臥室的床上。 后半夜,風停,烏云散盡,月亮露了出來,降藍色的夜幕墜著幾顆星星。 路斯越窩在他懷里,繼續跟他說著她所知道的父母愛情。 停頓的間隙,龔煦問她:“那你是因為我窮才喜歡的我嗎?” “不是,”她說:“是喜歡你之后才發現你窮。” 龔煦笑著低頭問她:“我這么一清二白,你爺爺肯定不會喜歡我的吧?” 這一點,毋庸置疑,但路斯越不在意:“我喜歡你就夠了。” 理是這么個理,但若是能得家長的祝福,也是另一樁美事。 龔煦把她抱緊:“如果有一天,你什么都沒有了,我也能養活你。”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路斯越笑著問他:“能讓我天天吃rou嗎?” “能。” “能給我買漂亮的高跟鞋嗎?” “能。” “能給我買限量的包包嗎?” “能。” 路斯越在他心口蹭了蹭:“能一直這么寵著我嗎?” 他依舊說:“能。” 路斯越扁嘴:“這答案得等我進棺材的時候才能知道。” 他說:“好。” 路斯越突然嘆氣:“要是老頭子把我們倆逼死,我無論如何也要讓顧鳶把我們倆葬一塊!” 父母的老路,就算走,也只能走一半! 他胸有成竹:“不會有那么一天的。” 第46章 接吻可以去煙癮嗎 正月初六的下午,路湛霖出院了,傍晚,路斯越接到蔣干的電話,讓她回一趟山水茗家。 路斯越原本以為路湛霖一定會做手術的,畢竟人老了都怕死。 她停好車,站在深褐色別墅大門口的時候,看著那滿墻的爬墻虎發呆。 三樓,路湛霖書房的窗戶緊閉著,有時候,路斯越真挺佩服老頭子的。 自己女兒從那扇窗戶跳下去,他都不會怕的嗎,還敢在那個房間里看書看報紙下象棋。 真是做了虧心事卻不怕鬼敲門。 路斯越長呼一口氣,走進半掩的別墅大門。 路湛霖身體還沒有完全好,等于是從醫院轉到了家里調養。 他的手背上依舊還在吊點滴,路斯越敲門進去。 半躺著的路湛霖睜開眼。 他即將八十歲了,雙眼蒼老渾濁,但骨子里的強勢依舊還在。 路斯越站的位置離他有一米遠,聲音不帶溫度:“找我什么事?” 路湛霖把枕頭下的紅帖拿出來放在被子上:“日子定好了,五月初九。” 路斯越先是一愣,轉而皺眉冷笑:“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路湛霖像是沒聽見,繼續說道:“把五月中上旬的時間騰出來——” 路斯越直接打斷他:“我不會和莫家那誰結——” 路湛霖懶得聽她說那些:“別讓我再重復第二次!”他聲音不大,有幾分無力,但話里的每一個字都透著不容置喙。 爺孫兩眼神對視。 路湛霖瞇了瞇渾濁的雙眼:“一個窮學生,值得你放棄整個路氏?”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啊! 路斯越剛要開口。 路湛霖一聲冷笑,“自己幾斤幾兩都拎不清,就想空手套白狼,”路湛霖微微揚起下巴,一字一頓,滿嘴譏諷:“不自量力!” 路斯越垂在身側的兩只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她一分不讓地回頂回去:“真是讓您失望了,他那頭狼,是我自己扮成小白兔送上門的,”她撿路湛霖最上火的話說:“他一開始都看不上我,你以為有錢了不起啊,你知道我倒追他多長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