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皎皎朝他笑笑，手上忽然一痛，她吃痛，把話咽了下去。

    “景少爺很閑么？”宋命冷眸，掃了眼四周紅著臉偷偷盯著景縱看的貴女閨秀們，“不如我去找林太妃張羅張羅你的親事。”

    景縱盯著宋命冷聲道：“不勞宋督主cao心。”

    兩人針鋒相對(duì)，那些閨秀們的目光紛紛落在皎皎身上。

    皎皎如芒在背，微微側(cè)身往宋命身旁挪了兩步。

    景縱見此，神情更加不悅：怎么就對(duì)一個(gè)心狠手辣的大太監(jiān)如此死心塌地？

    正當(dāng)皎皎覺得無比別扭時(shí)，一個(gè)熟悉的聲音響起，她怔了一瞬下意識(shí)抬頭看向宋命，只見他面色微沉，手捏得更緊。

    “皎皎，你沒事吧？”沈端疾步走來，所過之處掠走了無數(shù)春心。

    皎皎看著那張略有些憔悴的臉，硬著頭皮搖頭。

    沈端凝視著受驚小兔似的少女，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樣只剩下心疼。他正欲開口說話，忽地瞥見她手腕上的淤青，以及她領(lǐng)口邊若隱若現(xiàn)的紅痕。

    沈端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咬牙切齒地看向宋命揪著他的衣領(lǐng)怒道：“你對(duì)她做了什么！”

    宋命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撣開他的手，語氣漫不經(jīng)心：

    “閨房情|趣，沈大人也要過問么？”

    第35章 大人叫我來放你離開

    皎皎聞言低下頭去, 局促不安地想離開這。她恰巧看見不遠(yuǎn)處正走過來的明珂，抬步想過去，可宋命卻將她攥得更緊。

    “皎皎想起什么害羞的事情了么？”宋命笑得溫柔, 一雙眸子微垂注視著她。脖頸露出怎么遮都遮不住的紅痕，他眸光微動(dòng), 笑得更和煦。他伸手?jǐn)n了攏她的衣領(lǐng)，貼在她耳邊輕聲，“別被人看見了。”

    宋命說著，有意無意地笑著瞥了眼沈端。

    “大人你別說了……”

    沈端看著皎皎無所適從的尷尬委屈, 心狠狠地被人揪了一把：“畜牲！”

    少女聲音微如蚊蠅, 景縱見不得她委屈當(dāng)即紅了眼睛拔劍直指宋命胸口。周圍人群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皎皎嚇了一跳，忙將手放在劍尖與他胸前的縫隙中護(hù)住宋命。她慌亂之中顧不得自己, 手背被劍鋒劃傷，鮮血緩緩滲出。

    景縱一驚, 立刻收了劍。他低眸看著劍尖上的一抹殷紅有些恍惚。

    “表哥！”明珂注意到這邊的動(dòng)靜趕忙跑過來，臉色發(fā)白地停住腳步不敢動(dòng)。

    “他這般羞辱你, 你也要護(hù)著？”景縱執(zhí)劍的手微抖。

    “大人救了我的命, 我愿意為他做任何事。”皎皎一字一句，說得極其有力。

    宋命偏頭, 低了眸子看她。少女眉尖微蹙, 說得極其認(rèn)真。他捧起她受了傷的手, 不知為何覺得鼻子一酸：“真是個(gè)傻子。”

    他聲音很低很輕, 只有離得最近的皎皎能聽清楚他尾音的顫抖。

    “我才不傻。”皎皎小聲辯駁, 還想說些什么就被面前的人拉著走遠(yuǎn)。

    景縱捏緊了劍柄，無能為力地嘆了口氣。混賬又如何，終究是她自己選的人。唯有做她的靠山后盾，才能讓那瘋子忌憚幾分。可是……

    他想起方才自己拔劍指向宋命時(shí), 他仍是一臉的云淡風(fēng)輕，如泰山般巋然不動(dòng)。

    想讓他怕些什么東西，恐是難于登天。

    沈端失魂落魄地走出人群，跌跌撞撞像個(gè)醉酒的酒鬼：“若是我能再早些，再早些把她接出來……”

    ＊

    皎皎一路跟著宋命走至馬場(chǎng)南邊，遠(yuǎn)離人群喧囂。

    宋命讓人呈上紗布傷藥，小心翼翼地為她包扎傷口。全程緊鎖眉頭一句話不說，似是在生氣。

    皎皎默默地看著他輕柔不敢用力，忽然就覺得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仔細(xì)想想，自從尚淳入府以來，大人對(duì)她依舊是特別的沒有一絲絲改變，最近更是寸步不離。

    書房，也依然只有她一個(gè)人能進(jìn)。

    情感一步步戰(zhàn)勝了她所有的理智，皎皎想賭一次，陪伴比起心中的影子更重要。

    “我不是說過下次不許這般莽撞了？”宋命反復(fù)看了幾遍她的手，才抬頭看她，語氣格外嚴(yán)肅。

    “本能使然，我記得大人的每句話，可是卻控制不住自己。”皎皎抬起傷手撫了撫他皺緊的眉頭，“我不疼的。”

    宋命凝視著她，覺得她的態(tài)度似乎是有了轉(zhuǎn)變。變得和從前一樣，眼睛里只有他一個(gè)人。

    他揉著她的頭發(fā)緩緩笑了出來。

    皎皎把自己埋在他懷里：“大人，我不喜歡你像剛剛那樣對(duì)我……那些事情不能說……”

    “對(duì)不起。”他十分聽話地道歉，“每次看見沈端看你的眼神我都會(huì)失控。”

    “我不喜歡他看你，不喜歡他同你說話。皎皎，我大抵是瘋了。”

    皎皎聽著他在耳邊低語呢喃，安安靜靜地趴在他懷中一動(dòng)不動(dòng)。

    陽光傾瀉落下，為四周染上一層瑰麗金色。

    ＊

    回到那間小屋后，皎皎仍是被宋命鎖在床頭。鐵鏈很重，磨得她手腕有些疼。

    她坐在床邊，望著窗外的紅花綠葉發(fā)呆。

    皎皎不太清楚這樣的生活是否是自己想要的，但是卻莫名有種被人牢牢抓在手心中的安全感。

    她低頭輕笑，覺得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有些可笑。

    “大人，你陪我去外面走走好不好？”皎皎扔下手中書卷，偏頭看向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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