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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囑咐了一句, 就掛斷了電話。 鹿姜正沉迷于算賬,她這人沒啥特別的愛好,以前精力旺盛的時候打架算一個,現在沒以前活潑了,就變成了數錢,也不拘泥于現金,只要看到自己名下的資產慢慢變多,她就無比的開心。 哪怕現在只是在幫李虹算賬,也能讓她小小地高興一下。 李虹喊了她許久也不見她不答應, 只能用力地拍了鹿姜一下:“笑什么呢?又不是你的錢,笑那么開心, 叫你名字都聽不見。” 鹿姜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控訴道:“這不是幫你算賬嗎?幫你做事情還要挨打。” 李虹心虛地訕笑兩聲:“公安局讓你去一趟, 張有福他們已經抓住了。” 鹿姜點了點頭, 算是放過了她。 鹿姜到的時候,張有福幾人正坐在會議廳的凳子上,好幾個男人委委屈屈地坐在一起, 擁擠得不行,梁春倒是單獨站在一旁,雙手環抱著上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 張有福他們是在建筑工地上被抓的。 本來按照張有福的慣性,平時都在外頭吃喝玩樂,想找到并不容易,但這幾天張有福惦記著鹿姜的歌舞廳,聽到狐朋狗友們說鹿姜的歌舞廳這幾天都沒開店,還以為鹿姜怕了,就等著鹿姜什么時候找過去,還真的好好地待在工地上沒有挪地方。 至于其他人說的什么鹿姜直接報警了的話,他根本就不相信。 只可惜容不得他不相信,找過去的人卻不是鹿姜,而是公安。 見到鹿姜推門進來,梁春頓時氣急敗壞起來:“你這賤人,你還真敢報警啊?還敢抓我們?” 林海原本就站在會議廳里頭,看見鹿姜走了進來,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到了梁春罵鹿姜的聲音,直接轉過頭呵斥道:“安靜點,什么態度?” 林山也跟在鹿姜后頭走了進來,看著梁春道:“嘖,進了公安局還這么囂張。” 梁春沒聽見林山的話,但被林海一吼,頓時不敢說話了,面上的表情也僵硬起來,只是看向鹿姜的時候,眼中依然帶著憤恨。 鹿姜看也沒看他們,徑直走到張有福對面,拉開椅子就坐了下去。 張有福看著鹿姜坐下,倚著身后的墻,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等到鹿姜坐了下來,林海才走到主座上坐下,林山依舊在門口站得吊兒郎當的。 林海頓了頓,見場面安靜下來,剛要說話,張有福就開了口:“弟媳婦,我看我們還是私下商量吧,咱們自己人的事,別讓外人摻和。” 鹿姜抬頭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梁春見鹿姜這么不給張有福面子,立刻不滿起來,也顧不得自己的害怕了,朝著鹿姜大聲嚷嚷:“鹿姜,你什么意思啊?沒聽見我們在和你說話嗎?” 林海皺著眉頭,使勁敲了敲桌子:“安靜點,當這里是你家還是菜市場啊?” 等到梁春不甘不愿地閉上了嘴,他才轉頭看向鹿姜:“張有福等人提出要私下調解,鹿姜你看你怎么想的,接不接受?” 說完,又好似不經意地提起:“最近在嚴打,這種入室搶砸案要判好幾年的。” 原本還囂張無比,一聽到要坐牢,梁春一下子就慌了神,看向張有福。 張有福卻是滿不在乎地咧開嘴角笑了笑:“鹿姜是我弟媳,咱們自家人的事情怎么就扯到入室搶砸了呢?頂多算個家庭糾紛吧。” 張有福自村子里出來,就開始到處混,進各處的局子進慣了,但真坐牢還沒有過,懂得怎么樣把自己的責任降到最小,算是個老油條了。 說的時候,張有福不停地掰弄著手腕,又一根根地把玩著自己的指關節,朝著人群里的梁秋抬了抬下巴:“你說是吧?大弟。” 梁秋冷不丁地被他叫到名字,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看鹿姜,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鹿姜聽完張有福的話,冷笑了一聲:“我和他已經離婚了,我和他現在沒有任何關系,和你們也沒有親戚關系。” 林山在門口點了點頭,道:“你們已經離婚了,都是自由人,算不上家庭糾紛,再說了,你一個大姐夫算哪門子家人啊?” 張有福笑了笑:“誒誒誒,話不能這么說啊,公安同志,這女人出軌了,離婚還騙了我兄弟的錢,我兄弟心地好,不找她麻煩,但我看不下去啊。” 說到這里,他微微起身,越過旁邊的人,拍了拍梁秋的肩膀,差點把梁秋拍到地上去:“我大弟吧,雖然是我媳婦那邊的親戚,但我一直把他當親兄弟看啊,如今被這個女人給害成這樣,女兒跟著走了,錢也沒了,看得我心痛啊,我可不得幫幫他嗎?” 張有福說得情真意切,梁春聽得感動不已,完全忽略了疼得齜牙咧嘴的梁秋是怎么想的。 林海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幫人的方式就是帶人入室搶砸嗎?那你可真夠獨特的。” 梁春面上有些尷尬,張有福倒是若無其事的樣子:“公安同志,俗話說不破不立嘛,這女人給我弟弟造成這么嚴重的傷害,我可不得帶他去找人說清楚?” 嘖,武俠小說沒少看,鹿姜還有心思暗暗吐槽。 林海看了他一眼:“你找人說清楚的方式就是入室搶砸?” 張有福被哽了一下,訕訕道:“公安同志,我就砸了一扇玻璃門。” “里頭的桌椅不是你動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