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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她這杯烈酒 第6節(jié)

    劉強低頭看了眼楚一鳴的手,笑得意味深長:“父債子償,不是天經(jīng)地義嗎?”

    周光是劉強的手下,哪見得別人抓他老大的領(lǐng)子,他把剛剛龔煦那一腿還給了楚一鳴。

    楚一鳴整個人撞到了身后一米遠(yuǎn)的護(hù)欄上,捂著后腰,站不起來。

    龔煦回頭看了他一眼,眼里有憤怒,他沖上去和周光扭打起來。

    王經(jīng)理眼見著門口集聚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嘖了一聲,跑回去報告了。

    周光把龔煦壓在身下,一拳又一拳地掄在了龔煦護(hù)在自己頭的雙臂上。

    突然,周光后背受了一腳,他整個人翻了過去。

    劉強一個轉(zhuǎn)身,緊握的右拳在看見周硯那張臉的時候,瞬間松開:“周隊,這么巧。”

    整個蘭城,哪個道上混的不認(rèn)識周硯,蘭城市禁毒大隊隊長,是個拿命抓毒的主。

    周硯抬了下眼皮,只瞧了他一眼,“法制社會,就這么在大馬路上公然打架,說不過去吧?”他嘴角笑意很淡,帶了幾分陰沉:“上次的泡面沒吃夠?”

    周硯說的上次,是上個月,劉強被抓了進(jìn)去,扣了48個小時。

    劉強不敢得罪他,不僅因為周硯是個禁毒大隊隊長,還有周硯身后的周氏集團(tuán),他卑躬差點屈膝了,雙手遞上煙:“周隊誤會了,”他解釋:“是這個人先動的手。”

    周硯沒接他遞來的煙,他今天戴了鴨舌帽,一身黑色休閑裝,沒警察的那股子正義凜然,匪氣的笑里帶了幾分頹壞,“沒看見,我就看見你手下的這個人——”他看似詢問,卻又透著一股子確定的口氣:“是你小弟吧?”

    劉強繼續(xù)舔臉賠笑,沒吱聲。

    正好斜對面過來兩個巡警,見這邊圍了不少人,就跑了過來。

    “周隊。”

    “周隊。”

    周硯揚了個下巴,算應(yīng)聲了:“去醫(yī)院,讓那小子驗個傷,”他看向劉強:“配合警察工作,是五好公民應(yīng)盡的義務(wù),知道嗎?”

    劉強一個勁地點頭:“知道知道。”

    這時,站在門口臺階上的王經(jīng)理跟路斯越耳語了兩句,路斯越不由得看向躺在地上,一臉傷的龔煦。

    她抱著雙臂走到周硯旁邊:“反正我也沒事,跟去看看,你先帶顧鳶回去吧。”

    周硯扭頭,一身杏色針織連衣長裙的顧鳶站在玻璃門里側(cè),她雙臂交叉抱在胸前,本淡如水的一雙杏眼在看見周硯扭過頭時,她笑了。

    周硯把視線收回,瞥了一眼盯著地上看的路斯越:“挺愛多管閑事啊?”

    從來不多管閑事的路斯越哼了一聲:“有本事吃,我就有本事讓他吐。”

    周硯知道她話里有話,但懶得琢磨:“隨你。”

    市醫(yī)院

    楚一鳴把龔煦拉到墻邊:“等下你去衛(wèi)生間,使勁摳嗓子,然后原地轉(zhuǎn)個20圈。”

    龔煦沒明白他的意思:“為什么?”

    楚一鳴不解釋,他怕解釋了,龔煦就不照做了:“你就按我說的做,不能這么便宜了那兩個混蛋!”

    路斯越晚上喝了酒,就沒開她的歐陸,她坐著出租車跟著警車到了醫(yī)院,憋了一路的小腹,使得她一到醫(yī)院的4樓,就溜去了衛(wèi)生間,誰知一出來,就看見龔煦彎腰弓背對著墻角在嘔。

    路斯越還以為他是受了什么傷,她沒上前詢問,因為她不愛多管閑事,她站在兩米外的墻邊在看。

    龔煦摳完嗓子,原地轉(zhuǎn)了15圈之后,暈暈乎乎就看見了一個女人一直盯著自己,嘴角好像還在笑。

    他甩了甩頭,視線有些模糊,他扶著墻往診室去。

    當(dāng)龔煦拿著醫(yī)生給他寫的病歷交給警察的時候,路斯越走了過去,她瞥了一眼病歷:疑似腦干損傷。

    路斯越嗤了一聲,她掀著眼皮,眼神放肆地在龔煦那臟兮兮的白色衛(wèi)衣上流轉(zhuǎn),笑得意味不明:“很會啊!”

    因為病歷上診斷結(jié)果是‘疑似腦干損傷’,所以周光被巡警扣去了派出所,而龔煦和楚一鳴在派出所做完筆錄出來的時候,倚墻而站的路斯越從后面叫住了他們。

    準(zhǔn)確地說,路斯越是在叫龔煦。

    路斯越直接“噯”了一聲。

    第6章 春心動

    路斯越直接“噯”了一聲。

    因為在醫(yī)院的時候,警察在邊上,路斯越就沒去找他們的「事」,眼下,她踩著她那雙恨天高站在門口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腳脖子都站酸了,心里正憋著火呢。

    兩人回頭。

    楚一鳴愣了一下,在醫(yī)院的時候,他就看見路斯越跟著了,眼下又從醫(yī)院跟到了派出所,楚一鳴暗叫不好。

    該不是讓他們還錢吧!

    路斯越抱著手臂,噠噠噠的高跟鞋聲敲擊著瓷磚地面,她慢慢悠悠地走到龔煦面前。

    面前的這張臉,讓龔煦有幾秒的晃神,他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她?

    可他生活在最底層,接觸的人群除了不知背景的同學(xué)就只有臟和亂。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光鮮亮麗,全身都透著一股子可望卻不可及的自信和張揚。

    和他是兩個極端。

    龔煦見她一直在盯著自己,就問:“你是叫我嗎?”

    路斯越?jīng)]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她一雙看過太多人的眼睛在上下打量這個看著很有少年氣的男人。

    男人?不,路斯越覺得他還稱不上是個男人,頂多算是個——

    男孩。

    眼前這個比她高出小半個頭的男孩子,眼皮內(nèi)雙,瞳孔的顏色像是潑了墨,看著很純但是很干凈,特別是右臉頰上的那顆痣,讓他整個人顯得很無辜。

    而路斯越,她久經(jīng)商場,眼神和氣場都很強,和龔煦完全反著來。

    剛剛在醫(yī)院的時候,路斯越?jīng)]有細(xì)細(xì)打量他的長相,眼下,派出所門口頭頂?shù)陌谉霟袅恋没窝邸?/br>
    而這個男孩子穿著一件已經(jīng)臟了的白色衛(wèi)衣,可眼神卻透著一股子干凈純粹,和他做過讓路斯越心生反感的兩件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很矛盾是不是?

    偏偏,路斯越也是一個矛盾的結(jié)合體。

    怎么說呢,就好像她喜歡錢卻又厭惡錢。

    兩人對視足足有十幾秒的時間。

    龔煦看著面前這個梳著很挑臉型的中分發(fā)型、一雙勾著咖色眼線的雙眼直直地盯著自己的女人,他的視線掠過路斯越那口烈焰紅唇,目光下垂,不過一秒的功夫,他又忙把視線重新定回她的臉上。

    他那雙被白熾燈照的透白的耳尖微微發(fā)了紅。

    路斯越低頭,在看見自己胸口那抹若隱若現(xiàn)的黑色的時候,她勾唇笑了。

    楚一鳴搗了下龔煦的胳膊,然后喊:“路總。”

    路總?龔煦不知道這個路總是哪個路總,他躊躊躇躇,最終還是沒有喊。

    路斯越一點都不掩飾她放肆的眼神,她在問楚一鳴,但眼睛卻在盯著龔煦看,“他就是你那個計算機很牛逼的朋友嗎?”

    楚一鳴點頭:“是、是的。”

    路斯越的眼神落在龔煦那有些紅腫的右眉骨上:“叫什么?”

    楚一鳴又搗了下龔煦的胳膊。

    龔煦看了眼楚一鳴,遲疑了兩秒,看向路斯越回答:“龔煦。”

    “龔煦?”她笑:“和最近很火的那個龔俊是同一個姓嗎?”

    這里提一嘴,路斯越偏愛小鮮rou,愛各種顏值在線的小鮮rou。

    龔煦不知道龔俊,但楚一鳴知道,他幫忙回答:“是的。”

    路斯越又問:“烈日煦陽?”她是說他名字的后一個字。

    龔煦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路斯越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知道你在外坑蒙拐騙嗎?”她用詞很難聽。

    龔煦微微皺眉,轉(zhuǎn)而扭頭看向楚一鳴。

    楚一鳴就知道,這個路總不是個善茬,因為20萬,從藍(lán)鼎會跟到醫(yī)院,又從醫(yī)院跟到了派出所,他掩嘴對龔煦耳語了一句:“她是藍(lán)鼎會的老板之一,我估計是想把那20萬要回去。”

    龔煦一聽,臉上立馬現(xiàn)出幾分難堪,他想都沒想,就把口袋里的那張卡掏了出來,遞到路斯越面前,“這里面有十萬,您收回去。”

    路斯越看著他雙手遞過來的卡,笑了,她抱著胳膊,“怎嘛,現(xiàn)在才知道怕?”

    龔煦不知道該說什么,臉上除了難堪,還有幾分無地自容,他不說話,垂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來之前的確是想著把那區(qū)區(qū)20要回去的路總,此時沒有接龔煦遞過來的那張卡,“你以為我是來要錢的?”

    楚一鳴懵:不是嗎?那你是來干嘛的?

    路斯越也很不解自己的做法:“你以為我會缺那點錢?”都不夠她買一個包。

    龔煦抬著的手微微垂下去,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那、那你……”他是想問那你想怎么樣。

    路斯越盯著他的眼睛瞧,她自己也不知道想要從他的眼睛里瞧出點什么,她想,大概是因為他眼睛長得……挺好看?

    “第幾次了?”她問得沒頭沒尾,不清不楚。

    龔煦眨了眨眼:“什、什么第幾次?”

    “我說,”她一副教導(dǎo)主任訓(xùn)話的架勢:“像這種借著破解病毒來敲詐——”

    “我沒有!”龔煦一張臉都憋紅了,他重重地重復(fù):“我沒有!”

    路斯越竟然還挺喜歡看他這種滿臉通紅的模樣,她想笑的,忍住了:“沒有嗎?”

    龔煦重重地點頭。

    路斯越從來都懶理與她不相干的人和事,跟她又沒有關(guān)系,她去費那閑心干嘛?

    路斯越問:“那你為什么獅子大開口?”她覺得這么問也不算對方的私事。

    龔煦低著頭,烏黑的睫毛垂著,不說話。

    從不過問別人私事的路總破例了:“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