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她這杯烈酒 第8節(jié)
周硯翻了個身,在上面,親她的額頭,親她的眉心,親她的鼻尖,最后在她的唇上停住,只是壓著她的唇,沒有其他的動作,十幾秒后,他放開她,說:“這幾天去幫我買幾身衣服,選你喜歡的。”他每次出門超過三天不回來,都會讓顧鳶去給他買幾身衣服,衣柜里的衣服已經(jīng)滿得塞不下了,可他還是要她給他買。 顧鳶知道,他是給她找事做,好分她的心。 因為周硯知道,每次他一走,顧鳶就會心情不好窩在家。 顧鳶點頭說知道了。 “讓劉全跟著。”說完,周硯才抽回胳膊,掀開被子下了床。 九點半,周硯到了局里。 站在審訊室門口的李明輝立即挺直了腰桿,敬了個禮:“周隊!” 外面的雨還在下,周硯穿著一身警服,他身后走廊的地上印了一行筆直的濕腳印。 “人呢?”周硯問。 李明輝回答說:“在里面,”他問:“周隊,你是親自——” “不用,”他問:“黃鑫呢?讓他去審。” 周硯去了審訊室隔壁的監(jiān)聽室。隔著特殊玻璃,周硯看見李晃臉上和嘴角的烏青還沒有消,是他那晚留下的,可李晃的右手纏滿紗布,靠脖子處一條白紗布吊著,那可不是他的杰作。 審訊很順利,李晃全部供認了,除了襲警,連同他身后的那條制毒線都招了出來。 出了審訊室,黃鑫把筆錄交給周硯:“周隊,這是不是太順了?”順得讓人難以置信。 周硯認真地看完筆錄:“先把他供的這8個人和我們之前查到的做個排查,陌城那邊,不等明天了,今晚就出發(fā)。” 黃鑫問:“那李晃呢?” “放了。” 黃鑫震驚:“放、放了?” 周硯心中有疑惑,是李晃的手,“查一下我出事后,他都和什么人接觸了。” 那個李晃不是個會主動來自首的主,事出必有因。 周硯沒了之前的懶散頹勁,一身警服加警帽讓他全身都透著一股子正氣:“我倒要看看他想搞什么鬼,”他眼里有冷意在翻滾,下命令:“他的電話24小時監(jiān)聽。” “是!” 淅淅瀝瀝的小雨到了下午變成了蒙蒙細雨,一下就是一天。 路斯越從下午兩點就一直坐在車子里沒下去。 昨天,她因為工作熬了個大夜,就睡了兩個小時,如今這么靠在車里,眼睛明明酸脹得要命,可她卻睡不著。 放在副駕駛的手機震了一下,她拿起來一看,是顧鳶發(fā)來的微信消息。 鳶鳶:「周硯走了。」 路斯越哼笑一聲,給她回:「所以你這是又想起我了?」 一條不解氣,她又發(fā)一條:「難不成我是你的備胎?」 鳶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路斯越被她一老本整的回復(fù)逗笑了。 鳶鳶:「你在公司嗎?」 路斯越看著窗外依舊沒停的雨,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失落,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后給顧鳶回:你要是在家,我去找你。 鳶鳶:「我在,我下午看了會食譜,想學(xué)一下,等下來做我的小白鼠吧。」 路斯越嘁了一聲,回:「除了煲湯,你還是別浪費油鹽醬醋了。」 顧鳶以前也學(xué)做過菜,可做出來的真的很一言難盡。 五點,路斯越到了悅瀾湖山。 顧鳶穿著一身慵懶調(diào)的米白色針織連衣裙給她開了門。 路斯越也沒換拖鞋,直接赤著腳走在地板上,她把來時買的一點吃的遞給顧鳶。 “什么?”顧鳶隨口一問。 “泡椒雞爪。”路斯越的最愛。 顧鳶笑:“怎嘛,要喝酒嗎?”路斯越就愛吃泡椒雞爪的時候喝啤酒。 路斯越“唉”了一聲:“煩!” 顧鳶挎著她的胳膊,往客廳去,問她:“煩什么?” “你猜。”路斯越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兩條腿大大咧咧地叉開,沒個女人樣。 顧鳶一猜一個準:“你外公?”很多時候,顧鳶就像路斯越肚子里的蛔蟲。 顧鳶問:“又給你安排相親了?” 路斯越滑到沙發(fā)下面的地毯上坐著,揚著調(diào)子:“這次可不是簡單的相親咯。” 顧鳶陪著她坐到地毯上:“那是什么?” 路斯越露出自嘲的笑:“直接讓我結(jié)婚。” “結(jié)婚?”顧鳶略有詫異:“這么突然嗎?”她問:“對方是誰?” 還能是誰?肯定是和路氏門當戶對的有錢人唄,路斯越拆開袋子,從里面拿出三盒密封的泡椒雞爪:“給我拿幾罐啤酒。” 顧鳶起身去給她拿啤酒:“天涼了,就別喝冰的了。” 路斯越?jīng)]有顧鳶那么多道道:“啤酒不喝冰的還喝個什么勁兒?” 顧鳶還是沒給她拿冰的:“你月事快來了吧?”她們月事的時間很接近,大概相處的時間久了,連月事的時間都往一塊兒靠。 路斯越?jīng)]吱聲,看著那兩罐常溫啤酒皺眉。 顧鳶幫她開了一罐,“不是20歲的小姑娘了,再不珍惜身體,以后會后悔的。” 路斯越盯著她,半晌,她說:“以前沒覺得你這么啰嗦,怎么和周硯在一起后,越來越像大媽了?” 顧鳶只笑,不說話。 路斯越拆了盒子,捏了塊雞爪到嘴里,主動岔開話題:“莫氏地產(chǎn),知道吧?” 顧鳶微微擰眉:“莫氏?”她想了想,試探著問:“京市的那個莫氏嗎?”她認識的有頭有臉的姓氏里,就只有京市的那家莫氏。 “嗯,”路斯越吐了嘴里的雞骨頭:“連個面都沒見到的男人,就要我嫁過去。”她喝了口啤酒,常溫的啤酒就是很難喝,可是雞爪太辣了,她皺著眉又喝了一口。 顧鳶問:“那你答應(yīng)了嗎?” 路斯越嘴里嘶嘶的,被辣的:“我是那么好捏的?”她又喝了口啤酒:“你當我是個面人啊?” 顧鳶當然知道她不是個隨便捏的面人:“可他是你外公。” 雖然路斯越頂著個總裁的頭銜,可路湛霖并沒有真正的放權(quán),因為每次的董事會,路湛霖都會參加,甚至一些很大或者過億的項目,路斯越都要請示路湛霖。 顧鳶沉默了片刻,問她:“可莫家的產(chǎn)業(yè)都在京市,你嫁過——” “打住啊!”路斯越抬手示意她別說了:“我怎么可能嫁過去?”這輩子都不可能! 顧鳶看著路斯越那被辣紅的嘴唇,猶豫了幾秒,才問:“也不是說所有的有錢人——”她自發(fā)地把話打住了,因為路斯越的眼神定在她的臉上,她知道,她說多了。 路斯越?jīng)]了繼續(xù)吃的興致,她把手里的爪腿扔進了垃圾桶,她喜歡吃泡椒雞爪,特別是爪子上面的那一截子腿,可她把她的最愛都扔了。 “對不起。”顧鳶道歉。 第8章 心微微動 “對不起。”顧鳶道歉。 路斯越抽了兩張濕巾擦了手,“你跟我道什么歉!” 顧鳶看著她那故作瀟灑的表情,記憶突然就回到了那年夏天,那一年,路斯越7歲,顧鳶6歲。 哦,那個時候,路斯越還不叫路斯越,她原名叫楚思檸。 “噯!” 顧鳶懷里抱著兩朵盛開的向日葵,她尋著聲抬頭,看見一個短發(fā)的小女孩在跟她打招呼。顧鳶打小就是個冷性子,她面無表情地看著隔壁人家二樓陽臺上探出的一個小腦袋。 路斯越手里拿著一個飛機模型,問樓下隔壁院子里,看著很沉靜的小女孩:“你新搬來的?” 顧鳶沒說話,抬腳往前走。 “噯,我跟你說話呢!” 顧鳶進了客廳,把門關(guān)上。 夏去秋來,秋走冬至。 鵝毛大雪飄著,路斯越拿著個綠色的塑料鏟子在玩陽臺上的雪。 “你好。” 那是顧鳶第一次主動跟路斯越打招呼。 穿著一身雪白色羽絨服的顧鳶,懷里抱著一只奄奄一息的吉娃娃,抬頭問二樓玩雪的路斯越:“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從小就不愛管閑事的路斯越,繼續(xù)玩雪:“不能。”哼,之前喊她,她都不理人,現(xiàn)在還要她幫忙,想得美。 顧鳶低頭看著懷里的小狗,神色黯然,她轉(zhuǎn)過身,就要進客廳。 “噯!”路斯越叫住了她,“你想讓我?guī)湍闶裁矗俊钡降资呛⑼藨B(tài)端不過兩秒。 顧鳶把懷里的小狗舉起來:“你能幫我被它送到門口對面的寵物醫(yī)院嗎?” 路斯越不喜歡狗:“你自己怎么不去?” 顧鳶沉默了幾秒,說:“我沒有鑰匙。”寒暑假,顧鳶的父母都會把她鎖在家里寫作業(yè)。 路斯越看著她懷里,那個落了一身雪的短毛狗:“你的狗怎么了?” 顧鳶回答:“它生病了。” 路斯越從小就被灌輸不做賠本的買賣:“那我?guī)湍悖阍趺粗x我啊?” 顧鳶不知道,就問:“你可以跟我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