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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姜看懂了鹿姥爺的眼神,沒敢說話。 這時,鹿三姨嘆了口氣:“還說讓你們多和我住幾天呢。” 鹿姜笑著道:“還是要住幾天的,家具這些都還沒買。” 鹿三姨點了點頭,想了想,又道:“要不然把鹿祿留在我這兒吧,你那歌舞廳畢竟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鹿祿還小,不合適。” 鹿姜剛要開口,就被鹿祿搶了先:“三姨,我要和mama一起住。” 鹿姜也跟著道:“阿福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實在不放心。” 鹿三姨無奈地嘆了口氣:“行吧行吧,你們母女情深,就我是壞人。” 鹿祿趕緊抱著鹿三姨的大腿搖啊搖:“哪里哪里,三姨最好了。” 鹿姥爺看見她們笑得開心,也跟著笑道:“對了,過兩天我和你們媽也回鄉下去了,不去田里走兩圈我不放心。” 鹿姜她們也知道鹿姥爺對種田的執念,點了點頭,并沒有阻止的意思。 第6章 青梅竹馬 鹿姜開的歌舞廳在市中心,距離“天上人間”也不過一條街的距離。 或者說,這個時代的娛樂場所本就相對集中,所有的繁華與熱鬧都匯聚在了一處,來尋歡的人們都是熟面孔。 有時候鹿姜甚至搞不明白為什么距離這樣近,梁秋還能覺得那些骯臟事不會傳到自己耳朵里。 男人的僥幸心理? 鹿祿感受到了鹿姜那一閃而過的失落,她什么也沒說,伸出小手緊緊地握住了鹿姜的手。 鹿姜含笑看著鹿祿,伸手替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以后就要和mama住在這里了哦。” “嗯嗯。”鹿祿用力地點了點頭。 無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后,鹿祿都是第一次來這歌舞廳,她細細地打量著這不大的店面。 “野鹿歌舞廳” 比起這年代流行的什么“天上人間”、“花樣年華”來說,這個名字的確稱得上是奇特了。 “野鹿歌舞廳”打通了上下兩層樓,雖然店面不大,但里面安排得也是五臟俱全,吧臺、包廂、舞池,該有的地方一個也不缺。 好幾天沒有開店,地上和陳列臺上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但也絲毫不能掩蓋店主人精心的裝修和陳設。 鹿祿有些不解,為什么上輩子mama最后會選擇賣掉這家店,如果這家歌舞廳還在的話,即使有渣男拖累,mama也不一定會落得過勞死的下場。 畢竟歌舞廳可以說是這個年代最賺錢的營生之一。 心下疑惑,但鹿祿并沒有問出口,只是伸手摸了摸桌子上的灰,抬手一看,倒也算不得太臟。 這樣想著,就要去找抹布干活。 “鹿祿,你要去哪里?”鹿姜看著鹿祿朝店里走,忍不住喊道,“待會兒mama就找不到你了。” 在這些天鹿祿的強烈要求下,鹿家人終于愿意改口叫她“鹿祿”了。 鹿姥爺還有些不滿意,當初“阿福”的小名就是他定的,要的就是讓鹿祿以后能有福氣,萬事順遂。 但鹿祿一再堅持,鹿姥姥和鹿姜只好勸鹿姥爺,說“祿”也有福氣的意思,以后不僅萬事順遂,而且錢財無憂。 又有鹿三姨說,既然鹿祿改了姓,就得擺出來叫人知道鹿家多了這么個人,別叫其他人來說閑話,鹿祿是鹿家人,可不姓梁。 這是防著梁家再來要人。 鹿姥爺經過這么一說,雖有些不情不愿,但到底還是拗不過大家的意見,最終還是拍板決定以后所有人都叫鹿祿的大名,最好把鹿祿現在是鹿家人這件事宣揚更廣些才好。 又叫鹿祿改了口,隨著章葉叫,叫鹿姥爺“爺爺”,鹿姥姥“奶奶”。 章葉的父親章三姨夫本身是入贅上門,這才有這樣的叫法,鹿爺爺這樣做也算是下了梁秋的臉面,雖然梁家人現在還不知情,但鹿爺爺已經暗自開心不知道多少回了。 就這樣,他還一直抽著旱煙桿抱怨:“早知道這樣,當年還不如讓姜姜留在家里招上門呢,敢給咱們孩子氣受。” 鹿祿正朝著大廳往里跑,聞言轉頭看了鹿姜一眼,開心地說:“去拿帕子擦灰啊,不然今晚就要睡在灰堆里啦。” 鹿姜從柜臺下摸出一張小帕子,隨手遞給了鹿祿:“那鹿祿要把桌子擦干凈哦。” 鹿祿接過帕子,踩著凳子就哼哧哼哧地擦了起來。 鹿姜含著笑倚在玻璃門上,看著鹿祿一個人看得起勁。 “有你這樣當媽的?指使小孩子干活。”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鹿祿轉頭望過去,只看見個穿著紅裙子的女人站在玻璃門外朝里面張望。 看起來有些面熟,鹿祿卻又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對方,更想不起來應該怎么稱呼女人,只能裝作靦腆地笑了笑,小聲地叫了句:“阿姨好。” “誒,鹿姜,你可學著點,你女兒可比你懂事多了。”女人輕輕地打開鹿姜準備搭在她肩上的手,“還比你勤快。” 鹿姜手被女人打開,也不以為意,笑著向鹿祿介紹:“這是隔壁超市的李虹李阿姨。” 隔壁開超市的李阿姨? 鹿祿的印象里有這個人,好像上輩子mama還在世的來過自己家幾次,后來mama去世就很少往來了。 應該是mama的朋友吧,鹿祿在心里暗自思索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