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國醫穿成小可憐 第28節
她動作行云流水,不帶任何停滯和阻礙。 很快少年的背部扎滿了針,略顯滑稽和可笑。 薛愷終于從震驚中回過了神, 看著一根銀針他心里不免有些發怵, 連說話聲音里都透著一絲顫,“老大,痛不痛啊?” 針灸他是聽過的, 但從沒有經歷過。 少年能感覺到身體的xue位里脹脹的, 有些酸, 每每楚若渝捻動銀針時, 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不痛。” 薛愷“哦”了一聲。 他打心眼里不信, 但仔細觀察了一下隊長的表情,的確沒有痛苦的表現, 這才徹底放下心。 他想了想, 忍不住開口問, “你是怎么知道他中毒的?還有, 明明他已經吃過藥了, 為什么還會嘔吐不止?” 楚若渝涼涼地開口道, “你去核對一下藥品的數量、還有醫囑。” 和西醫打交道多了, 她大約也知道醫生會開什么藥,會做什么應對措施,“肯定是成份含有氯丙嗪的藥吃多了。” 氯丙嗪? 這又是什么玩意兒? 薛愷一頭霧水,但他這個人有一點好,就是聽話,他從床頭柜里把醫生開的藥全部取了出來,然后一一比對。 最后竟然發現—— 他真的把其中一種藥的數量搞錯了。 又仔細看了一下成分表,的確含有氯丙嗪。 一時間,薛愷面色慘淡,他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干了多離譜的事,他咬著嘴唇,“老大,我真不是故意的。” 說完,他緊張兮兮地看向楚若渝,“這藥吃多了會有什么影響啊?” 楚若渝見他被嚇壞了,“沒什么影響,大概就是能讓人吐死過去。”見薛愷被嚇得夠了,她才開始論理,“氯丙嗪的作用之一就是止各種原因所導致的嘔吐,一旦過量了,那就會起反作用。” 少年雖然趴著,但他始終認真地傾聽著楚若渝說的話。 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始終泛著痙攣的胃部也在不知不覺中得到了緩解。 一陣困意襲來。 他嗓音略帶嘶啞,“這針需要停留多久?” 楚若渝不假思索地就給出了答案,“20分鐘,不過腹部也需要扎針,共三輪,你先閉眼休息一會兒吧,等時間到了,我再來叫醒你。” 少年本就是強撐著精神,聽到這話,他安心地點了點頭,然后趴著睡去。 所有人不約而同屏住了呼吸,有不想妨礙病人休息的、也有被這一手saocao作震驚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的、更有看熱鬧的。 目瞪口呆的馬井程見楚若渝空了下來,借機呵斥秦牧道,“倘若楚若渝醫術不精湛,怎么可能一個照面就發現你朋友中毒了?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要論年紀判斷能力,虧你還是新時代的年輕人呢。” “還有,行醫資格證真能代表什么嗎?” 這番話顯然是針對秦牧剛才所說的回擊的。 秦牧一時間竟無法反駁。 他快速地看了一眼眉頭已經舒展的少年,就這么垂下了頭,一言不發。 馬井程終于等到外孫吃鱉了,他幫忙趁勝追擊,“若渝,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麻煩你幫他看看手吧。” 他這個門外漢隱約感覺到了楚若渝的厲害,所以忍不住開口央求,“麻煩了。” 秦牧依舊一聲不吭的。 楚若渝斟酌片刻,到底對秦牧擺了擺手,“過來。” 秦牧雖然脾氣不好,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態度的確是很惡劣,他眉頭蹙得緊緊的,咬緊牙關走到楚若渝的身旁。 “放松一點。”楚若渝見他后背緊繃,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看病問診時,她絕不會帶上私人情緒,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把手伸出來。” 秦牧的手修長有力,骨節分明。 指尖冰涼。 他只猶豫了一瞬,就被另一雙手給握住,比他的溫度還要更冰一些。 細膩、柔軟的觸感叫他耳朵上忍不住泛起緋紅。 “痛嗎?” 下一秒,秦牧“嘶”了一聲,“當然痛了。” “這里呢?” 秦牧心頭剛泛出的旖旎心思,瞬間蕩然無存,“痛痛痛痛痛,輕點。” 楚若渝又換了個位置捏,“那這里呢?” 秦牧再也不覺得那雙手細膩、柔軟了,明明像是鋼的鐵鉗,每動一下都叫他痛出一身冷汗。 一旁的馬井程提心吊膽又心疼,見楚若渝終于松開了秦牧的手,他忙不迭開口問道,“到底怎么樣?” 楚若渝似笑非笑地打量了秦牧一眼,“都痛成這樣了,還能堅持打游戲,堪稱業界的楷模,還是無人能出其右的那種。” 馬井程瞬間就怒了,“聽到了沒有?手是你自己的,你要是不愛惜的話,將來一定悔不當初。” 看秦牧錘頭喪氣的模樣,楚若渝打斷了馬井程,“停停停,倒也沒你說的那么嚴重。”但凡她是一個小心眼的,總有苦頭給秦牧吃,“你要是今晚還想打游戲的話,針灸吧,針灸恢復比較快。連著灸上一周,應該能恢復個七七八八。” 馬井程像是被捏住了嗓子,瞬間無話可說。 他反反復復看了楚若渝好幾眼,最后才憋出一句,“真的嗎?” 要不是楚若渝是他讓陳聰請來的,他還以為,是秦牧派來的臥底呢。 真就讓他難辦。 楚若渝無比肯定地點了點頭,“不會留下后遺癥的,你放心吧。” 一旁的秦牧,眼里泛著晶亮的色澤,滿頭的紅發似乎都隨著心情的變好而更加張揚。 想到楚若渝的言行和自己剛才的態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愧疚感忽然鋪天蓋地的襲來,攪得他心臟有些難受,他咬了咬牙,開口道歉,“剛剛……是我不對。” 馬井程聽到這聲道歉,匪夷所思地看向了秦牧。 在他印象中,秦牧就是一小霸王,他做錯了,那也是別人錯了,連句軟話都沒說過,更別說道歉了。 嘖。 楚若渝替秦牧扎了針,隨后拿起紙筆,把相關xue位與注意事項一一寫清,然后交代,“以后你就去仁醫堂找郝秉嚴替你針灸,他看到這張紙,就會明白了。” 她相信郝秉嚴一定會特別熱衷。 秦牧有些不解,“為什么你不替我針灸?” “因為我還在上學,找郝秉嚴對你來說方便,對我來說也方便。”楚若渝伸出雙手,食指相對互相用力支撐,“教你一套手指肌rou肌腱功能訓練cao,看好了,我只做一遍。” 秦牧連忙打起精神,他是個過目不忘的,把所有的步驟都記牢后,才點了點頭,“記住了。” 隨后,楚若渝指了指了大小魚際肌rou的位置,“有事沒事可以進行輕柔按摩。”停頓了片刻,她又補充了最后一句,“如果有耐心的話,每天用溫水泡手半小時。可以加速血液手部循環,得到更好的恢復。” 說完,她便起身向床上少年的方向走去。 秦牧悵然若失,他情不自禁開口問道,“沒有別的注意事項了嗎?” 楚若渝只覺得莫名其妙,她扭頭一本正經道,“你能老老實實做到這些就不錯了。” 很多病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對此她已經司空見慣。 “哦。” 馬井程抬頭,猝不及防地捕捉到楚若渝的側顏,他怔了怔,電光火石間忽然記起,這楚若渝和京市楚家的那老太太,儼然有幾分相像。 他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臉,一定是瘋了,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畢竟,收楚若渝當學生之前,他早就已經調查清了對方的家庭背景。 楚若渝收針時,少年不免被打擾,從睡夢中逐漸清醒,短短十幾分鐘的睡眠,他的氣色好了不少,臉上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粉。 他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青草味,挨得近了,就止不住往鼻孔里鉆,“翻身。” 少年臉上浮出淡淡的笑意,眸光清冽,“好。” 楚若渝不疾不徐地施針,最后一針結束,她忽然在床邊坐下,然后開始替少年把脈。 剎那間,少年抗拒了一下,但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只安靜躺著,默默地等待著楚若渝的宣判。 即便情緒波濤洶涌,他嘴角依舊淺淺地勾起。 楚若渝又開口了,她問了和剛才一樣的問題,“相信我嗎?” 但這次,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懂。 其實楚若渝有些熱血沸騰,這少年的中毒只是表象,很快就會痊愈,但亂七八糟的的脈象,從另一方面說明了他身體究竟有多差。 她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疑難雜癥了,這種無從下手的感覺,瞬間激起了她的好勝心。 在楚若渝看來,中醫無絕癥。 她最接受的中醫理論就是盡力恢復人體秩序,打開免疫力受到抑制的這把鎖,讓免疫力去治病。 真正能“覆杯而愈”的只能是人體自己。 基于這個理論,只有大病和小病,沒有絕癥。 少年抿了抿嘴唇,眸光有些黯淡,明明還是那樣的神情,卻平添了幾分傷感。 楚若渝拍了拍他的手背,這一回,她換了個說辭,“相信我。” 少年的心臟似乎被觸動了一下,他情不自禁看向楚若渝,她額邊的碎發十分散亂,有種凌亂美,最主要的是她的眼睛,仿佛有星星在跳動般,讓他晦澀的心也情不自禁亮起來。 他坦然的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 第28章 028求鏈接 對楚若渝而言, 患者的信任,如連城之璧。 此刻,她身心更愉悅了, 帶著人都更好說話, “每隔半月,記得來找我問診。” 秦牧側頭,神情懨懨的, 有對比就有了傷害,像是得不到糖吃的小孩,他忍不住控訴, “為什么你讓我找……”思維停滯了一秒鐘, 才想起那拗口的名字,“郝秉嚴,而你親自替他問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