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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木偶般,一動不動地任他動作。臉上清爽了許多,面前的男人俯下身子看著她笑道:“在這,誰也不能打擾你。” “你也不要想著逃。”宋命卸了皎皎的釵環、松了她的發髻。黑亮的頭發落入手中臂上緩緩滑下,蹭的他有些癢。 他抱著她放在床上,單手扯著衣裳下擺“刺啦”一聲撕下條布條。拿起一端系在她的手上。 皎皎驚得坐起,不明所以地看著宋命將另一段拴在他自己手腕上。 “不是怕黑?我陪你睡。”宋命隨意坐在地上,屈起一條腿靠著床,系了布條的那只胳膊搭在床沿,時不時地會回頭看她有沒有睡。 皎皎心情復雜地看著他的背,緩緩道:“燈很亮,我不怕黑了,您去……” 話音未落,屋內的燈瞬間滅了個干干凈凈。 她嚇得一顫,腳踝上的鈴鐺聲清脆卻慌亂。 黑暗中,皎皎落入一個味道清冽的懷抱,那人輕輕撫著她的頭發,手掌冰冷的溫度讓她止不住地發顫。 “現在沒有燈了,皎皎不怕,我陪著你。” 宋命把人緊緊地抱在懷里,唇邊勾起一個輕淺弧度。 * 月朗星稀,許是才下過雨,夜里還有些涼。督主府的某個角落響起陣陣水聲。 “冷不冷。”宋命站在門外,十分耐心地等她。 “不冷。”皎皎縮在浴桶里,水已經有些涼了。她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系著的布條,心情復雜。 一連幾日,她除了宋命再沒見過任何人。日常起居,都是他親自照料從不假手于他人。若不是她極力抗拒,便是連洗澡都會…… 皎皎有些冷了,打了個寒噤從浴桶里邁了出來。激起陣陣水花聲音。 立在門外的宋命恍惚覺得有些熱,如玉面龐浮起抹紅。 皎皎擦干身上水珠伸手去拿衣裳,卻猛然發現自己忘了拿肚兜。 她臉色一白,下意識地看向門外。門上映著他的背影,皎皎紅著臉,不受控制地抬手伸出指尖,隔空描摹著他的輪廓。 “阿嚏……”她冷的打了個顫,卻不成想那門被人推開,猝不及防看見那雙擔憂鳳眼。 皎皎瞪圓了眼睛,反應好一會兒才倉惶逃竄躲在衣架后,僅憑掛著的幾件單薄衣裳蔽體。 那衣架只能堪堪把她擋住,宋命能看見她光潔的肩膀、流暢的鎖骨、腰窩及…… 可他眼中,只能看見她冷的輕顫。他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步:“是不是冷了?” “別……別過來。”皎皎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攔,她有些激動,動作幅度大了些許竟不小心將掛著的幾件衣裳揮落在地。 她腦子嗡嗡作響,忙慌張蹲下身子,抱著胳膊護住胸口。 “阿嚏……”皎皎控制不住地又打了個噴嚏。 忽然,她只看見拴著她的布條的另一段掉在地上,緊接著就感覺一片黑影籠罩下來。皎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就覺得身上一暖整個人都被抱了起來。 她抬頭,面前的人只剩下雪白里衣。她身上的,是他的外袍。 宋命把皎皎放在床上,回去拿衣服。他瞥了一眼木桶,伸手試了試水溫,眉頭皺得更緊。 “水涼了為何不開口?”他見皎皎仍在發抖,轉身走了出去。 皎皎裹著他的袍子,縮成了一團:他終于厭煩我了嗎? 她低著眉眼,正準備去拿個肚兜,宋命突然又回來了。 端著個炭火盆,放在她床邊。沉下去的心又緩緩回升。 夏日里,即使再冷,哪里就能用得到火盆了?傻…… “你穿罷。”宋命轉過身去不看她。 皎皎躊躇著,遲遲未動。 宋命久久沒聽見聲音,還以為她是怕自己會趁人之危:“我必不會偷看,只是怕你會像上次一樣丟下我。” “不是……”皎皎紅著臉,聲如蚊蠅,“是我忘了拿肚兜……”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后面兩個字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宋命怕她冷著又病了,抬步去拿。小小的一件,纖細長繩微微垂落晃晃悠悠地跟著他的步子搖動。 他把那件燙手的東西放在她身旁,依舊是背過身去。 皎皎臉色通紅,拉下床帳飛速穿上衣服。 聽著身后忙亂的鈴聲,宋命眸中帶了絲笑意。 等她穿好后,宋命照例為她系上布條,面前的男人額上汗珠細密,敞開領口的皮膚熏得發紅。 “我不冷了,把炭火盆熄了吧。”皎皎開口,面朝里側躺下。 宋命熄了碳火與燈,屋內一片黑暗。 暗中,男人睜著一雙眼毫無睡意,腦中盡是她的白皙如玉。 * 第二日晌午,托明珂的福,皎皎得以不用再被圈在那小屋中,可以帶她逛逛園子。 “你好像不大高興的樣子?”明珂挽著她的手,想起外面紛亂的傳言。宋命已經把人接進了督主府。 “是我身子不好又病了。”皎皎不想把朋友當做傾訴的工具,只是笑著輕聲說道。 “怎的又病了?”明珂還想說些什么,兀地瞧見不遠處迎面走來一個美人,驚得目瞪口呆。 除了那顆痣,幾乎可以說是與皎皎一模一樣。 皎皎面對明珂詢問的目光抿了抿唇,什么都沒說。她是聰明人,自小長在宮中,自然能明白她是個替身的事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