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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牙疼了?”李虹一臉茫然地看著鹿姜,實在沒明白自己剛剛不過是忘記了回話,怎么話題就突然轉到這里來了,哭笑不得地看著鹿姜,“我沒牙疼,我在想事情呢。” “什么事情啊?你想得這么入神。”鹿姜一聽到李虹沒事,又開始埋頭嗦粉,不得不說李虹做飯確實有一手,這酸辣粉還是特意去和林母學過的,味道更是好極了,鹿姜吃得頭也不抬。 李虹卻是看見鹿姜吃飯的模樣一陣牙疼,她這頭擔心鹿姜遇上什么事情又不好和她說,正糾結這要怎么問話呢,鹿姜卻是吃得香得不行。 “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你。”李虹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 “什么事,你說。”鹿姜聽見李虹這句話并沒有放在心上,隨口答道。 “就是昨天那事。”李虹皺著眉頭,就連手上撕饅頭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就想看看鹿姜的反應。 誰知道鹿姜一絲一毫的心虛也沒有,她還以為李虹在說鹿三姨借錢的事情呢,嘴里還嚼著酸辣粉,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嗯,我三姐借錢那事情啊?你放心,我和她說了,說最近資金周轉不過來,鹿祿也要讀大學了,只借了兩萬。” 只借了兩萬? 這事情昨天鹿姜可沒有交待,李虹一聽到這話,心里又泛起了怒意,要她說就該一分錢也不給借,但她心里清楚,鹿姜瞞著她的事情肯定不止這一件,又將這怒氣強行壓抑下去,只等著后頭再和鹿姜說道說道,她現在關心的是鹿姜到底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告訴她,但憤怒的情緒哪里是這么容易壓下去的?盡管李虹心里不愿意,但語氣里還是帶了些出來:“不是這件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除了這件事情,你還有什么瞞著我的?” 鹿姜說完她給鹿三姨借錢的事情,當時就反應了過來,心中暗道不好,生怕李虹又要說教她,連忙將嘴里的食物咽下就想要分辨一二,誰知道李虹雖然怒氣沖沖,可并不是對著這件事情發的火,鹿姜感到疑惑的同時,不好的預感也是越來越強,平心而論,她瞞著李虹的事情還真的挺多的,但要聯系起昨天說話的語境來,她能想得出來的還真只有那一件,可要是真說出來了,她敢保證李虹當即就想拿著搟面杖打上門去。 心里這樣想著,鹿姜吞咽食物的速度更快了幾分,酸辣粉調料味道又重,重油重辣。一不留神那辣椒油就嗆進了氣管里,直把鹿姜嗆咳得死去活來,李虹又是給她灌水又是拍她后背,好半晌才緩解過來。 “好了嗎?”李虹忍不住埋怨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吃東西還能把自己嗆到啊。” “沒事了沒事了。”鹿姜看著李虹臉上的擔憂,連忙搖了搖頭,又喝了口水緩解嗓子里的辣意。 “既然沒事了,那就好好說說吧。”李虹冷哼一聲。 “噗——” 鹿姜一口水噴了出來,幸好在嗆咳之前鹿姜將頭轉了個方向,要不然這一桌的東西全都毀了。 看著鹿姜這么大的反應,李虹斷定鹿姜瞞著她的事情不簡單,但同時她也不禁開始懊悔起來,覺得她是不是將鹿姜逼得太急了些,早知掉就該聽林司軍的,等午飯的時候再說這事。 鹿姜又低低地咳了兩聲,伸手接過李虹遞過來的紙巾,看著李虹欲言又止的表情,緩了緩才道:“可別,你可別在說話了,先吃飯,等我安安心心吃完這碗酸辣粉,我肯定全都告訴你。” “好吧。”李虹聽見鹿姜這樣說,將自己想要出口的“不用說了”默默咽下。 李虹之后果真沒有再開口了,一直等到鹿姜吃完酸辣粉,兩人這才坐在沙發上聽著鹿姜說起她瞞著的事情。 “嗐,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之前的時候,梁夏來找過我。” “梁夏?”李虹乍一聽到這個名字,還沒反應過來梁夏是誰,回憶了好一番這才驚呼道,“你說的是梁夏?梁秋他二姐?” 梁秋是鹿姜的前夫,兩人已經離婚許多年了,又因為種種原因,兩家人徹底斷了來往,這么些年過來,梁家人甚至都沒有聯系過鹿祿,雖然就算梁家人想見鹿祿,鹿姜也不一定會同意,可這是態度問題啊,這么久不聯系,不就是放棄鹿祿這個女兒了么。 這么多年鹿姜身邊再沒人提起梁家,時間又最是消磨人的記憶,李虹幾乎已經忘記了還有梁家人的存在,更是忘記了梁夏這個名字,一直到現在鹿姜突然說起,她才回憶起來那是梁秋的二姐。 “她來找你做什么?”李虹滿是疑惑,實在不明白梁夏突然找過來是為了什么,心中越想覺得奇怪,“該不會是梁秋想找你再婚吧?你可別同意啊。” “不是。”鹿姜哭笑不得地看著李虹,解釋道,“是梁家想把鹿祿認回去,我當時就已經拒絕了。” 第89章 梁夏第一次來找鹿姜的日子, 正是鹿祿開學后沒幾天,距離現在已經有段時間了。 這些年下來,梁家再沒有人和鹿姜鹿祿兩人聯系, 鹿姜的聯系方式也更換了許多次,梁夏還是自己去歌舞廳碰運氣經過白二輾轉聯系上的鹿姜。 白二雖然在歌舞廳里幫忙許多年了, 但他并沒有見過梁夏, 也不認識對方, 反倒是梁秋和梁春兩人他見過,一聽到梁夏這個名字,再加上來人說的是鹿祿父親那邊的人, 白二當時就猜出來了,梁夏應該是梁秋的二姐,白二是知道鹿姜當年要離婚的時候和梁家鬧得有多難看的,哪里敢告訴對方鹿姜的聯系方式,只是一味的推諉,一直等到梁夏走了之后,這才趕緊告訴鹿姜梁家人找過來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