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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這個......”老周的臉上尷尬之色越發明顯了,過了好一會兒,直到鹿姜等人都要不耐煩了,他才狠狠一跺腳,又使勁咬了咬牙,說了出來,“這說起來也算是家丑,聽說鹿老板的女兒鹿祿在二小二年級三班讀書?” 李虹聽到這些廢話,越發不耐煩起來:“對,就是,你要說快點說。” “我大舅子是這個班的班主任。”老周被李虹一催促,直接說了出來,“剛才他來我家里吃飯,和我老婆提起了這件事,我這才知道他在針對鹿祿。” 原本聽到老周和班主任的親戚關系,李虹還是火冒三丈,她現在一聽到和班主任相關的事情就生氣,但聽到后頭,這班主任去老周家里說他自己在針對鹿祿,這火氣立刻就變成了不解:“不是,為什么啊?” 鹿姜等人也是疑惑得不行,雖說大家都明白,一個人討厭另一個人或許并不需要什么特別的理由,但每當自己遇到了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感到委屈和疑惑,更可氣的,這個班主任還跑去自己meimei家里邀功。 老周看著眼前憤怒的眾人,沉默了半晌才道:“這件事吧,其實也怪我和我老婆,之前鹿老板不是買了輛哈雷嘛,那天我看見了哈雷,喜歡得不行,心心念念著就想買一輛,后來還跑來問過鹿老板好幾次能不能賣給我,但我老婆不同意啊,她平時就見不得我老是在外頭晃悠,總往歌舞廳;里跑,又聽見了外頭的風言風語,說我既然看上哈雷了,干脆入贅算了,到時候莫說哈雷,就是歌舞廳都能天天去玩,這句話本來也沒啥,我們兩個平時就愛拌嘴,可糟糕的是這話被我大舅子給聽見了。” “我大舅子本來就對我有意見,這樣一聽,可不就壞事了嘛,今年他又剛好帶了鹿祿的班,從報名信息表上知道了鹿老板和鹿祿的關系,就想針對鹿祿。” “但我事先說明啊,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情,我和我老婆也去給我大舅子解釋了,可我大舅子不聽啊,非覺得我老婆犯傻,我都這樣了,還要跟著我,天地良心,我什么也沒做啊。”老周越說越委屈,說到后頭幾乎要哭嚎出來。 聽了這話,鹿姜等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表情了,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老周你可真是,兩口子拌嘴還要把別人拉進來無辜受罪。”李虹雙手叉腰,指著老周就是一通說。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此時再多說已然無用,盡管老周一再解釋、不停地道歉,也無法緩解眾人內心的氣憤。 再說了,老周他大舅子做的事情已成既定事實,無論老周再怎么解釋,哪怕真的事出有因,也無法改變班主任師德敗壞這個事實,更何況,他也確實無緣無故地說了林駒,也確實針對了鹿祿。 “行了行了,老周,你也別解釋了,我不管是怎么產生的誤會,你大舅子確實也干了這些事,雖說在你看來不是多嚴重,但孩子是真的受了委屈,我們作為家長自然也看不下去。”李虹擺了擺手道,“更何況還是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而且,我兒子被針對還不止這一次。” 老周被李虹的態度一驚,他本來以為這件事擺開來說清楚也就行了,大家都是熟人,再說了,做生意的人都講究留三分顏面,哪里有非要追究到底的,自曝其丑已經夠給鹿姜和李虹面子的了,他這還是主動上門來“負荊請罪”,沒想到李虹還非要討個說法。 “老周,你愿意來說明這個事情也不容易,我們領你這這個情,但其他的就和你沒關系了。”鹿姜喝了口水,這才緩緩道,“這件事無論結果如何,也不影響我們的交情。” 話說的明白,就是鹿姜他們依然要找班主任的茬,誰說都沒用。 老周只覺得面子下不來,也沒有之前好說話的脾性了,但本身就是他自己理虧,倒也沒發生什么暴跳如雷的情況,只是神色訕訕抬腳就想離開。 可卻被杜爸爸給叫住了:“周先生,鹿老板和李老板不是不給你面子,實在是班主任這次做得有些過分,你得想想,要是你家孩子在學校受了委屈,說不定你心情比我們還難受呢。 ” 這話說得在理,也算是給了老周一個臺階下,但估計老周現在心情也不在么好,也沒搭理杜爸爸,徑直朝門外走去。 “還是趕緊安排孩子們轉班吧。”李虹看著老周的身影走出大門,嘆了口氣,“誰知道他大舅子又想干點什么。” “轉什么班啊,直接換班主任算了。”鄭mama滿臉的不以為然,笑著道,“我下午和鹿姜去了趟校長室,已經找校長說了這情況了。” “能行嗎?”李虹面露懷疑地看著鄭mama。 “沒事,校長是我大伯。”鄭mama小聲道。 “但聽說王校長為人正直,從不走關系的。”李虹經常和家長們來往,對學校的情況比鹿姜更為了解,她也聽說過這位王校長,據說從不給人情面。 “我們的關系哪里是其他人比得上的?”鄭mama說得肯定,看上去十分自信,“要是實在擔心,明天就給孩子請一天假,過兩天班主任換了再去上學。” “還是算了,可別耽誤學習,再說,我們又沒做錯,怕什么?”李虹道。 幾人姑且信了鄭mama的話,倒是杜爸爸欲言又止,但歌舞廳里的燈光實在晃眼,并沒有人注意到。 商量到這里,幾個家長也算是放下了一樁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