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她這杯烈酒 第21節
畫里,她穿著一身火紅色吊帶裙,緩緩從浴室里走出來,慢慢走近他身邊,走到他懷里,她在他懷里慢慢抬起頭…… 他忙別開臉,他的臉在燒,燒得他雙頰guntang。 車內的擋風玻璃慢慢升起了一層淡淡的霧氣,一股曖昧的氣息在封閉的空間里流轉,張牙舞爪的,企圖將他們纏在一起。 雨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停,這半個小時的時間里,車里安安靜靜,只有窗外的落雨聲。 “雨停了……我們回去吧。”龔煦的聲音打破了車里的靜謐。 可路斯越不想回去,她胡亂找理由:“我聽人說,這附近有農家樂,”她扭頭,視線與他對上:“我們去看看?” 龔煦沒說話,路斯越就把他的沉默當默認了。 路斯越打開導航,搜索‘農家樂’,她把手機屏幕遞到他面前:“你看,不遠,才四五公里。” 她拿著手機的手指和他的手指一樣,很白皙纖細,指甲上沒有涂帶顏色的指甲油,但是指甲上面亮亮的。 四五公里的距離,路斯越開了將近十幾分鐘才找到,導航帶著他們繞啊繞,終于繞到了一家名為「巫山里蔬果莊園」的農家樂。 路斯越把車停在門口,看著那簡易的門頭,她皺了皺眉頭。 龔煦解了身上的安全帶,問她:“不下去嗎?” 也不想再找其他地兒的路斯越心想算了算了,就這家吧,萬一把旁邊的小奶狗繞煩了就得不償失了。 兩人一左一右,剛走進去沒幾步,右邊就竄出來幾頭小羊。 “咩~” 一聲羊叫,把路斯越嚇得一下子跳到了龔煦的左邊。 龔煦見她那畏畏縮縮、弓著背的模樣,嘴角咧開:“小羊而已。” 可路斯越長這么大,羊駝,她見過,但這種長著兩只角的山羊,她倒是第一次見,還是活的。 路斯越抬頭,剛想說什么,但是見到龔煦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她愣了一下。 他笑了,雖然笑容很淺,但就是那淺淺的笑,幾乎把路斯越原地溺斃。 龔煦見她一個勁地盯著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臉,表情懵懵的:“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嗎?” 有什么?有能讓作為顏狗的路總沉溺的俊俏臉龐唄。 路斯越剛剛被驚到了,兩手還攥著龔煦的胳膊,他袖子還有點濕,連帶著把路斯越的心也弄潮了。 農家樂的老板從旁邊的房子里走出來。 “要吃飯嗎?” 路斯越瞬間松開了手,她咳了一聲:“嗯,對,吃飯。” 老板問:“是自己采摘自己做,還是去后面的餐廳點菜?” 來農家樂不就是為了體驗采摘的樂趣嗎,蛋都不會煎的路斯越說:“我們自己做。” 老板朝他們招手:“那進來拿籃子。” 兩人一手一個竹籃子,跟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工作人員去了蔬菜采摘園。 采摘園是露天的,剛剛下了一陣雨,菜地里有泥。 路斯越站在菜園外頭,不肯進去。 龔煦往她的腳上看了一眼,問工作人員:“有鞋套嗎?” 工作人員搖頭說沒有,問:“塑料袋行不行?” 當龔煦把兩個白色的塑料袋遞給她的時候,路斯越整個人都是拒絕的。 “那你就站在這等著,我去摘。” 龔煦剛轉身—— “噯!” 路斯越叫住他,她每次都這么“噯噯噯”地叫他,一次都沒喊過他的名字。 龔煦扭頭看她:“路總,”他也從來沒喊過她的名字,總是路總路總地叫。 路總板下臉:“我叫路斯越!”她真的不喜歡他這么喊她。 龔煦難得跟她叫板:“我叫龔煦。” 路斯越:“……” 兩人就那么僵了有十幾秒的功夫,路斯越先敗下陣來,她依舊沒喊他名字,伸手:“把袋子給我。” 腳上套了兩個白色塑料袋的路總,一步一個嫌棄地看著自己的腳。 菜園里的蔬菜種類也不是特別多,都是一些時令蔬菜。 老板大概是怕客人不認識,就在每一塊的方塊地邊上插了一個木板,木板上寫著蔬菜的名字。 龔煦問她:“菠菜吃嗎?” 路斯越搖頭。 “那紅薯呢?” 路斯越皺眉,在想她吃過的紅薯的菜色。 “茼蒿呢?” 茼蒿,路斯越有段時間減肥天天吃,已經吃得膩膩的了,她搖頭。 “那芋頭呢?” “芋頭?”路斯越問:“是奶茶里的那種芋頭嗎?” “不是,”龔煦答她:“是做菜的芋頭。” 路斯越又搖頭。 菜地里就剩一小片小南瓜地了。 龔煦問她:“蒸南瓜吃嗎?”他耐心真的很好了。 可路斯越覺得他在忍著她:“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難伺候?”其實很多時候,她自己都這么認為。 但龔煦知道她的身份在那擺著,挑食或者怎樣都是正常的,而且在她的印象里,好像女生都挺挑食。 所以他搖頭說:“沒有。” 不愛吃南瓜的路斯越指著那塊寫著‘小南瓜’的菜地說:“我吃南瓜,”她又指著茼蒿地:“茼蒿我也能吃一點。” 于是龔煦摘了這兩種,然后又摘了一些青辣椒。 路斯越手里的籃子空空的,龔煦把自己的籃子和路斯越手里的籃子都遞給了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指著東面的方向的一排平房:“看見沒,那兒就是供客人做飯的地方。” 一出菜園,路斯越就把腳上的塑料袋給解了,她沒有亂扔垃圾的習慣,問工作人員:“這個扔哪?” 工作人員指著她身旁的一個小紅桶:“那不是有垃圾桶嗎?” 路斯越:“……” 龔煦跟工作人員去拿了點豬rou,然后領著路斯越去了做飯的地方。 房子里很簡陋,墻邊有一個煤氣灶臺,還有一個水池,另一邊是一個方桌子還有四把椅子,其他就沒了。 看得路斯越有點無語。 她長這么從來沒在這種地方吃過飯。 龔煦把摘的菜拿去水池邊,水池臺有點矮,他個子高,腰弓著在那洗。 什么都不會的路斯越走過去,伸頭問他:“要我幫忙嗎?” “不用,”龔煦扭頭往后看了一眼:“你去坐一會兒吧。” 路斯越“哦”了一聲,去了桌子邊,她彎著腰看了看椅子,然后伸出一根手指頭,劃剌了一下。 居然還有灰! 路斯越撇著嘴從斜背著的包包里拿出一包紙巾,把四個椅子擦得干干凈凈,然后又把桌子也擦了一遍。 她坐在椅子上,扭著頭再次打量房子一圈:這地方,再也不會來了!! 龔煦扭頭問她:“能吃辣嗎?” “能。”她站起來,走過去,“你準備做什么?” 龔煦把菜刀洗了好幾遍:“青椒炒rou絲、涼拌茼蒿、蒸南瓜,”他問她:“行嗎?” 不行也得行啊! 半小時后,工作人員端來一盆米飯放桌子上。 又過了五分鐘,龔煦把把最后一道蒸南瓜端到了桌子上。 他把洗干凈的筷子遞給她:“吃吧。” 路斯越看著面前的三盤菜,不知道該怎么下筷子。 龔煦盛了一碗米飯放她面前:“我做飯還可以,你嘗嘗。”他打小就會做飯,會做很多菜。 路斯越夾了一塊蒸南瓜到嘴里,南瓜沒有放糖,但是很甜,她點了點頭:“是不錯。”她又夾了一根被切的很細的rou絲到嘴里,眉頭一挑:“這個好吃。” 大概是被夸了,龔煦心里挺高興,他微微彎了嘴角:“那你多吃點。” 其實路斯越早就餓了,早上的那塊三明治,她就吃了幾口。 茼蒿和南瓜她都不吃了,凈吃青椒炒rou絲了,其實這種家常菜她吃的次數很少,平時她一天三頓飯不是在外面吃就是叫外賣。 一碗米飯被她吃得干干凈凈。 龔煦也吃完了,他放下筷子,問她:“吃飽了嗎?” 路斯越從包包里拿出兩包濕巾,給他一個:“我們快走吧。”她一點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呆著了。 兩人回到大門口,老板從房子里出來:“不玩了嗎?” “不了,”龔煦掏出手機,問老板:“多少錢?” 路斯越見他要給錢,忙按住他的手:“我請你出來玩,哪能要你付錢!”她從來沒有讓別人付錢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