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國醫穿成小可憐 第19節
“聽過瞎子摸象的故事嗎?” “觸其牙者言象形如蘿菔根,觸其耳者言如箕,觸其腳者言如臼,觸其脊者言如床,觸其腹者言如甕,觸其尾者言如繩。” “換種思維,你會發現,這些理論其實都沒錯?!?/br> 還是那句話,敬畏是一種人生態度。 這個世界極其復雜深邃,中醫同樣如此,不知道的奧秘太多太多,對于任何理論,不能簡單的說,它是對還是不對,而是要去看到它的局限性。 “五行是基本規律、是原始規律,那么人體里的五行也是最基本的、最原始的。至于其他則是深層次的。” 楚若渝侃侃而談,她從晝夜變化和季節變化入手,精準又直觀的開始而分析每一個理論。 說到最后,她再次總結,“這些都有遵循的規律,所以并不矛盾,如果能夠嚴謹論證,想必醫術能夠更加精進?!?/br> 郝秉嚴猛然抬頭,心里某根不知名的弦倏然被觸動。 這番說辭對他根深蒂固的思想產生了劇烈的沖擊。 就像是,既隱秘又透著爛漫色彩的碎片,霎時間合成了完整的畫面,給他提供了一種新的思路。 不僅僅是郝秉嚴,連陳聰和趙建安都被楚若渝給震懾了。 一番引經據典,需要的不僅僅是極其深厚的知識底蘊,還有精準的總結論導能力。 陳聰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比起中醫,楚若渝在鋼琴上的天賦簡直不值一提。 雖然這么說有些可笑,但事實就是如此。 他再一次唏噓感慨,有些人就是上帝的寵兒,不管做什么都是拔尖的。 優秀到連嫉妒都有心無力。 趙建安和陳聰的想法差不離,他忽然有一種預感,將來楚若渝高考時,馬牛不相及的頂尖院校們怕是會為了這個人搶破頭。 對,就是這樣。 到時候市中也能跟著火出圈。 美滋滋。 郝秉嚴想說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能說什么,就在此時,虛掩的大門再一次被推開。 靜謐的氛圍瞬間被打破。 門外走進了一個消瘦的中年男子,幾步路的功夫就顯得有些氣喘吁吁。 他見到有外人在,不好意思道,“你們先說,你們先說,我不急。” 十分的局促不安。 郝秉嚴見他來了,順手從旁邊拿出一個中藥包,“這個星期的藥已經配好了?!焙鋈幌氲绞裁?,他扭頭看向楚若渝,眼底亮晶晶的,“要不你替他看看。” 中年男子是原發性肝癌。 他已經徹底放棄西醫治療。 唯有中醫藥膏和中藥,能夠讓他減輕肝區的刺痛。 如今的他,唯一希望的,不過是睡一個好覺罷了。 眼下他聽到郝秉嚴的話,不由得有些錯愕,那個看起來善良的有些過分的小姑娘,比起他的女兒還要年紀小,能靠得住嗎? 當然這些想法他是不會表現出來的,郝秉嚴替他醫治了這么久,絕對不會任由其他人胡來。 趙建安和陳聰瞬間就來勁兒了,他們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默契地減少了彼此的存在感,然后瞪大了眼睛等著楚若渝出手。 在經歷過楚若渝天秀的醫術后,他們實在對中醫太感興趣。 楚若渝沒什么意見,點頭應下。 郝秉嚴連忙把中年男子的情況簡單的敘述了一番,“我給他開了膏方和中藥?!闭f到最后,他語氣中不乏得意起來,“這藥方是我嘔心瀝血所創,用于骨髓增生異常綜合征和惡性腫瘤等氣陰不足的病癥。他過一段時間以后,癥狀明顯減輕,體力尚可?!?/br> 雖然不能根治,但得到了大大的緩解。 楚若渝閉上眼,細細地思索了一番,“肝癌某種情況下又被稱為濕熱聚毒癥,所以需要清熱利膽,瀉火解毒,還可以從中加三味藥材,赤小豆薏苡仁,茯苓。和其他藥材藥性相生,更健脾利濕。” 藥效絕對是1 1gt;2的。 郝秉嚴本有些不虞,但認真考量過后,發現楚若渝說的不無道理。 原先的藥方和新增了三味藥材的藥方一比,就顯得平平無奇。 就在他想好好詢問時,就聽到楚若渝漫不經心的話。 “他這個病是可以痊愈的,通過針灸就行。” 郝秉嚴:“??!!” 陳聰:“??!!” 趙建安:“??!!” 這是原發性肝癌啊,不是普通的感冒咳嗽啊,說的這么輕巧,會讓人以為真的很好治。 中年男子久病成醫,雖然一開始不太相信楚若渝,但通過她和郝秉嚴的交流,便能管中窺豹探知一二。 他不假思索地立刻跪下,“求求你幫我治病吧?!?/br> 真的,只有生病的人才知道,健康的身體有多難得。 別說下跪了,讓他做什么都行! 他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第21章 021中醫盛會 郝秉嚴忍不住提出質疑, “使用中醫手段治愈癌癥,簡直是天方夜譚?!?/br> 楚若渝向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你聽過切脈針灸嗎?” 郝秉嚴眼露迷茫之色, 顯然根本不知道切脈針灸是什么。 “所謂切脈針灸, 是指在針灸臨床中通過辨別人迎、寸口、跌陽、太溪的脈象大、小、虛、實、滑、澀等表現,診察人體整體氣血情況、疾病發展以及預后,從而指導針灸臨床診治疾病的一方法?!?/br> “它的存在, 是建立在脈象-經絡-臟腑理論的理論之上,即以陰陽、五行為中心,以經絡xue位為切入思路, 以脈象變化為治療是否起效的實時標準。” 郝秉嚴從業幾十年, 從未聽過這般新穎的理論。 他把這番話反復咀嚼。 大妙! 他神采奕奕地盯著楚若渝,同時興奮的表示,“繼續。” 短暫的交流, 已經打破了他思想中的、好幾個固有屏障, 靜心思索和推論, 郝秉嚴有信心, 能讓自己的醫術更上一層樓。 楚若渝說的口干舌燥, 她的目光才剛落到茶壺上, 郝秉嚴連忙狗腿地給她斟茶,同時表示, 他那里還有很多好茶。 趙建安:“……” 就特么離譜。 要知道, 自從郝秉嚴來了仁醫堂之后, 地痞流氓是通通銷聲匿跡的, 足以可見, 這人有多不好惹、有多讓人忌諱。 現在呢, 竟然在給楚若渝斟茶。 真是辣眼睛。 楚若渝潤過喉后, 繼續侃侃而談。 “肝癌總體病機是臟腑虧損,癌毒盤據,治療切入口就是從多個臟腑、經絡調節。通過切脈,比較四個部位脈的大小、強弱、滑澀、疾徐。治療時對大、強、數脈用瀉法,小、弱、緩脈用補法。選xue注重由頭面部、腹部、脅部、下肢xue位組成主xue,針刺時根據經驗,使用金針補、銀針瀉作為補瀉手段,用以調整全身臟腑、經絡氣血陰陽,通達肝經,活血祛瘀、行濁化濕,以攻逐肝區癌腫。” “最后再根據患者具體癥狀及病情緩急,輔以相關配xue,從而達到扶正攻癌。” 說這么多,倒不如現場給郝秉嚴上一課,她擺了擺手,“去拿金針、銀針過來?!?/br> 郝秉嚴瞬間就明白了楚若渝的言下之意,他猛然抬頭,說話的聲音里帶著震驚的顫意,“你要教我?” 楚若渝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嗯。” 郝秉嚴無意識地搖頭,“你竟然愿意?” 他本來以為,楚若渝愿意給他講些理論知識,就已經十分大度了。 沒想到,可以當做絕學的針灸,也是說教就教。 郝秉嚴口中滿是苦澀,經過激烈的斗爭后,他深深地嘆息,“當今,就算是西醫也不能說讓癌癥痊愈,你這么出神入化的本事,還是自己藏好吧,足以能讓你揚名立萬了?!?/br> 楚若渝忽然笑了,她犀利的開口道,“你知道為什么中醫遠不及西醫嗎?”她停頓了片刻,嘲諷不屑地開口道,“那是因為都藏著、掖著不敢說。什么叫做名醫,言傳身教,授業解惑重傳承才是真正的名醫?!?/br> “有這點勾心斗角的本事,倒不如善于繼承、勤于實踐,勇于創新,才能夠不斷推進中醫的進步?!?/br> “繼承是發展的基礎和前提,發展是繼承的提高和超越。懂了嗎?” 這番話,恍若一道驚雷,令郝秉嚴瞠目結舌,待他反應過來后,布滿褶子的老臉早已通紅一片。 他胸內情緒激蕩,有些亢奮,又有些羞愧,活了這么大年紀了,連個小孩都比不過,真叫他慚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是我格局小了。” 楚若渝說的一點都沒錯,與其擔憂自己的絕技長處被人偷了去,倒不如提高自身。 說完,郝秉嚴連忙去拿了針。 陳聰始終目不轉睛地盯著楚若渝。 這瞬間,楚若渝的相貌、姿態已經模糊,唯有他的大氣令他敬佩。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大抵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吧。 這瞬間,陳聰竟有些憎恨宋家人,如果沒有他們,楚若渝大約能夠更完美。 趙建安見治療即將開始,不想在這礙手礙腳的,另外,病人也不一定希望有外人在場,他給陳聰比了個眼神,兩人便相攜離開。 很快仁醫堂內,除了楚若渝和郝秉嚴外,便只有錢景濤這一個患者。 針灸的cao作流程并不復雜,但注意事項很多,楚若渝一邊挑選合適的針具、一邊消毒,她拍了拍錢景濤的背,聲音溫和,“你現在體質虛弱,精神又高度緊繃,其實是不適合針刺的。你放松一些,然后相信我,兩個月后,一定能還你一具健康的身體?!?/br> 錢景濤聞言,忽然落淚。