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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了一下,“跟我走吧。” 兩人邊走,小桃邊隨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紀了?” 廖如嵐好好的一個縣令家的小姐,在容縣也是個嬌貴的千金小姐,走出去誰看了她不奉承幾句。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道,“我叫嵐兒,今年十六了。” 這話一說,小桃就回頭打量了一眼,這回沒說什么了,只是道,“行,我帶你去見見主子。不過主子忙,有沒有空見你我就不知道了,若是沒時間,你也別放在心上。府里亂糟糟的,本來主子都不打算留人,聽人說你哭得慘,才開口說留你的。” 廖如嵐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小桃口中的主子是誰?難道顧衍這么快就痊愈了?這府里除了通判大人,也沒別的主子了吧? 小桃領著人來到內院,沒敢讓人進屋,而是過去敲了敲門,道,“夫人,我把人給帶來了。” 這一句“夫人”,直接把廖如嵐給整蒙圈了,突如其來的“夫人”,直接把她的計劃全都推翻了。 她腦子一片空白,等到小桃轉身與她說話,都是特意抬高了聲音說的,“嵐兒!” 廖如嵐猛的回神,慌張道,“額,什么事?” 小桃看她這幅笨手笨腳的樣子,撇了撇嘴,到底沒說什么重話,只是道,“夫人今日沒空,下回再領你來給夫人磕頭。你跟我走吧,我給安排住的地方。” 下人的房間能有多好,不用想都知道,可廖如嵐是自己作死,有好日子不過,非要來當個丫鬟,可不是別人逼她的。 饒是如此,廖如嵐看到窄小昏暗的房間,以及鋪上那灰撲撲的鋪蓋時,還是忍不住變了臉色,臉紅了又白,語帶嫌棄的道,“我……我能不能換個地方住?這里太亂了,又小又破,是人住的地方嗎?” 還挑三揀四的,小桃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那你想住哪兒?這里算不錯的,鋪蓋也是新收拾的,拆了洗過的,就是舊了點。” 廖如嵐哪受得了這條件,想當然道,“剛剛內院旁邊不是有很多房間嗎?我可以住在那里啊,這樣大人要人伺候的時候,我也能立馬過去。” 小桃看了一眼嵐兒,發現她居然是真心實意說這話的,不是開玩笑,頓時覺得這廖縣令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送了個小姐身子丫鬟命的丫頭來,也懶得多說什么,直接道,“我只能安排你住在這里,內院不能隨便進人。你往后也別瞎往內院跑,府里本來就亂,你好好待著,別惹事。我走了,你收拾一下吧。” 說完,懶得和她廢話,扭頭出去了。 廖如嵐見小桃真就走了,頓時傻眼了,覺得自己好像入了賊窩,非但接觸不到顧衍不說,還要住在丫鬟住的破屋子,這樣的屋子,連她身邊的大丫鬟都看不上,她怎么能住? 廖如嵐如何后悔,暫且不提,不知是不是那一碗藥的效果,入夜時分,顧衍醒了。 大約是睡得久了,睜眼后還看不大清楚,模模糊糊的,感覺有只手揉揉握著自己,他下意識想把人給退出去,沒等動手,就聽到了一句熟悉的“相公”。 顧衍怔了一下,傻傻的睜大了眼,一向冷峻的面龐,難得流露出一絲呆愣來。 姜錦魚掩唇一笑,眉眼彎彎的,素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微微側著頭,挑著唇角笑,“呆了?” 顧衍回神,才想起來問,“你怎么來了?你別在屋里待著。” 話說到一半,又仿佛很舍不得似的,眼睛黏在許久未見的姜錦魚身上,也不敢多看,怕自己不舍得把人給送走,艱難繼續道,“我這病怕是會傳人,你快出去。” 姜錦魚非但沒走,反而順勢在床邊坐下,伸手探了探男人額上的溫度,見燒退了,才繼續道,“我不走,我是來照顧你的,睡了這么久,餓不餓?” 顧衍無奈,感覺身上還是沒什么力氣,伸手把姜錦魚的手拉下來,“別鬧,這不是什么小事,乖,聽我的,快出去。” 姜錦魚不理會,拿起旁邊的溫水,要遞給顧衍喝,見他不接,微微挑眉,“你不要我照顧,要誰來照顧?噢,恰好外頭送來個貌美的丫鬟,又年輕又鮮嫩,脾氣還溫溫柔柔的,好似叫什么嵐兒的,讓她來照顧你?看來這古人說的人老珠黃,果真有幾分道理。” 顧衍啞言,他不過說了一句話,就被戴了這么些大帽子,什么“鮮嫩嬌美的丫鬟”都拿出來說了,還真有些女子胡攪蠻纏的陣仗。 若是旁的女子在他面前胡攪蠻纏,蠻不講理,顧衍自是一句都不會理會,可妻子的蠻不講理,非但不惹人厭,反而讓他只生的出無奈之情。 無奈接過溫水,張嘴喝了幾口,剛要繼續說什么,額頭上又被蓋了塊溫涼的帕子。 姜錦魚自顧自把帕子展開,道,“還有點燒。對了,餓不餓,想吃什么?” 顧衍無奈張了張嘴,“粥吧。” “行。”姜錦魚一點頭,起身到了外間,似乎是敲了敲門,顧衍也看不清外間是什么情況,沒過片刻,便有下人送了粥過來。 粥不是普普通通的白粥,加了些蒜末,切得細碎,跟著粥一起熬的,帶著淡淡的蒜香味。 姜錦魚舀了碗粥出來,邊給顧衍喂,邊道,“我讓人放了蒜,養胃的。你躺了好幾天,乍一進食,也不敢讓你多吃,今兒就吃一碗。等夜里餓了,再給你熱。” 喂完了粥,姜錦魚又手腳利索的把碗筷收拾了,送到外間去。 顧衍現在也不敢說什么讓她出去的話了,妥協的不行,只敢問幾句家里的情況。 姜錦魚也把自己的安排說了,“家里都好,瑾哥兒瑞哥兒有嬤嬤們呢,我讓嬤嬤這段日子閉府了,連呂老先生那里都停了課,不會有什么事,你別cao心這些,好好養病。” 隔日胡州醫又來給顧衍摸脈,顧衍照舊是清醒著的,只是后半夜又有點燒起來了,還半夜吐了一回。 姜錦魚等胡州醫摸了脈,就一五一十把昨天的情況說了,她觀察得很細致,記得也很清楚,幾時幾刻用的藥,幾時幾刻進食,幾時幾刻吐了,幾時幾刻又燒起來了,用了什么手段降溫的,一一都說的清清楚楚。 大夫本來就是靠望聞問切來弄清病情,姜錦魚說的越清楚,胡州醫把情況摸得越透,摸著胡子思索道,“通判大人這病,與別的病患仿佛不大一樣。” 看著很兇險,但感覺和疫病那種來勢洶洶的不太一樣,有點反復的感覺,但病癥反倒沒怎么嚴重,好像還比一開始好了點。 姜錦魚也有些醫術的底子,但到底不精于此道,也不敢胡亂說什么,只是皺了皺眉,問了句,“會不會不是疫病,興許只是癥狀相仿?” 胡州醫也不敢胡亂猜測,但看癥狀有些像,又有些不像,他也是一開始就被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