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她這杯烈酒 第62節
路斯越松開龔煦的胳膊,朝站起來的顧鳶招手。 周硯扭頭,視線和龔煦相撞。 兩人見過兩次面,一次是在警局的審訊室,還有一次是在一家咖啡廳,那次是顧鳶給他們充當情感專家。 龔煦拘謹地朝周硯點了下頭就別開了目光。 周硯對旁人,也一直都冷冷淡淡的,他繼續低頭玩手機里的單機游戲。 顧鳶能看出龔煦的不自然,她直呼龔煦的名字:“快坐吧。” 路斯越和龔煦早上還沒吃,她問龔煦:“你要吃蛋糕嗎?” 龔煦屁股都還沒焐熱就又起來了:“我去拿吧,”他問顧鳶:“顧總,你們吃了嗎?” “別喊我顧總,你就喊我名字就可以了,”她一直都是微笑著的,和上次找他談路斯越的事情一樣:“我和周硯吃過早飯了,你拿你們的就行。” 龔煦拿了幾塊蛋糕,還有一杯果汁過來,“要吃水果嗎?”他拿蛋糕的時候,看見還有一些自助水果。 路斯越搖頭。 另一邊,顧鳶坐回周硯身邊,像是隨口一提:“看著挺會照顧人的。” 周硯不由得微微側頭看過去,然后就看見龔煦正在給路斯越擦嘴邊的奶油。 周硯臉色微微不自然了一下,問她:“你要不要吃蛋糕?” 顧鳶先是一愣,然后撲哧一聲笑出來,她壓低聲音:“你不用這樣。” 周硯又睨了一眼身后方,他有點不爽,但更多的是不甘落于下風,他也不問她了,直接站起來,去拿吃的。 就在周硯起身的時候,龔煦抬了一下頭,然后小聲問路斯越:“周隊平時是不是也很兇?”那次在審訊室,他見過周硯面無表情卻又寒氣逼人的表情和眼神。 雖然他沒做錯什么,可他心里還是有點打怵。 路斯越咽下嘴里的奶油,撇撇嘴:“他啊,也就在外面兇,在顧鳶面前頂多也就是個不敢伸爪子的大型貓科動物。” 龔煦眨了眨眼,有點不相信,可當他看見周硯端了一個盤子過來,叉了一塊奶油喂到顧鳶嘴里的時候,他莫名又有點信了。 男人是不是在外面和在家里都是兩副面孔? 龔煦不由得看向旁邊的女孩子:“斯越。” 路斯越嘴角又沾了奶油:“嗯?” “你在家和在外面是不是也不一樣?”他有點好奇。 路斯越嘴里叼著叉子,意味深長地對著他壞笑。 龔煦伸手將她嘴角的奶油蹭掉,追問一句:“是不是?” 路斯越不回答他,壓低了上半身,湊近他反問:“你希望我是嗎?” 從顧鳶和周硯的角度看他們,像是在接吻,因為龔煦是蹲在地上的。 顧鳶一不小心扭了一下頭,然后忙扭回去,周硯不由得也看過去,不看不要緊—— 周硯的臉黑了。 “至于嗎?”他話是這么說,可不知怎么的,他也想親顧鳶了。 “鳶鳶。”他盯著她看。 顧鳶抬頭,在對上他的眼神后,顧鳶忙捂住了他的嘴:“不要攀比這些。” 她可以接受他在人潮熙攘的路邊吻她,但她不想他是因為好勝心而做這些。 周硯“哦”了一聲,顧鳶的手這才拿下來。 上了飛機后,龔煦坐外面,路斯越坐里面,路斯越昨晚買完衣服回來,纏了龔煦有一個多小時,早上又早起,她有點犯困,打了個哈欠后,她就躺下了:“我睡一會兒。” 空乘貼心地拿來一個毯子,龔煦接到手里:“我來就可以了。” 過了兩分鐘,空乘又過來,將兩份精美的卡片遞給龔煦,是今天的菜單。 從蘭城到哈爾濱也就不到四個小時的時間,路斯越睡了一路,睡著的她不知道,龔煦看了她很久,看得他后來也閉上了眼睛,以至于空乘過來詢問他們就餐,龔煦也搖了搖頭。 直到廣播提醒飛機即將降落,路斯越才猛地睜眼,她懵懵地坐起來,看了一眼旁邊睡著的龔煦,她扭回頭掀開簾子往外看。 白茫茫的一片,她有點失落,沒有一點海市那種綠意漾在心頭的陶醉感。 其實她不太喜歡雪,也討厭寒冷,她有點后悔了,她應該帶著她的小男友去馬爾代夫的,因為顧鳶和周硯那年從馬爾代夫回來后,拍的每一張照片都美得像一幅畫。 她趴到龔煦身邊,晃了晃龔煦的胳膊。 龔煦皺了下眉,睜開眼。 “龔煦。”她聲音懨懨的。 龔煦忙坐起來,身上空乘給他蓋的毯子滑到腿上:“怎么了?” 路斯越沒說她后悔了,只是噘著嘴。 龔煦把她的劉海理了理,壓著聲問她:“怎么睡一覺起來不高興了?” “你喜歡雪嗎?”她也知道現在問他這個問題有點多余。 “還行。”其實他喜歡的東西很少,沒有路斯越之前,他只喜歡計算機,現在,多了一個她。 龔煦聽她這么說,再結合她那失落的表情,猜到了:“你不喜歡雪,是不是?” 路斯越也沒說不喜歡:“就那樣吧。” 龔煦伸手揉了揉她的臉:“要是到了以后,你不喜歡,我們就待在酒店里,好不好?” 他這個提議一下子就勾起了路斯越的興趣:“我們就點一大堆吃的,在酒店看電影吃零食睡覺!” 龔煦笑著應她:“好。” 路斯越心情變好了。 結果下了飛機,路斯越的電話一開機,就顯示路湛霖的4個未接來電。 所有的好心情瞬間又消失殆盡,她去到一邊給路湛霖回了個電話。 路湛霖在電話那頭咆哮:“莫從淵有沒有跟你說今年兩家一塊過年!” 路斯越裝傻:“他沒跟我說啊!” 路湛霖肺都要氣炸了:“回來,現在就給我滾回來!” 路斯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語氣:“你要是能買到機票,我立馬回去!” 路湛霖:“……” 見電話那頭沉默,路斯越知道自己將了老頭子一軍了:“行啦,你這么喜歡莫家,你就去跟他們一塊過不就得了,干嘛非得拉上我,我之前就跟你說了我的態度了,這個婚,我不會結的。”沒等路湛霖發飆,路斯越又說:“路氏嘛,你什么時候想拿回去,跟我說一聲就行。”她沒給路湛霖開口說話的機會:“我還有事,先掛了啊!” 路斯越把電話收起來,長吁一口氣,她裝作沒事人一樣,轉身,滿臉笑容地朝龔煦跑過去:“我們走吧!” 他們坐上出租車,把行李放到預定好的酒店,去了第一個景點:冰雪大世界的時候—— 路斯越被眼前人工雕琢的作品驚到了:“這也太美了吧!” 是很美! 冰雪大世界是哈爾濱著名的景點之一。每年冬天,工人們會去松花江上取冰,然后把冰塊運往江北,再堆砌雕琢成美麗的冰雪城堡。 臨下飛機前,路斯越幾乎全身都貼了暖寶寶,她現在一點都不冷,后背燙得還有點灼人,她拉著也一臉驚嘆的龔煦:“我們來拍照!” 她現在已經完全不管顧鳶了,畢竟那一對也不需要她管。 龔煦舉著手機在跟路斯越合照,周硯呢,每次出來玩,都是他給顧鳶拍個人照多一點。 他看著不遠處的那一對膩膩歪歪地貼在一起不停地變化著姿勢,他頂了頂后槽牙,放下手機,跑到顧鳶跟前:“我要拍合照。” 顧鳶扭頭,剛看過一眼,頭就被板回去了。 他很直接,在人來人往的路中間,正對著冰雪大世界的景,捧著她的臉,吻她。 不是攀比心作祟,就是想吻她,因為在飛機上,他想吻她的時候,又被顧鳶以‘不要攀比’的理由拒絕了。 他有點委屈地咬了下她的舌尖,壓著聲地為自己辯解:“不是因為攀比!” 銀裝素裹的世界里,顧鳶的臉微微紅了,她抿了下唇,把唇上的水光用舌尖蘸掉,低著頭擺弄著他黑色羽絨服上的拉鏈。 不遠處,目睹了這一幕激情的路斯越,可一點都不藏著掖著她的攀比心,她說:“我要錄視頻!” 龔煦哪知道她的小心思,他乖乖地把手機的拍照模式切換到視頻模式,剛點了開始,路斯越就扳過他的臉,吻住了他。 龔煦表情一怔,大腦只空白了兩秒,就閉上了眼。 他們錄了一段27秒的接吻視頻。 原本還一路嘟囔著后悔來哈爾濱的路斯越,結果玩得比誰都瘋。300米的大滑梯,她怕都不帶怕的,拉著龔煦排隊玩了兩次。 原本還想著把園區里的所有游樂設施都玩一遍的路斯越,鼻子凍得通紅,睫毛上都掛著白霜,龔煦把衣服拉鏈拉開,把她的臉藏在懷里,“我們出去吧,你都玩得差不多了。” 路斯越是屬于又熱又冷的那種,身上有汗,但是刺骨的風還是能鉆進衣服里把她身上的熱汗吹得冰涼,她哆哆嗦嗦地把臉往龔煦懷里最熱的地方蹭:“我餓。” 眼下已經是傍晚了,四點鐘的時候,顧鳶和周硯就已經去了別的景點。 “那我們出去吃點東西,我之前查了一下,說中央大街那里有很多好吃的。” 路斯越抬頭:“是不是離我們酒店很近?” 龔煦點頭。 原本他們下了飛機把行李放到酒店的時候,顧鳶是提議先□□大街的,是路斯越非要先來冰雪大世界,因為昨晚她上網搜了一下攻略,她對那些景興趣不大,但對玩興致很高。 暮色暗下來,冰雪大世界的雪雕在各色燈光渲染下很是迷人。 龔煦把她的帽子戴好,圍巾裹好,說了一句:“喊聲哥哥來聽聽。” 路斯越一懵:“什么?” 龔煦沒好意思再重復一遍,她把路斯越那只沒戴手套的手攥在手心塞進了他的口袋。 路斯越扭頭看著他的側臉,眸子一轉,她猛地跳到龔煦的身前:“哥哥。” 明明是龔煦提的這一嘴,可路斯越真的喊出來,他倒是害羞了。不過,他卡了外套的帽子在頭上,泛紅的耳尖,路斯越可看不見。 路斯越不依不饒地晃著他的胳膊:“哥哥、哥哥、哥哥……” 一聲又一聲,把龔煦的臉喊得通紅,她使起壞來,龔煦很是招架不住。 “你看你,你讓我喊的,我喊了,你都不應我!”她居然還撒起了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